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是害羞了?”梁悠看着他泛红耳朵不大确定的小声问道。
岳青松不大自然的咳了两声,算是默认了。
梁悠惊讶的倒吸了口气,她竟然成功调戏了岳青松?!
不过岳青松倒不是像梁悠想的那样是因为高鹏他们在对面才害羞的,而是刚才梁悠侧着脸看着他,让他看她的时候。
对面三人包括周师傅都尽量少开口,省的打扰他们。
这列火车运行线路很长,从首发站到终点站要行驶三十多个小时,中间停靠十几个站点。梁悠他们是半路上车的,要在Y省的Y市下车。
岳青松中途起身将作为让给了一位只有站票的抱着孩子的妇女,等她下车后才又坐回梁悠身边。
“累不累啊?”梁悠问他。中间张冲高鹏他们也都提出和岳青松换着坐,可岳青松说自己习惯了,就一个人站了五六个小时。
“不累。”岳青松摇摇头,他确实是习惯了,可梁悠的关心还是让他心里一暖。
因为上一站是大的中转站,下车的人很多。等火车再开起来的时候不仅没有人站着,有些座位都空了出来。
梁悠他们之前一直坐在位子上,也没有活动的空间,顶多站起来跺跺脚,坐久了坐的腰酸背痛的。
“起来活动一下吗?”岳青松提议,“我刚才站久了,也想走走。”
梁悠想了想,点点头。两人跟周师傅他们说了一声,起身捶着腰在火车车厢里溜达着。
两人走到了车厢连接处,站在车门旁从小小的玻璃窗看着火车外的景色。
天已经黑了,周围都没有路灯。可是月亮和星星格外的明亮,将光洒在了田野上。
“你之前有没有去过Y省啊?”梁悠问道。
“没有。”岳青松摇摇头,“不过我有个战友是Y省人,我还和他学过当地的方言。”说完就和梁悠说了几句。
梁悠听不懂他说的是什么,只觉得怪腔怪调的,忍不住笑了出来。
岳青松看她觉得有意思,就又跟着说了几句。当年他还是一名新兵的时候,和战友们一起出任务在茫茫沙漠里走了几个月。晚上一群人躺在帐篷里仰头看着月亮,能聊的事情都聊了不知道多少遍了,实在没的说了就互相学起了对方家乡的方言,好歹能解个闷。
梁悠听他讲起执行任务中的一些趣事,听得津津有味的。两人站在门边,直到乘务员提醒要熄灯了才回到座位。
和梁悠他们坐一排的人之前已经下了车,现在还没人上来。
到了平时该睡觉的时间,梁悠看对面的周师傅和师弟们靠着座位已经都睡着了,也打了个哈欠准备睡觉。
只是火车的硬座坐着太不舒服,梁悠调整了半天姿势怎么靠着都难受。正想把背包垫在桌上趴着试一试,就感觉到身边的岳青松碰了碰自己。
梁悠抬头看过去,看到岳青松指了指他的肩膀。
“不用了。”梁悠摇摇头。
岳青松却不管她的拒绝,宽大的手掌扶在她的脑后,轻轻地将她的头放在自己的肩上,还往下坐了坐放低了高度,让她能靠的更舒服一点。
靠着岳青松的肩膀,梁悠总算觉得舒服了一点。没一会儿,就进入了梦乡。
半夜的时候,有人上车坐到了岳青松旁边空着的位子上。岳青松醒来看到后往梁悠的方向挪了挪,新上车的那人把自己背着的一个麻袋塞在了桌子底下,坐在了自己的位子上。
梁悠醒的时候天才亮。她揉了揉歪着一夜而酸痛的脖子,坐直身子小幅度的活动身体。
正疼的龇牙咧嘴呢,就感觉到一个宽大温热的手掌覆在了她的脖子和肩膀处,力道正好的替她放松着酸痛的肌肉。
梁悠感激的冲岳青松笑了笑,还打量了一下坐在他旁边的那位新乘客。
和梁悠他们坐在一排的新乘客是位中年男性,皮肤黝黑,单看外表就像是普通的庄稼汉。不过他现在闭着眼睛也紧锁着眉头,整个人看起来就不好惹的样子,梁悠看了两眼就收回了目光。
在火车上待了一夜,现在梁悠十分迫切的想要洗漱整理一番。只是坐在最外面的人好像还在睡,想要在不惊动他的情况下出去是件不可能的事情。
这边梁悠还在纠结要不要打扰别人,火车一个刹车,把车厢里的人都晃醒了。不少人都揉着眼睛,迷迷糊糊的跟身边的人打听现在几点了。
梁悠看最外面那人也睁开了眼,赶紧起身提出要出去一下。
那人听了梁悠的话没有做声,只是默默地侧过身子留出了走道。
梁悠跟他道了声谢,跟岳青松一起起身出去。走到最外面的位置时,梁悠脚下不知道踩到什么东西,被绊的踉跄了两下差点摔倒。还好岳青松反应快,回身马上扶住了她。
梁悠低头一看,才发现自己踩到的是尼龙编织袋的提手。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梁悠一边道歉一边弯腰想要把脚从带子的缠绕中解救出来。
也不知道是不是太用力了,还是编织袋本来就没有系好,她这边一拉提手,袋子里的东西竟然滚了出来,咕噜咕噜的滚到了梁悠脚边。
梁悠盯着自己脚边的东西看了一会儿后,放弃了和带子的纠缠,拿起了脚边的烛台。
这只烛台是铜制品,做工细致、形态典雅,称不上多奢华,可却是一件不折不扣的古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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