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秦跟在他俩身后,从后门进入,在一侧的电梯门前站定。
大厅明亮耀眼,富丽堂皇。
亮子很贴心的为钟建国掸了掸衣服上的灰尘,面含微笑,音低了几分,“你乖的话,一会儿就能走了,若是大喊大叫扰乱了公共秩序,那我也不敢保证你会遇到什么……”
“……”
钟建国没说话,额头细细密密的出了一层的汗。
眼见服务员朝他们鞠躬,却只觉喉咙被塞了棉花,当他想喊的时候,人已经进了电梯。
亮子温和的对他笑笑,“多学点文化还是好的,有素质。”
“……”
钟建国不敢多言,“亮哥,那我一会儿说完……就能走了?”
“当然。”
亮子点头,“你看我这一路,对你多客气。”
“你……”
钟建国想说什么,瞄了司机一眼,把话咽了。
“大秦踹你这事儿我都说他了。”
亮子体贴道,“你别跟他一般见识,粗人,不像我,初中毕业的,有文化。”
“……”
钟建国低眉顺眼,告诉自己要忍。
这一路他一直被欺负!
打他脸,掐他下巴,他又不傻!
可他能判读出找自己的人来头不小,没摸清路数时不敢随意得罪。
现在就算大喊大叫了,回头他还是不安全,唯有装到底,才是万全之策。
叮~
电梯在16楼停住。
门一开,候在外面的服务员便是鞠躬欢迎。
亮子称兄道弟般揽着钟建国走出电梯,踩着红毯,熟门熟路的拐了几道走廊,来到一处包间前。
包间外的服务员帮着打开了门。
仨人一入,灯火通明,金光灿烂!
钟建国眼球一阵收缩!
入目的居然有两三百号人!
座无虚席,都是二十出头的样子,各个年轻力壮,更不乏虎背熊腰之辈!
一个女人都没有。
好似开了宴席,他们十多人一张桌子,吃饭聊天,好不畅快。
仔细一瞧会发现不对劲儿,宴席上菜肴丰盛,但没有酒。
每个人喝的都是汽水饮品,人虽多,说话的声音却都不大,并没太过吵闹!
“亮哥,才回来?”
看到仨人进来,有人便打起招呼,有四个桌面上的人直接起身,“亮哥,就等你呢!”
“亮子,够忙的呀!”
其它桌面的男人虽没站起来,也有代表纷纷抬手朝亮子示意,很是熟稔。
“办点小事儿……”
亮子挥挥手让那四个桌面的人坐下,大拇指朝着钟建国一送,“还不是为这孙子,等我和响哥言语一声的,大伙先吃着……”
“……”
钟建国魂不守舍,感觉那些人都在看着自己,眼里都是笑着,但带了很多他分不清的东西。
隐约间,听到有人小声地道,“他得罪的是三爷的人?卧槽,有戏看了。”
“看个屁戏。”
另一个小声的回应,钟建国刚要吐出口气,就听他继续道,“三爷可不会给你看戏的机会,都玩痛快的。”
“……!!”
钟建国腿一软!
亮子感觉到他压向自己,唇角溢起讥讽,“兄弟,没到地方呢,别急。”
给他扶稳了,又朝着宴席里侧的入口走去。
套间很大,仨人又走了十多米,一路上摆满了花篮,好像是祝贺谁的生辰,钟建国没心情细看,回过神时,已经被亮子带着站到了一处雕花门前。
说笑声从门里若有若无的传出~
‘叩叩叩~’
亮子敲了三下门,不管里面人是否能听到,敲完才拧开把手探身进去,“响哥,人到了。”
门开了一半,钟建国在亮子身后一时看不清里面局势。
只觉谈笑声纷涌而出,气氛竟比方才的两三百号人还热烈。
钟建国听着笑声,脊梁骨都冒了冷汗。
里面人好像说让他进去,亮子旋即把门在他眼前大开。
“请吧。”
景象终于入目,包间相比外面的要小了很多。
装修的很中式精巧,中央只有一张大大的圆桌,旁边还有些沙发茶几。
除去沙发上坐着的七八个壮汉,桌面上的十多人,倒是姿态惬意。
没人看钟建国,他们仍在互相说笑,只,其中一个男人着实显眼。
他坐在主位,背头,鬓角两侧都已铲平,二十出头的年纪,穿着黑色衬衫,肩背较身边人宽阔凌厉,此刻正微侧着脸,偏头和身边人说着什么。
待男人把脸转回来,唇角翘着,眉眼上下,漾着种深沉的艳绝。
钟建国木木的进入,他不清楚自己为什么会把一个男人和‘艳’字联系到一起。
待站到桌前七八步的位置,钟建国才想明白,因那男人生的太过张扬。
他坐在那里,只是浅笑,气场上,已让全桌成了陪衬。
钟建国好歹有些城府,打眼便知,那黑衬衫男人绝非善类!
暗自祈祷,他千万别是那个三爷!
“你就是钟建国?”
桌面上终于有人看向他,说笑声中断,十多个男人都打量起他,有疑惑的,有似笑非笑的,还有的捏着烟,索性靠到椅背上,看戏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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