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今天该我的祖父或者我的父母亲,他们亲自来一趟的。只是如今县令大人有令,县城走动有控,他们……实在是出行不便。”
自从林家村的村长去了县城,把旱灾即将到来的消息,告知县令以后。县令亲自查阅了本县的县志,又去府城查了周边一片县城的县志,果然都是一个趋势。
思虑再三之后,县令就让人管控了县城里的各人行动,一边减少走动,避免恐慌之下有人闹事,一边也将这件事情上报了知府衙门,等着上裁。
正因为如此,消息灵通的人,都知道了本县或可能有一场旱灾的事情。而褚泽的父母原本是在府城居住的,现在也不敢轻举妄动。
“我祖父那里,因为……的事情,这些时日也是日夜忙碌。如今精神不济,我不敢劳动他老人家,只能冒昧的自己一个人前来了。
不过请林叔你们放心,我的所有行为,都是得了父母亲人的首肯的,绝对不是自己私底下的行为。”
褚泽把为什么今天自己一个人来的前因后果,细细的解释了一遍,深怕林家人介意今天这么重要的事情,只有他一个人来的事情。
唐娘子在边上给褚泽做保证,“褚公子说的不错,之前的确是褚夫人派人在县城里请的我。
后来到了镇上,褚先生也是再三叮嘱我,让我替他告罪,的确是身体原因,才不能前来的。”
林父一开始知道褚泽想要求娶他家露娘的事情,还是褚举人亲口跟他说的。他对褚家人的诚意,还是没有怀疑的。
这会儿听到唐娘子和褚泽两人的意思,都是褚举人病了,林父不由的有点着急。
可以说,要是没有褚举人的帮助,林父现在可能连一个童生都考不中的。除了已经过世的林爷爷,林父最尊重的人,就是褚举人了。
现在听到褚举人病了,林父急忙追问,“先生病了?还是……严不严重?我等会儿跟着去一趟镇上,探望一下先生吧?”
林父脸上对褚举人情况的紧张显而易见,褚泽摇摇头,“并不是生病,祖父就是忙碌久了,精神不济,大夫来看过了,喝点安神汤休养几日就行了。”
听到这里,林父才放松了一点。
褚举人今年已经五十多岁近六十岁,称一声年过半百完全不过分。
平时褚举人教导学生的时候,总是精力充沛的样子,让大家都快忘了,他其实年纪已经不小了。
“等今日事毕,我就跟着光润一起去学堂探望一下先生。不亲眼看看,我总是不放心的。”
林父身体坐得很板正,知道今天唐娘子和褚泽来的意思,很是郑重。
接下来,就是唐娘子的专场了。奚悦今天,仍然也是一个没有感情的倒茶机器,负责给屋里的大人们添茶递水。
“今日我来,是为了替褚公子向府上大姑娘提亲,不知道林先生的意思是?”
虽然知道林父林母是同意的,但是该走的流程还是要走一遍。边上听着的褚泽听到唐娘子的问话,也是暗地里攥紧了拳头,等着林父的回答。
奚悦站在林母身后,用余光看着褚泽紧张不已的样子,心下暗爽。虽然事情已成定局,但是看着褚泽的这些担惊受怕的表情,她就觉得心里舒服了。
林父犹豫片刻,还是点头答应了,“愿结秦晋之好。”
这一句答应,就算是把他家的女儿许给褚泽了。褚泽闻言露出一个傻笑,他总算是心想事成了。
“诶哟!有您这句话,我这媒人酒就稳了。
这次我和褚公子来,也准备了一份信物,想与您家交换。至于纳采仪礼,按照褚先生的意思,是想就近择个吉日。”
现在周遭因为即将遇灾的消息,人心颇为不安。为了两家人的安全着想,也是不适合在这个时候大操大办的。
最好的办法,就是低调行事,简单而郑重的慢慢走着六礼。等明年灾后,在商量婚期日程。
褚泽适时的从怀里掏出一个木匣子,递给林父,里面是褚泽的母亲郑氏给准备的一个玉镯子。
因为褚泽上面还有一位兄长,大褚泽几岁,娶妻汪氏,现在跟着褚家夫妻二人在府城居住。
这个褚母准备的做信物的玉镯子,实际上是褚母早就准备好的,给两个儿媳的定亲礼。
当初褚泽大哥定亲的时候,褚母也是给了汪氏这么一个玉镯子的。如今褚母虽然不能亲来,但是能拿出这个玉镯子,也很能说明她对露娘的认同了。
听褚泽讲了这个玉镯子的来历,林父再看这个玉镯子的目光就不一样了。
“娘子,去我们屋里,把箱子最底下左边的第一个盒子拿来。”
林家这几个月里,也得了不少好东西。能够当作信物的东西,也就只有林父之前得的那块玉佩了。
还是当初沈掌柜去京城的时候,带回来送给林父的。
林母把装玉佩的盒子递给林父,林父把盒子打开给褚泽看,“这块玉佩对我林家来说,已经是最贵重不过的东西了。今日就拿它来作信物交换,希望亲家不要嫌弃。”
褚泽很珍重的把装着玉佩的盒子藏在怀里,林父的话他也听到了,这块玉佩不只自身有价值,还代表着他和露娘的亲事,他是绝对不敢让玉佩出事的。
林父也让林母拿着放玉镯子的匣子,去屋里放好。这样贵重的首饰,又经不得磕碰,肯定是要放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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