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庭夕没好脸色地白了她一眼,然后看起来有些凉薄地问道:“沈先生知道你把他放在这里么?他不介意么?”
高锦绣依然保持着刚才的姿势:“他什么时候有权利来干涉我……哼,他是谁,他从前就是个穷小子,如果不是我父亲看中了他,以家产来威胁我,我是绝不可能嫁给他的。”
Zeoy也不禁白了一眼她。“吕管家就出身高贵么?”
“你知道什么?”她转过身,一双黯然失意的眼睛看向他们俩,“阿明他和我青梅竹马,他曾经为了保护我,差点丢掉性命。”
“可你和沈先生才是夫妻,而吕管家是韦姨的丈夫,你就不考虑韦姨的感受么?”Zeoy忍不住质问。
高锦绣抬起下巴,傲慢和自私,毫无保留地展现在她的脸上。
“你们来找我干什么?”高锦绣问道。
何庭夕:“我想问一问你,谁给你的权力,让你随意的监听我们?我们既不是你的家人,又不是你雇佣的人,我们不过是到访的客人,你为什么要监听我们?还有,你仅仅凭着偷听到的话,就让杰克没了性命,你不觉得你的做法太无法无天了么!!毕竟这里是印尼的管辖地界,这里还是受法律约束的。”
他的声音低沉冷凝,透着威胁性。
高锦绣冷冷一笑,双眼看起来轻视一切。“在这个岛上,我不过是监听两个人,又怎么了?”
她老态的声音让何庭夕厌恶到极致。
她走到他们面前,以怭怭姿态又说:“至于杰克么,他居然敢做出那种事情,没把他切成八块,投到海里喂鱼已经不错了。不过警察来就来吧,因为所有人都会说他是溺水身亡,警方就算怀疑,又有什么证据呢?”
她说着,抟转着自己的双手:“再说,佛祖面前可不要乱说话,我可从来没有动手杀过人,我是连蚊子都没有打死过的。”
“你是没有杀过人,甚至没有打死一只蚊子,但自然有大把的人愿意去做你的刽子手。不过岛上的人不敢作证人,可是我敢!”
虽然知道何庭夕是在借此让高锦绣摊牌,但Zeoy的心里还是不免惊涛骇浪,忐忑不安。
高锦绣轻蔑一笑:“你既然知道我监听,那么也该知道,我都听到了什么。”她瞥向Zeoy,“你愿意让她的事情曝光在所有人面前么?”
听此,两个人皆不禁松了一口气。原来高锦绣并没有做出灭他们口的打算。
“可你既然监听了,那你也该知道,杰克是不能随便杀了的。”Zeoy说。
高锦绣走向窗前,高傲地看向外面的一切:“就在不久前,我已经发出告知,我将认命我的女儿沈傲兰,出任我旗下扬德实业公司总经理兼执行董事的职位,并出让我名下14%的扬德股份。几个亿美元的身家,谁还会去笑话她有个私生子?”
“你都不问过她,她愿意接受这一切么?”
Zeoy觉得这对沈傲兰来说,不会是一个好消息。
“有什么不愿意的呢,位高权重,大笔的钱握在手里,这有谁不想要呢?我是她的妈妈,我做的牺牲都是为了她好。她以后再也不用受那个杰克威胁了……”
听了这些话后,何庭夕实在听不下去了,转身就要离开。
高锦绣叫住了他:“等等,这两天你都查到什么了?”她迈出来,站在门口问道,“我是监听你了,可你脑子里装的一定会比你嘴里说出来的要多。你要知道,如果你做的令我不满意,而你又知道了那么多的秘密,恐怕你也不想像杰克那样。”
听此,两人的心再次提起。
何庭夕将握紧的拳头松开,然后转过身去,目光晦暗地看向高锦绣:“今天我再次到达案发现场的时候,我发现在梯子的右侧有个血印。当然因为时间过长,而且是印在树皮上,所以不是十分明显。但依我多年的从业经验来看,那是血迹无疑。可奇怪的是,并没有什么血在那把斧头的把手上面,那么凶手是怎么沾到血的呢?”
听到这些话,高锦绣像是突然有了什么不好的预感,脸变得硬邦邦的,也没了那得意的姿态。
何庭夕肆意浅笑说:“所以以我的分析,那血肯定不是凶手杀人的时候沾到的,而是在找东西的时候沾到的,毕竟吕管家死的时候我们都看见了,衣襟上可染到不少血呢。可凶手为什么会沾到血?
根据我的猜测,他或许是到死者的身上,去找什么东西去了。究竟会是什么东西,我想你应该是清楚的。那至于这个东西到底对什么人又用,你也一定是清楚的。所以,你应该知道凶手是谁……”
这话说完,两人便离开了,留下高锦绣整个人木楞地站在原地,像丢了魂一样。
不久后,她一边摸着自己胸前挂着的项链玉坠,一边喊叫说:“阿琴……阿琴……”
何庭夕和Zeoy走了出去,沈泽铭夫妇和沈栋夫妇意外地同时出现,且看起来乔韦彤和李晏柠的关系已经和缓了许多,乔韦彤一直挽着李晏柠的胳膊。
“庭夕,杰克死了你知道么?”沈栋说着看了看主宅,“你去找我母亲了?”
何庭夕叹了口气,看向别处回答:“杰克是溺水而死。”
沈泽铭不相信何庭夕说的话。“杰克会溺水,这谁会信?要知道,他曾是美国海军陆战队出身,他会在泳池里溺死么?别开玩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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