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这就是男女间思维模式的差异吧。”
宁七装着淡定,实则脑子里乱的一批,“你们是上帝视角,而我们是个人视角,我们的世界说大也大,说小也小,不会像你们男孩子那样,家國天下,儿女情长,什么都能装得下。”
真喜欢她?
愣能不说!
不像他性格呀也!
“你马老师不也什么都能装得下?”
乔凛启动车子,“家國天下,你一样没差,儿女情长,你马副厂长看不上,庸俗。”
庸俗?
她可没说过!
没想过而已!
“……”
宁七看向窗外,路灯洒在满昏黄,那一小圈的光晕,照亮了她的回忆~
八零年,从乔凛在村民身后叫起的那声小胖子开始……
昨日种种,电影一般,一帧一帧,接连在她脑中呈现——
“马三宝,听说你最近要给马胜武买车?”
乔凛出声询问,“想买个什么价位的,我朋友有辆拉达要卖,我觉得还可以,带你去看一眼……”
“……”
她没答话,头冲着车窗,有些入神。
“马三宝?”
“……”
“马副厂长?”
“……”
“天王盖地虎!!”
“……!”
宁七一激灵,这才回过神来,“你干嘛?”
“想什么呢。”
乔凛眉头一紧,“最近有情况了?”
难不成余天没看牢?
“什么情况?”
宁七懵懵哒。
乔凛轻踩刹车,停靠到路边,一脸正色的看她,:“马副厂长别是满口的努力上进,私下里,玩起早恋了。”
“哈?”
宁七干笑,“我早恋?我都……”
她都算大龄剩女青年了好嘛!
“……”
乔凛眼深着,目光如刀子一般割着她,“你心虚了。”
咕噜~
宁七喉咙一紧,“我身正不怕影子斜,心虚啥?”
正常情况下她肯定就揭竿而起了!
问题是,今晚有了意外收获,这就……
虚点反正。
“想谁。”
乔凛直问,漆黑的眸子却苦涩了几分,“说出来,小爷帮你参谋参谋。”
“……”
车内很静,静到只有两人的呼吸声~
宁七借着窗外的路灯打量他——
今时今刻,是天浩浩,日融融,佩剑对弯弓,半溪流水绿,千树落花红。
半明半暧中,更凸显三狗子绝色。
三年过去,她还一直把他当做那个只会在广播里撒野的浑小子。
猛然回神,才发现,他已如岩石一般,硬朗逼人。
张了张嘴,她想说,一直在想他,想自己从未发现他的变化。
也从未发现,原来,他在她的生活里占据了很大很大。
她时常会见到他,却从未想过,他为什么愿意,一次一次来招惹自己。
苏月的话犹然在耳,喜欢她?
她不敢相信。
但若是不喜欢,依他的性子,又怎会做出如此多不符合常理的事情?
薛三响那声很别扭的少女……
乔凛似真似假说的老婆。
宁七仿醍醐灌顶。
大彻大悟。
留心了才发现,他误以为自己在想别人时,眼里会划过受伤——
骄傲如他,也会神伤。
宁七试探的问,“乔凛,你说,现在要谈恋爱吗?”
“我……”
乔凛心口一刺,疼痛感忽的蔓延四肢百骸,磁腔哑了几分,“意思是,你现在要谈恋爱了?”
“我在问你。”
宁七正了正神色,认真道,“你想吗?”
她长大后的声色不似小时候那般绵绵清甜,不知是不是总给工人们开会,喊得多了,不是很清脆,略有细腻醇和,吐出的字节,如酒一般,酿着醇馥幽郁。
“小爷当然不想!”
乔凛紧着脸,:“高中三年,主要以学业为重,这时候谈恋爱,是会死人的,马宁七,我可警告你,你要是敢谈恋爱,我先告诉你奶,再告诉你哥,然后还要……”
“怎么样?”
杀人。
乔凛把两个字憋在喉咙里,眸底透着微红的看她,“你给老子好好学习,敢想那些乌七杂八的事情,我饶不了你!”
“你说的哈。”
宁七浅笑,他好像是会错意了!
心思缜密之人,也有滑铁卢的时候哈~
“那我……可就在等两年才能谈恋爱了。”
现在她要做的事情的确很多,大学必然是要考到京洲的。
临去京洲前,她还要把厂房都搞好,开始为刺玫果铺路。
无论如何,她都必须保持一分清醒和理智。
对她来说,她不仅仅,只是她自己。
“你当然要等。”
乔凛沉下一口气,“说吧,那个人是谁。”
“三狗子,你是不是傻!”
“……”
“我有谈恋爱的时间吗?”
宁七喝了一声,“如果真有那个人,就是你!”
“!!”
乔凛陡然一震!
若不是车门关的紧,他都要撞出去,“我,我?”
“我身边除了你还有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