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怎么的,在听到贾彤说自己二十一后,梁悠对他的印象反而好了一点。或许是知道他比自己年纪更小,看着他有种看小孩子胡闹的感觉。也或许是因为二十一这个年纪,会让人觉得做错些事情还能有救。
“初中毕业了没?”岳青松问道。
“当然毕业了。”贾彤抬起头,脸上写满了不服气。
梁悠虽然看他顺眼了一些,可听到他说话不客气还是忍不住怼回去:“初中毕业有什么可神气的,哼。”
贾彤心想明明是你们先问的,怎么最后又开始怪我了?
岳青松点点头,十分满意的说了句“很好”。梁悠看他似乎是有了什么主意,再顺着他问的问题一想,马上就懂了他的想法。
两人默契的相视一笑,心照不宣的点点头。
贾彤在一旁一脸茫然的看着突然笑的意味深长的两个人,有一种要被人算计的预感。
梁悠越想越觉得岳青松的主意不错,喝完了米酒笑嘻嘻的走过去冲他竖起了大拇指。然后转头看向贾彤,招呼小弟一般的冲他一招手,“走了。”
把贾彤带回店铺后,贾师傅听到声音抬头看了一眼,神色没有一丝波动,低下头继续自己手里的活计。
梁悠告诉张冲和高鹏“陪”贾彤回房间,看住了他别让他出去。在贾彤刚要开口抗议时用手一指,“别忘了,你要听我的,一个星期!”
想起之前的赌注贾彤心里懊恼不已,可话已经说出去了,他还不愿意在外人面前丢了这个面子。于是冷哼一声,一步两阶台阶的上楼回到了自己的卧室。
梁悠看他上楼回屋了,这才走到贾师傅旁边问道:“对于贾彤以后,您有什么打算吗?”
贾师傅手下一顿,半晌后摇摇头。
“您看,送他去当兵怎么样?”岳青松问道。
“当兵?”贾师傅总算是有了反应,抬起头看过来时眼睛里写满了迷茫。“可是他从小就身体不好,我担心……”
“哎呀,我看赌石场里空气都不流通他一天天待在里面也没问题,身体应该不错。更何况入伍是要体检的,他身体真有问题是不可能通过的。”梁悠说道。
贾师傅低着头,没有说话。其实他心里也清楚,说贾彤身体不好是因为他出生时早产,可这二十多年下来早就养好了。如今又把他身体不好拿出来说事,说白了也是自己狠不下心。
这五来贾师傅不知说了多少狠话,可每每到了最后又狠不下心妥协了。贾彤变成如今这样,也是他这个做父亲纵容的结果。
“去当兵,他能行吗?”贾师傅问,看这意思已经有所松动。
“当然可以了。”梁悠点点头,“您看啊,他初中毕业身体健康,今年21岁,再适合不过了。”
“可是……”终归是宠了儿子二十多年了,一时还是无法狠下心。
“您要想清楚,从贾彤现在的情况看来想要靠他自己的意志戒赌基本上是不可能的了。”梁悠劝道:“不把他彻底和赌石隔离开,等他自己醒悟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了。”
“要不您看,让他来我们部队怎么样?”岳青松问道。
“你们部队……”
岳青松点点头,“对,就是研究所附近的边防连。”
贾师傅沉默不语,内心纠结万分。过了半晌抹了一把脸,下定了决心。
“那就按你们说的,我送他去当兵!只是其他的事情……”
“您放心吧,我们会帮忙的。”梁悠说道。帮贾彤不仅是为了贾师傅,能让贾彤重新走上正途也是好事一件。
把事情商量的差不多后,周师傅带着梁悠和岳青松回了他们昨天入住的宾馆,张冲和高鹏则留在了贾师傅店里看着贾彤。
虽然贾师傅一再说贾彤人混但是不是不讲信用的,答应了的事情不会食言。可梁悠对他可没什么信心,还是让两位师弟留了下来
本来想到要送儿子入伍,贾师傅心里还有一丝的犹豫。结果第二天早晨,他的这点犹豫就因为儿子的打脸举动烟消云散了。
第二天天刚蒙蒙亮,高鹏跟张冲在贾彤卧室里搭的小床上睡的正香呢,突然感觉头顶有风。一睁开眼睛,就看到贾彤一只脚跨在窗户上,正准备往外跳。
两人一个激灵坐起身,跑过去抱住贾彤的腰将他又从窗户上拽了回来。
贾师傅说儿子不会随便跑的话还没过十二小时就被打脸,听说这件事后脸色阴沉的可怕。不过听张冲说贾彤倒是脸皮够厚,对着父亲阴郁的脸色依旧能吃能喝的,早饭光茶叶蛋就吃了四个。
梁悠和岳青松找到了当地的征兵办,对方答应只要贾彤符合要求体检通过,就将他纳入今年征兵的名单里。
梁悠仗着赌约任意使唤贾彤,让他在没搞清状况的情况下完成了征兵的体检和体测。
“你看,我跑的够快吧。”贾彤傻呵呵的跟梁悠炫耀。
梁悠抿着嘴强忍着笑意给他比了个大拇指,眼神同情的看着愈加得意的贾彤。
这几天周师傅和梁悠在贾师傅的引荐下认识了几位古董街上古董修复的行家,相互交流关于古董修复的一些技巧,双方都颇有受益。高鹏在贾家看着贾彤时也被贾师傅拉着教了很多古字画和古文献修复的修复技巧。
转眼过了一个星期过去了。贾彤觉得已经过了和梁悠打赌的日期可以继续回赌石场参与赌石,没想到父亲这次发了狠用木板把窗户都钉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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