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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宴秋身形顿了两秒,最后认栽地踢踢鞋尖,一脸悲壮地转过身来,认命地回到柜台处。
    段老板被她的表情逗得好笑,忍不住打趣道:“真有那么难?”
    沈宴秋送去一个幽怨的眼神:“您觉得呢?”当初看虞回操练得那么容易,还以为上手起来十分轻巧,大言不惭地放下狠话,说什么自己虽然不勤奋,但管够聪明。
    但这几日学习下来简直就被残酷的现实鞭挞了个彻底,她倒宁愿这辈子继续跟竖式计算打交道呢,总比让人发现自己是个数学白痴好。
    段老板看她备受打击的模样,轻笑了一下,眼底笑意流离:“无妨,不是徒弟笨,是师傅教得不好。”
    作者有话要说:  老板股的快乐,二爷股的忧伤。
    因为作者君是业余写文,到了年底三次元很忙,只能说争取给大家隔日更,不定期加更。更新时间大概率都会在三更半夜,所以大家千万别熬夜等哈。非常非常抱歉,也非常非常感激大家的喜欢。感谢在2019-12-19 00:41:49~2019-12-21 02:02:04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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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6章
    檐外雨声淅沥, 沈宴秋没个站相地趴扶在柜台上,小脸皱成一团,吃力地回忆着九归歌诀。指尖有一下没一下地拨弄算盘, 对着宣纸上段老板专门给她出的算题挤眉弄眼。
    好半晌算出一个答案了,提笔写下, 末了又不确定正确与否,便仰巴起脑袋,拿笔杆戳戳某人的胳膊,眼巴巴地问道:“这个可对?”
    段老板对此表示哭笑不得, 他已经跟人嘱咐过好多次等她全部算完再给他检查,但某人就是这般没个定性,每算一题便忍不住询问他一遍。他若不答, 她又犯懒不愿意自己从头验算, 就这么与他两眼瞪着干耗,搞得他最后半点脾气都没有,一一败下阵来。
    许是雨日让人心情惬意放松,她难得会流露出冲人耍性子的一面。反正都是些无伤大雅的小脾性,他也便照单全收地全部纵容。
    云诗柳走近童话镇时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景象——
    硕大的书坊里沁着雨季的微许湿润, 显得格外静谧。小厮们分散在四处,闲散地清扫着书架上的灰尘, 而柜台后两名素衣男子或趴或站,一个慵懒,一个清隽,甚至不需举手抬足、眼梢轻斜, 便能轻易夺去所有光芒。
    那个面容俊逸的青衫男子,眼角携着无奈笑意,骨骼分明的指尖在宣纸上一一点过:“这处, 这处,这处,考的都是同一句歌诀,你既前两道都自己算出来了,这道便不准再问我。”
    趴柜台上的那位小脸一垮,虽埋怨了句“这处明明考了三句歌诀,怎么能跟另两道相提并论”,但还是乖乖对着算盘拨珠。
    云诗柳拄那呆怔了许久,直到身后的婢女出声提醒,这才缓过神,对柜台后的其中一名“男子”不确定地唤了声:“宴秋?”
    趴那“老老实实”做题的沈宴秋听到声音愣了愣,抬眸望去,意外道:“诗柳姐?”
    段老板也随着她的视线一同望去,认出来人后清润疏离地微微颔首,不疾不徐:“御史夫人。”
    云诗柳因为从前经常拜访到坊上麻烦段老板帮忙给巨先生转送礼物,所以跟人见过几次还算熟识,笑意盈盈地点了点头。
    不过看到沈宴秋身上穿着的书坊小厮服饰还是有些不解,也没直接出声问,掩下心头的诧异,和气悦声道:“段老板,不知道方不方便向您借一会儿宴秋?”
    沈宴秋算了一个上午的题,正愁着没人可以带她脱离苦海,现下好不容易盼来了个救星,分分钟将毛笔甩到一边,蹭蹭绕出去:“方便方便!”
    跑到一半,感受到身后直逼的似笑非笑视线,脊背僵硬一瞬,仰天睁眼说瞎话地道:“咳,那个诗柳姐,我们别打扰段老板做生意,进里面说话吧。”
    说着心虚地半掩着脸,干笑着把云诗柳往里院招呼。
    段老板瞥了眼某人如释重负、逃之夭夭的背影,垂眸看向案上歪歪扭扭甩在砚台上的毛笔,失笑地摇摇头,将东西拾正,也就随她去了。
    沈宴秋带云诗柳顺着长廊走到末端的小凉亭,挺翘的檐角处雨水如柱,凉风袭来,在空荡的亭心平添凉意。
    携着人到石桌旁坐下,问道:“诗柳姐今天怎么有空到书坊来。”
    云诗柳说来奇怪:“我往你府上寄了几回信,也不知道是什么缘故,都被退了回来。所以想着到书坊来问问段老板,看他知不知道些消息,没想到赶巧你也在这儿。”
    沈宴秋默了默,她那个爹从前一直很抗拒她与外界有过多往来,虽然近一年好了许多,但府中下人不知变通,估计也是因此将她的信回退了过去,笑了笑,道:“诗柳姐下回有事来书坊里找我即可,若我不在,留个口信给段老板也行。”
    云诗柳见她说到这处,想到两人方才在厅堂教授珠算的情境,不由八卦地问道:“对了宴秋,你和段老板……”
    段老板虽只是普通民商,但在临安城的名声却是可以同那虞家少主相媲美的,青年才俊,温尔儒雅,不知让多少妙龄的闺中姑娘翘首期盼。但她稍稍接触几次,便知这种人的心思隐藏极深,虽然总是笑着,却笑不到眼底。但方才看到的那幕就很不一样,那眼底的纵容和宠溺是真真切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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