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陈家人可真是绝望了,陈老头半辈子的念想都在陈启迈的身上,盼望着他能够高中,一改陈家门第。如今这个自己最看重的孙子前面闹出了与男同窗有染之后,后又因为他与江氏和离掏空了家里的积蓄。
如今连最最紧要的科举他都不能够去参加了,这突如其来的打击让陈老头一下子接受不了。病倒在了床上。
不说陈老头如何失望,陈家其他人也很不服。陈二叔虽说孝敬父母,家里的事情听从父母安排,可是陈二婶的枕头风吹的多了自然心中也有些不甘。
凭什么一样都是生的孙子,陈启迈就能得全家之力供他进学,而自己的儿子启明只比他小了两岁而已。却连读书的资格都没有。
陈二婶想起来就要在家里闹一场,特别是之前明明就知道自家儿子马上就要娶媳妇进门了,大房那边却又闹起了和离的事,不仅和离还把家里辛苦攒的银子都给了江氏。
害得启明接亲那天闹了个没脸。
这事还得从头说起,十一月初九那天是二房陈启明接亲的日子,却因为当时陈家把钱都给了辛玖做补偿了,陈婆子手里只有仅存的二两多银子。
可是这二两多的银子得去置办待客用的东西,还得置办几桌子席面零零碎碎的事情根本就不够用。
陈婆子就想了个办法,叫媳妇们把她们攒的私房拿出来先撑过这段时间。
可是别说陈二婶自己不同意,就是大房陈母和三房的陈三婶都是不愿意的。
陈二婶想的是当初陈启迈成亲的时候全都是公中出钱办的,凭什么到了自己儿子成亲就得自己出私房银子补贴。
陈母和陈三婶都想着这钱给了就回不来了,自家还有没成亲的孩子呢。可得把钱都收好了。
然后谁也没有拿钱出来,那天中午吃的席面就只有几个叶子菜,每个桌上也就一条鱼和一盘子少的可怜的蒸肉。
七星镇上的嫁娶规矩,新娘子的娘家人过来送嫁的,都得给送嫁礼。
可陈家因为钱不趁手,这个礼就被陈婆子给免了。
新娘子的娘家人久等陈家人不得,纷纷嘀咕道陈家人抠门。还叫嚣着这家人这么不看中新娘子要叫新娘子回家去。
还是陈二叔和陈二婶好说歹说才把这些娘家人给劝住了。
至此以后,陈家二房算是彻底和陈老头离了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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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老头躺在床上双眼无神的望着帐顶子,陈婆子坐在一旁抹着泪问:“他爹,真的要给老二他们分家?”
陈老头叹气道:“唉,不分也不行了。我这身子骨眼看着不中用了,老二一家如今又和我们离了心。我怕等我去了,家里到时候就真的散了,现在趁着我还没有咽气,做主给他们分了,说不定他们兄弟还能记得对方的好。以后可以互相帮衬着!”
陈婆子听了这话也没有再劝,她知道老头子从年轻时候见过世面,懂的也比她多,她就老实听着就行了。又给陈老头掖了掖被子道:“你好好躺着,我去把他们叫来。”
陈婆子说着就出屋子去了几个儿子们那里,叫他们过来商量分家的事。
陈老头这时候虽说对陈启迈失望,可到底疼爱了这么些年,还是不免在分家的时候偏向了大房一些。
家里现如今大房住的屋子,和陈老头两口子住的这间正房都留给了大房,还指明了正房以后是留给陈启迈的。
陈二叔陈三叔得到的也就是自家现如今住的屋子,陈家的积蓄都已经没啦所以钱是没有分的,然后就是家里的东西都平均分了。
而家里的田地也是大房得四成,剩下的六成陈老头两口子和二房三房各占两成。
陈老头在分了家之后没两天被发现病死在了床上。
陈启迈从一个走出去人人尊敬的秀才公到现在就连村里的小孩子见了他都会对他吐口水。越发变的不愿意走出家门。
最后还是在陈父陈母的逼迫下出门想找个账房先生的做做赚点钱用。
镇上有些人虽说不认识陈启迈本人可只要一听到是陈家村里的秀才,都露出一种恍然大悟的神情,用一种戏谑的语气拒绝了他。
陈启迈自觉在镇上已经呆不下去了,便和陈父陈母说了一声,背着包袱去了县城。
也算是陈启迈和少麒两人有缘份吧,陈启迈在县城里到处找活干的时候被少麒给遇上了。
后来少麒便帮着陈启迈给租了一个屋子,又给他介绍了一份盘账的活计,每隔几天少麒都会过来找陈启迈,两个人又偷偷的好上了。
辛玖早在和离之前就找了村里的一个孩子每个月给他五文钱叫他注意着陈启迈的动静,要是发现他们家有什么事就过来镇上给她送消息。
所以陈启迈一离开村子,辛玖就知道了。她一路跟着陈启迈到了县城。又见到了陈启迈和少麒重逢。
辛玖自然不会让他们两个人就这么过下去,她写了两封告密信一封送到了孟家老爷的书房里,一封送到了少麒的妻子那里。
孟家老爷当天夜里看过了信之后怒不可遏,连夜就点了几个家丁一起去了信上写的地址。
他却不知道,少麒的妻子早就带着娘家兄弟先他一步找去了少麒给陈启迈租的房子里。
少麒的妻子来的时候也是碰巧了,两人正在床上睡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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