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旋镖,你是怎么学会的?”苑御小心翼翼地发问道。即希望是那个答案,又怕是那个答案。
“与你有何干系?”乔陌虽是放松戒备,但也没完全撤除。不过见苑御沮丧的表情,语气便放软了些:“我曾经有个兄长,他教过我一些。后来遇见高人,得以指教。”
果然如此。
苑御心里发冷,但他还是努力控制好面部的表情,“你说你曾经有过兄长,那现在呢?”
乔陌不回答他,反问道:“你问我这么多做什么?我还没问你,怎么就那么轻松地躲过了我的镖。”这才是她见苑御的目的。
苑御看着她,淡淡道:“你靠近点,我说与你听。”乔陌警戒地看着他,恐其中有诈。
苑御叹口气,“我不会害你。”或许是因为苑御诚恳的语气,乔陌脑袋一懵,便也由着他,侧耳倾听。苑御在她耳朵后面得到答案,犹豫不定,最终开口说:“你的回旋镖在山上是不好使得,山上风大,它又轻。所以只需要用剑一挡,就不能伤人。”
乔陌不疑有他,既然问到了答案,便离开了。
“你叫什么?”苑御喊住她,期待的看着她。
“乔陌。”
苑御看着她头也不回的背影,惆怅的笑了。
快到吴县时,梓暮让乔陌去云水观,自己带着苑御去主公府。“你身上的伤到底是没好透,去云水观养好了,再回来也不迟。”乔陌看着她,又看看自己的装束,当下便什么都明白了。
“你早就想好了,是不是?”乔陌手上还缠着绷带,只能不轻不重地碰一下梓暮:“怎么,怕我累着?”
“伤养好了才是要紧事。你要是待在在水一方,不知道天天得忙多少事,叫你休息,你还不乐意?”梓暮说得正义凛然。
乔陌不与她拌嘴,想着与孙权能避上一时也算一时。
梓暮押着苑御到了主公府,在门口碰见了谢淑慎。两边恰巧碰上,梓暮躲避不过,行礼问安,“见过主母。”
谢淑慎受过,指着苑御问道:“他是谁?”梓暮答得不卑不亢:“回主母,贺都尉在会稽剿匪时的俘虏。”谢淑慎看着苑御眼熟,只是那条近乎淡化伤疤让她觉得狰狞不已,她不自主地走过去,却被梓暮拦住。
“主母,此人是山贼,主母小心。”
“主公府门口,谁人敢造次?”谢淑慎一语双关,梓暮到底不如姐姐们强硬,只好闪身让开。
“是你么?苏玄朗。”谢淑慎盯着他的脸不放,她想起来了,当年的苏玄朗替她挡过一刀,这伤疤,应是那时留下的。
苑御沉声否认,“主母认错人了,我叫苑御。”
“我记得你的,你就是阿朗,你不是苑御。”谢淑慎有些失控了,竟还想伸手去拉苑御的衣袖。苑御只是后退,躲开谢淑慎的拉扯。
“你认错人了。”苑御鼓起勇气与她对视,让自己看起来平静如死水。梓暮在旁边看着主母几近失态,便拉过苑御,“主公还等着的,属下告辞。”
谢淑慎失神地看着苑御的背影,菁儿过来扶住她,“主母,走吧。”
孙权对于贺齐这一次的战功很满意,他扬着手中的战报说:“自上一封战报后,孤就知道,公苗不会让孤失望。果然,连山贼的首领都能俘了来。”他四顾未见乔陌,问梓暮:“乔陌呢?怎地不见她?”
梓暮为难地开口:“她受伤了。”
孙权的心一点点地沉下去,喜悦的表情从脸上逐渐抽离,“为何贺齐只字未提?!”
梓暮被这雷霆之怒惊了一跳,立马跪下:“攻入山寨之时乔陌受了蝮蛇之毒,现下在云水观休养。”见孙权还是一脸凝重,她马上补充道:“乔陌的伤,已然好得差不多了,只是恐经不了劳累,还需静养一段时日。”
孙权听后,脸色才有所和缓。
“那苑御,杀了便是,只一点,要在闹市,要让人瞧着。”孙权目光一沉,周身都散发出杀伐的气息。
“那可要审判?”梓暮试探性地问道。孙权无所谓地开口:“可是有什么疑点未清?”
梓暮道:“倒没什么,只是方才在门口,主母拦下了他同他说了两句话。属下为求周全,属下觉得或可以一审。”她定了定神思,险些将这档子事给忘了。
孙权心生疑窦,“那就让梓晞去审罢。”
“诺。”
乔陌站在甘露寺的门口,颇有些疑惑。她明明是车夫载她去云水观来着,不过是出去打了几个月山匪,吴县竟生生地多出来了一座她从未听闻的寺庙来。
暖玉见她在门口徘徊,冲她招手,“阿陌,这里。”乔陌走过去,疑惑道:“甘露寺是怎么回事?”暖玉顾左右而言他:“不急,先进去再说。”
暖玉为她倒上一杯茶水,才开口解释道:“主公既然让我接手了云水观,我自然是要好好用心的。先前你取名云水观,名字倒是不错,可是听上去是个道观名字。里面又住着尼姑,道不道佛不佛的,我索性给改成甘露寺,一心一意供养神佛。”
乔陌浅斟一口茶,攒道:“这名字倒还是不错,这后山有一汪清泉,倒是应景了。”
暖玉好不得意:“主公亲自取的,自然不会错。”
“是吗。”乔陌心里还有点虚。
“前些日子吴老夫人病重,主公来甘露寺祈福,才改的名字。”暖玉又为她续上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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