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算出纳,光会计她就雇了三个。
其中两个是从镇上请的,为了方便她俩上下班还一人给配了辆自行车。
还有一个大会计,宁七托林冰心在京洲城找的,很牛的注册会计师,专门跑岁务报账。
大会计每月底来一次,其余时间自由。
生意做得越大,这方面越不敢马虎。
随便吃口早饭,宁七见没有马胜武的身影便问道,“奶,二哥呢……”
小柱子自打练上田径一年也就过节的时候能回来,待不了两天就得走。
孩子挺争气,哪次回来都能带来奖牌,都是在市里参加运动会得的。
很长一段时间不见,宁七看到老四就会惊讶他的变化,孩子高了,也黑了。
许是练中长跑的关系,倒没怎么壮,看着细高高,都是小紧块儿。
小柱子也一样惊讶,她觉得老四高了,小柱子更觉得她变化大!
忘了从哪天开始,小柱子也改口了,不再叫她三宝,而是三姐。
因为这三姐,真的很像个姐姐,撑着这个家。
至于大哥,做完手术的当年就回到学校了,81年就参加了高考,没用复读。
特别长脸的考进了京洲师范大学中文系。
马上大三,正是忙碌的时候,校领导很器重他,放假了还让他留校辅助老师工作,建议他考研究生,将来留校做大学老师。
马兴文很想假期回家,他私心想帮家里人忙活,可电话一打来,宁七就让他在学校好好待着了。
校领导那边她都沟通完了,对马兴文未来发展她很上心,“大哥,家里有我,您这会计早就卸任了,好好辅助老师工作,提前为考研做好准备,我还等你当老师的那天呢!”
马兴文还能说啥,对这个妹妹,感激二字已经不足以表达了。
“三宝,你放心吧,大哥肯定努力,家里和奶奶,就拜托你了。”
“一家人说啥两家话,你就把心放到肚子里,别太累,你那腿得多注意,没事儿常来电话,奶奶惦记……”
马兴文回不来,家里常住人口就仨人了。
好在马胜武一直坚守,他配了助听器后终于能从小学毕业。
同三宝在初中还做了同桌,但俩人的学习情况真是天差地别!
老师都怀疑他俩不是一个妈生的!
一个不怎么学都明列前茅,一个死命学还排名垫底。
马胜武也怕给妹妹抹黑,真挺努力,点灯熬油的学,就这么拼,最好成绩是班级三十名。
他们班一共四十人!
倒数第十。
再往上走,就有心无力了。
中考一结束,马胜武直接表明不再念了。
他太痛苦了!
正好三宝要去镇上念高中,他就在家里帮着奶奶忙活,也省的妹妹担心。
宁七也没坚持,家里的确需要人手,看他学的那么‘遭罪’她也不落忍。
人各有志,不念对二哥来讲算是解脱了。
“老二呀,早上打完电话就走了……”
冯玉珍应道,“说是要帮啥忙。”
“帮什么忙?”
宁七吃饭的动作顿了顿,“我还要带二哥去种植园熟悉熟悉,回头我去镇上念书,就靠他盯着了。”
种植园最近挺心烦,人参苗长势很好,已经快要长出三年的复叶了,绝对的高品质!
在大棚尽头放眼望去,葱葱郁郁,十分佳气。
坏就坏在长得太好,被有心人给惦记上了!
总有附近村过来偷参苗的!
郑队长前两天还跟她说,抓到了一个偷参贼被大家狠揍了一顿,但那人是大坎村有名的地赖子,这事儿恐怕没完,让她最近多加点小心。
她倒不怕地赖子找茬儿,烦的是参苗被偷,都是心血呀!
“三宝,你就别担心胜武了,你二哥都十八岁了,他也不是小孩儿,干啥心里都有谱。”
冯玉珍给她剥了颗鸡蛋,不管到什么时候,她都觉得三宝营养不能落下。
心态挺矛盾,一边觉得三宝长得太过,一边又怕孩子营养跟不上。
咋整!
“今早秋月还来了电话,她说屋子都给你收拾好了,回头等你去镇上念高中,就住她那,她可想跟你一起住了……”
“嗯,要麻烦秋月姐了。”
宁七笑了笑,她就算去镇上念高中也不好住校,总要回家忙活嘛,住校了不方便,只能做走读生。
本来她打算早晚骑车,就在家里住,但高中课业重,早上六点多就得到学校,晚上还有自习。
起早没事儿,贪黑就太让家人担心了。
正好,胡庆山书店开起来后就在镇上弄了间院房。
屋子多。
一听三宝要去读高中就邀她到家里住。
胡秋月那屋有两个房间,她俩住正合适。
宁七和胡大叔一家的来往一直很密切。
三年来,她时不时会给书店的经营出点招儿。
胡庆山总说,他家书店生意能红火,有三宝一半的功劳!
关系早到位了!
她就没太客套,能守在胡大妈身边,防着点渣男,也心安。
吃完饭宁七先到后院的服装厂开起早会。
后院因厂房的扩建真没啥空地了,她准备再坚持三年,等她念大学了就在京洲城建立分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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