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敢。”钦容心下有数,也知自己要先养好身体。
目光留恋在莺莺身上不止,他倚靠在榻头,并不满意二人此刻的距离,“三哥哥行动不便,莺莺过来把三哥哥的衣服拉上。”
似乎是察觉到自己语气中命令感太重,他顿了下放柔语气补充:“乖,三哥哥保证不动你了。”
“真的吗?”莺莺对钦容没什么防备,见他这般说也就这么信了。
为了方便上药,钦容的衣领大敞露出肩膀和大片的锁骨皮.肤,刚刚俞鼎上完药大概是不敢触碰钦容,所以衣襟就这般凌乱敞着。
生怕钦容冻着,莺莺只略犹豫就凑了上去,伸手帮钦容理好衣襟,动作很快撤离。钦容就这般看着,不由被她逗笑了,黝黑的眸含满细碎的光,他笑声沉沉很是勾人。
莺莺歪了歪头茫然望向他,总觉得钦容好似哪里不太一样。
“……”
俞鼎不愧是神医,有他在,钦容的伤势很快得到好转。
武成帝虽然不曾出现过,但一直有派御医前来为他诊治。大概是听闻了东宫的‘惨状’,他大发慈悲派了几名宫婢前来照顾,曾经人人都抢的美差如今谁也不愿意接,来的几人心情都不算好,有甚者都不伪装直接拉着一张脸。
“姐姐表现的也太明显了,再怎么说这里也是东宫。”
窗外传来几人的说话声,一名穿着亮丽的宫婢嘲讽道:“东宫?三皇子这太子位保不保得住都另说,可别没几天就传来太子死讯,到时候咱们这群人都得跟着陪葬!”
莺莺听后皱了皱眉,看了眼昏睡中的钦容走到窗边。
窗外之人丝毫不顾忌这里是太子寝宫,大声表达着自己的不满:“这不要嬷嬷针对我,我才不愿意来这破地方,不过听闻太子殿下温润玉如,好看的惊为天人,我倒希望他多活几天,说不定还能当个侧妃什么的。”
哄笑声来:“以前你这般说也就算了,怎么,现在你还想给个将死之人当侧妃?”
“就是,听闻太子伤及心脉已经成了废人,就算侥幸活下来,陛下也定会废了他的太子位,你倒不如换个主子做梦。”
外面一口一个‘将死之人’、‘废人’,莺莺听得火大,当即就推开了窗户。
“放肆!”
过重的力道使窗门发出巨大响动,莺莺看到几名宫婢捂嘴站在院中,脸上的嘲笑都未来得及收敛。目光一一扫向几人面容,莺莺冷声道:“东宫庙小容不下你们,你们不愿意待本宫自不会留。”
“若再让本宫听到你们胡言乱语,就拔了你们舌头!”
有两名胆子小的已经吓得跪地求饶,还有几人最初的惊吓过后,在原地站的笔直不情不愿认了错。在她们心中,或许已经认定了东宫式微,一人离开时还不服气的嘟囔:“能走咱们姐妹早走了,谁愿意在这伺候你们。”
“真当自己还是有顾家撑腰的太子妃呢,太子一倒你们顾家也跟着完蛋,就看你还能得意几天!”
几人声音不大不小,仗着自己是陛下派来的人吃准了莺莺不敢处罚,故意把这话说给她听。
这话的确戳到了莺莺痛楚,如今顾凌霄、顾曼如相继失踪,她们顾家因为钦容的缘故的确受到了牵连。眼下莺莺懒得同她们计较,低咳声打断她的思绪,莺莺扭头见钦容不知何时醒了过来。
“怎么了?”钦容撑臂坐起。
莺莺以为他没听到窗外的对话,不愿拿这种小事惹他心烦,她强牵起一抹笑容道:“没事。”
从小到大从未受过这种气,莺莺听人这般嘲笑钦容又怎么会不在意。她不擅长掩饰情绪,走到榻边时低垂着脑袋情绪失落,钦容无声轻笑,用食指勾起莺莺的下巴问:“不如杀了她们?”
“什么?”莺莺一时没反应过来。
对上钦容黑沉沉的双眸,莺莺这才发现钦容将窗外的话都听了去。虽然气那几人所言,但她还没想让那几人死,莺莺摇了摇头道:“还是算了吧。”
毕竟是武成帝派来的人,她担心钦容杀了她们会惹麻烦。
钦容似是被她劝服了,微微思索后他道:“眼下的确不便高调行事。”
“如此,那就依莺莺所言罢。”
清清淡淡几句话不显情绪,钦容按了按额角唤右扬:“去把那几人的舌头拔下来。”
莺莺愣住了,心中的怪异越来越重,她低唤着‘三哥哥’想要阻止,钦容拉过莺莺的手把人往怀里搂,安抚轻拍着道:“乖,任何敢伤害莺莺之人,孤都不会放过。”
这还只是个开始。
.
钦容说一不二,右扬当真把那几人的舌头拔了下来。
武成帝一共送来了十二名宫婢,其中六人参与讨论被拔了舌头,余下几人被哀嚎声吓到,当天老老实实再也没敢说过一句话。
到了深夜,右扬轻敲寝宫的大门,钦容闭阖的眼睛睁开,用手捂住怀中人的耳朵问:“何事?”
右扬道:“属下抓住几名想要逃出去的宫婢。”
寝房毕竟不是个说话的好地方,钦容低眸看向熟睡中的莺莺,躺了这些天,他想自己也该出去走走了。轻轻把人放到榻上,他披衣出了房门,随着右扬去了关押宫婢的地方。
还未走近,他就听到几人抽泣求饶的声音,哭声中还有尖锐沙哑的啊啊声,钦容停下脚步问:“几人要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