可这话说的却十分有道理。
他们这些主张皇后露面的,心里多少都存着几分轻视。
觉得那位皇后娘娘既然以前能站出来审案,如何为何不可以了?
虽说怀着孩子,可也不需要她多劳累。
反正她出身萧氏,从小在马背上长大的姑娘彪悍的很。
虽然长宁皇后模样孱弱了些,可性子坚毅啊。
别说只是露个面了,就是让她带兵打仗也不在话下。
至于脸红的,则觉得自己的想法太见不得人了。
毕竟是皇后娘娘,而且还是个在民间十分有威望的皇后娘娘。
自新帝登基,助新帝良多。
虽然从不在明面现身,可背地里帝后一心为着天下黎民。
虽然姓萧,是个异族公主,却是个称职的国母。
如今挺着肚子,让她露面,确实太过勉强了。
“四殿下这话说的便有些偏颇了。
我等并无不敬之心。
只是那谢吉信扬言不见皇后娘娘便要寻死。
他若真的死了,潼关案岂不成了悬案?”
“胡说八道。
潼关案内情如何谁人不知,谁人不晓。
如今只差谢吉信一人证词。
他若开口,自然是好的。
他若不说,这案子也照样能结。
都这么多年了,若不是我五弟旧事重提,谁会在意?
我说几位大人就不要在这里捣乱了。
总之,皇后娘娘需要安心养胎,绝不能伤神。”
凤戈登基后,也就只有凤四殿下敢在殿上称呼其五弟了。
凤戈也从不与他计较。
凤璟想怎么称呼便怎么称呼,凤戈并不在意这些。
他在意的是满朝武,竟然只有凤璟这个憨小子说出了他心中之言。
云驰和娄柏昀虽然也摇了头,可两人心里其实是希望萧樱出面的。
潼关案一路查下来,费了多少心思。
终于要水落石出了,不管云驰还是娄柏昀心里都十分记挂。
相比之下,反倒是凤璟心里没有那些杂七杂八的东西,只忧心萧樱的身体。
他的阿樱曾说过,凤璟是个真性情的人。
这样的人性子耿直,敢做敢说,绝不会因为自己弱势就趋炎附势。
萧樱看人果然奇准。
“可是”“没有可是。
谢吉信若是想死,尽管去死。
告诉谢吉信,他若真的死了,朝廷便灭了谢氏满门。
他女儿死了,他还有老婆儿子,还有一干旁支亲戚活着。
就说圣上怕他寂寞,会送他所有的亲人下去陪他。
死!
我倒看看他是不是真的舍得死?”
“这怎么行!
祸不连妻儿。”
有老臣拧眉轻斥。
“祸不连妻儿,说的比唱的都好听。
那潼关几千百姓怎么说?
当年若不是谢吉信寻私,不知道如何回禀了先帝。
先帝怎么会下屠城令?
诸位多是我父皇殿上的老臣,我父皇性情如何,诸位应该比我这个当儿子的都清楚。
他有时确实糊涂,可也不至于糊涂到因为一些子虚乌有的谣言便要了几千人的性命。
谢吉信做了这么大一个局。
他若不说出来,他死了岂不无人知晓了。
放心吧,皇后娘娘以前对我说过。
说谢吉信绝对不会寻死的。
一切等长宁平安产下皇子后再议。”
凤四殿下霸气十足。
殿上虽然不少朝臣露出忿忿之意,可迎上年轻皇帝微眯的眸子,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就是觉得心里一凉,想说的话无论如何也开不了口。
“朕知道诸位无论如何尊称长宁一声皇后娘娘。
可你们心里却终究觉得她出身蛮族,而自己生在凤京,生在书香世家。
可你们加起来,也不及朕的长宁。”
“臣等惶恐。”
朝臣齐刷刷跪成一片。
云驰站在玉阶下,冷笑着看成跪成一片的朝臣。
一个个觉得自己多么了不得。
看不起这个看不起那个。
觉得长宁那位皇后娘娘出身蛮族,就算长宁表现的足以压倒无数人。
他们依旧觉得她不过是个异族女子。
云驰心中还奇怪呢。
不过是见不见谢吉信罢了。
值得凤戈在朝上热议。
现在看来,这是借机给长宁出气呢。
这小子!
疼起媳妇来简直不分场合。
他哪里想让朝臣们来参与啊。
这根本就是就是给凤璟搭了台子,让这小子登台上了好大一出戏。
若是别人开口,朝臣们或许还敢反驳一二。
可凤四殿下可是个直肠子,谁敢顶撞他!
不出宫门,他便能把人打的满脸血。
便连朝上老臣,也只敢小声质疑两句。
凤戈没有开口。
云驰和娄柏昀等人也没有开口。
满朝武便那么跪在殿下,皇帝不开口,谁敢起身。
凤四殿下可不惯着诸人。
“惶恐!
我看你们应该惶恐。
长宁皇后岂是尔等配提起的。
你们便是多看一眼,都是你们祖上积了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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