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月听此,压制许久的脾气也上来了,便甩了一句“是死是活和我有什么关系,我咋那么脸皮厚呢!”,说完她便下楼了。其实她也真怕宋亦可会报警,毕竟官方的说法是真的结案了。
见樊月真的走了,宋亦可便急忙从包里掏出电话来,不知是急着给谁打电话。
“喂,李校长,我是小可啊。”宋亦可此时的说话声极其的娇媚,“是啊,人我打发走了,真是讨厌死了。您……诶,别别,您知道我的,我是最喜欢希腊文学了,您这次去的又是希腊,您得好好给我讲讲……不会的,不会回来的,不会有人知道的……是啊,你都走那么久了,难道你都不想我么……好,那我等你。”
通完电话的宋亦可一副美滋滋的样子,还没来得及换衣服就跑去洗手间给热水器插电了。只是她弄好热水器后,刚想回房间的衣柜里取一件性感的内衣,不想她刚一迈步,发现门是半开着。可她分明急着,自己走的时候,门是靠墙打开的。立时,她感到浑身毛骨悚然。
就在她打算悄声退去,到餐桌去拿电话的时候,她突然被一只有力的手拽了进来,而后她背对他,刚要发出尖叫,嘴却被对方的一只手给捂住。对方的力量让她动弹不得,且她又突然发觉腰被一个尖利的硬物抵着,如此她顿时浑身冷汗冒起,慌措不已,十分感到惊骇和无助。
只是她刚有些回过神来,身体恢复些力气想要挣扎的时候,便听耳边传来一男人十分低沉的声音说:“如果你的声音让我觉得刺耳,动作令我觉得反感,我会即刻将这把刀插进你的身体里。”
如此,这位宋老师即刻吓得双腿发软,甚至浑身的骨头都颤栗起来,刷刷的眼泪从眼眶里流了出来。
“你……你是许可的爸爸?”当对方将捂住她嘴的手放下后,她轻声问,说的极其小心。
“没错,我是。”对方的声音苍劲有力,却透着寒凉。
“你……你不是死了么?”她被惊吓的,脸已经扭曲到了极致。
“当然,只有让你们觉得我已经死了,你身边才会没有警察保护。我不是怕他们,我只是不想伤害无辜。但很显然,你并不无辜,你要为我女儿的死,付出代价!”许忠在宋亦可的耳边,下定决心地说出这些话,他发红的眼睛可以证明,这次他不想再心软。
“求你,求你别杀我。”宋亦可用颤抖的声音恳求道。“我……我知道,我作为班主任,我是有责任。可是……可是班里那么多同学,我真是照顾不过来啊。我年轻,没有经验,我以后会注意的,我不会再让这样的事情发生在我们班的。”说完这些,她感觉到那把刀还是抵着自己,便绝望地将眼睛闭上,惊恐哀怨的泪水,哗哗地流了出来。
但这似乎丝毫没有用处。只见许忠轻轻地扯动一边的嘴角,露出不屑地冷笑说:“你觉得我会信任你么?刚才的电话我都听到了,原来你这个人不仅没有师德,作风居然还不好。能当上校长的人,估计年龄和我差不了多少,肯定也是有家室的,这样的人你居然也要交往。”许忠的声音像是阴间里的判官,冷持又透着阴森。
如此,这位年轻的女老师身体虽然不断地想要瑟缩发抖,但又怕动的幅度大了,自己撞在后背处的刀尖上。因此,她便只能不断地克制自己。但在这样一种情况下,如此恐慌的境地,她显然已经快到了崩溃的边缘。
“既然一会那个校长也来,那么我也不用再费二遍事,就把你们一起解决了吧,这样我的复仇也就真的结束了……”
宋亦可听后,原本一张绷紧的脸,瞬间轻飘飘地感到绝望……
刑警大队三楼,何庭夕和Zeoy徘徊在刑侦技术室的门口,像是在等什么结果。
“庭夕,就算那天在树上找到的布条是许忠身上的,可也不能排除,在这期间他会换衣服啊。你非要在这等,可咱们这样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毕竟证物那么多。”Zeoy依站着说。她并不是不耐烦,只是觉得或许有结果也要等很久,没必要一定守在这里。
何庭夕托着手臂,垂低着头,思索着说:“那块布条经过检测是美国Malden Mills推出的Polartec,材质算得上是顶级,具有耐高温的功能。许忠是个杀手,身上携带的都是必需品,像他这样的人除了必要的乔装,一件衣服足以。而他所弃掉的衣服,无论是连体衣还是厨师服,都已经找到,但却没有找到那件冲锋衣,我觉得这或许是条线索。而且,以许可生前的经济状况,穿衣习惯,她家里绝不会出现这种材质的衣服。”
“还有就是,不符合侧写。”Zeoy栽歪着脑袋,看着何庭夕说。
“没错,的确不符合侧写。凶手的复仇情绪,其中也夹杂着他对妻女的亏欠。而且通过对他精神状况的推断,他只会越来越疯狂,无所顾忌,不会就这么收手。”
“也是,别说是许可的父亲了,就是不相干的人知道了也很生气。之前警方看过许可的日记,听阿洛说那个老师在知道许可被欺负后,只是说让她以后离她们远点,不然也要拍下证据,不然上哪里告都无济于事。但这也太敷衍了,她们就是一个班的,怎么躲?难道不上学了?还有,被三个人围大,怎么可能拍下证据。”
何庭夕听此,迷离的双眼对着Zeoy,倏地一笑。
“你笑什么?”Zeoy似乎因为何庭夕突然变的不严肃,而有些微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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