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她答应律师明天会去他的事务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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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会载你去。”在他们坐上跑车,往回家的方向开去时,欧阳震旭说道。
“不,谢谢。”她一点也不领情。“我会自己去。”
“怎么去?”
“不必你担心,我就不相信我叫不到计程车。”
“这个小镇很难叫得到计程车,除非你想用走的。”他语气讥讽。
“是的,我就是喜欢走路。”她气呼呼地咬着牙回道。
“律师事务所离你母亲家有好长一段路程,况且天气预报也说明天的天气会比今天更热。”他不再坚持,“如果你不要我载你,那你可以开我的跑车去。”
“不要!”
“是不要还是不会?”他激她,“你该不会不知道怎么开车吧?”
“我会开车,但我不要开你的跑车!”
“那你会开货车吗?”他挑眉。
“会。”“骗人!”
“好,我明天就开货车去!”她说完才发现他的唇角上扬,似乎早料到她会这么说。
该死!她上了他的当了!不过,如果她现在说她不开货车,铁定又会被他嘲笑。算了,她明天就开货车去!“为什么你不要求和我一起去律师事务所?我相信你也想知道我妈的遗嘱内容。”
她以带刺的语气说道。
“我该知道的全都知道了。”
“你知道什么?”
“明天你自然就会知道。”他慵懒地回答。
在等候红灯时,他轻扶着方向盘,就好像那是他的爱人的肩膀似的。
沈心羽着迷似的看着他长而灵巧的双手,心头莫名地战栗着。
“你在看什么?研究我指甲上有没有污垢吗?”他的调侃让她及时回过神。
“我才不会那么无聊呢!”她赶紧转移自己的注意力,重新盯着挡风玻璃外的风景。
她为自己的失常感到万分懊恼,他是她最讨厌的那种男人,她之所以会失常,一定是因为还没从母亲去世的打击中恢复过来。
当车子停妥时,欧阳震旭并没有立即下车为她开车门,而是坐在驾驶座上看着她母亲的屋子。
“没有MAY ,这屋子变得很冷清。”他语气中有着浓浓的哀伤。
沈心羽盯视着他,心想他对她母亲的感情真有这么深厚?是演戏还是出自真心?
她母亲已经六十五岁了,虽然风韵犹存,但是他才三十出头,怎么可能会爱一个大他这么多的女人?
“如果你住在这屋里会感到不安,可以住到我那儿去。”
“我住在我妈的屋子有什么好不安的?”她立刻反驳。
“你好像很怕我?事实上,你根本不必怕我,我不是大野狼,而你也不是小红帽。”
“你的笑话一点都不好笑!”她冷嗤,“我真不知道我妈到底喜欢你哪一点!”
他侧过身来,眼中的戏谑清晰可见,他的鼻子离她的脸仅有几寸的距离。“也许是因为在她需要时,我就在她身边。”
他轻浮的语调令她感到脊背发麻,差点脱口骂出“无耻”两个字。
沈心羽猛地推开车门,迅速地下车。
“我很感激你带给我妈的‘快乐’,不过,等我处理完我妈遗嘱上的安排後,我想我们不会再见面了,因为我根本不想见到你!”
在这铿锵有力的声明之後,她转身像阵风般卷进屋内。
欧阳震旭并没有阻止她。
沈心羽感到非常得意,直到她想起第二天还得向他借货车,心情瞬间一落千丈。
锁上大门,她闭上眼睛疲惫地靠在门板上,尽管她仍觉得遗憾和孤独,但同时也有一丝源自图书馆表扬晚会的温暖和欣慰逗留在心间。
拖着沉重的脚步走向日光室,上床前她得花些时间陪陪猫咪们,它们一定十分想念主人,可怜的猫咪们甚至不明白疼它们的主人永远也不会回来了。
想到这儿,泪水再度湿了她的双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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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她起了个大早,即使昨晚她根本没怎么睡。换好衣服,她一下楼就看到客厅的桌上摆着欧阳震旭的货车钥匙。
想到或许她在楼上淋浴时,他人就在这屋里,她便感到很不自在。
车钥匙旁还有热呼呼的包子和豆浆。他还真是细心,可惜她一点胃口也没有。
拿了钥匙,她走出大门,发现货车已停在车道上。
她爬上车,检查了下陈旧的离合器和煞车踏板。由於她没有买车,虽然考取了驾照,却很少有开车的机会,加上这辆货车是手排的,让她手忙脚乱了好一阵子。
幸好,货车启动的过程非常顺利,只是车速很猛,令她不得不小心踩煞车。
她一到律师事务所,杜长峰马上迎上来招呼她。
律师事务所的规模不是很大,却很整齐明亮。
“这是给你的。”待两人坐定後,杜长峰由文件夹里抽出一个信封递给她。
沈心羽很意外地发现,信封上是她母亲的笔迹,她想立即看信,但又怕自己会忍不住落泪,於是她把信收进皮包里,打算等自己独处时再看。
“李女士将她的遗产分配如下……”杜长峰念出一长串她母亲捐赠遗产的慈善团体名称,然後才说:“沈小姐,以下这部分是关於你的。李女士留给你现金一千万,以及一些债券和股票,加起来大约有一千五百万,还有李女士生前所居住的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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