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见来人不走,乔凛气息一沉,漆黑的眸子带着杀气的就看了过去,“让你滚没听……”
后面的话卡在喉咙里。
“……”
宁七看着他,是想笑的,唇角努力的翘了翘,没出息的,还是先红了眼。
“三宝?”
乔凛慌忙起身,像是不确定般,箍着她的肩头仔细的看了看,“我没做梦吧,是你?”
“是我。”
宁七氤氲着眼,:“乔凛,对不起,是我害你没办法第一时间给外婆守孝,你怪不怪我。”
“……”
乔凛没说话,微微摇了摇头,眸底有凄凄的红润划开,里面夹杂着难过,苦涩,内疚,思念,心疼……
很多很多种情愫。
犹如一个受了伤的大孩子,复杂中,俨然还夹杂了丝丝缕缕的委屈。
唯独,没有责备。
不消说太多,只一个眼神,宁七便懂了。
乔凛没怪她。
一丝一毫都没。
对着他的眼,只觉自己的心跟着一抽一抽的疼。
宁七抬起手,摸了摸乔凛的脸,“你瘦了。”
“……”
乔凛攥住三宝的手,贴在自己的脸上,眸底的红润层层的潋开,“马三宝,你不听话的。”
真真的委屈。
“怎么?”
宁七不解,“我……”
“你没有照顾好自己。”
乔凛眼里盛着孩子气,“瘦这么多,要吃多少饭才能补回来?”
“呵……”
宁七想笑,液体却要涌出,“你也没有照顾好自己呀,有什么资格说我。”
空气中登时就喷薄出无尽的苦涩和思念——
乔凛呼吸一重,攥着她的手便将她搂到怀里,薄唇抵着她的额头,“三宝,我们这就去吃饭,吃很多很多饭,把这些天的,都补回来。”
“……”
宁七不说话,搂住他的腰,脸在他的锁骨处拱了拱,“乔凛,我很想你。”
很想很想。
早知他一直被困在家里,那她就早些来了!
哪怕这么抱抱他,也好呀。
“……”
乔凛明显的一颤,抱着她更紧,眸底猩红,磁腔沉着,“三宝……三宝……再见不到你,我就要疯了。”
相思已入骨,未表心先痛。
“……”
宁七感觉自己要被他揉碎了!
可她愿意这样!
理智早已被摧毁干净了!
哪怕被他拥进身体里!
前路无月照,燃尽一时真心做明火。
比肩最温存,融他十年宿雪覆江河。
青释的词,是她此刻全部的情愫。
气氛正浓时,敲门声响起。
莲姨端着托盘进来,“老三,到时间该吃药了,你……哎呀妈呀!”
视线所及处,是两个紧紧相拥的年轻人。
搂的!
恨不能融为一体。
这这这……
莲姨换忙的背过身,“我不是故意的,老三,你得吃药了。”
妈呀!
她一把年岁了看这场面咋还跟着心跳加速了呢!
“……”
宁七也慌了下,想要推开乔凛,可他就是不撒手,护住宁七的后脑,忍着不耐朝莲姨道,“放一旁吧,一会儿我在吃。”
“我得盯着你吃。”
莲姨背对着两人说道,“老三呀,上回药你就没吃,当天晚上咳嗽就加重了,好不容易病好利索了,必须得巩固巩固,别又犯了,你过来,把药吃了,我好出去忙别的,不在这打扰了。”
“快去吃药。”
宁七低声道,“听话。”
“……”
乔凛只得放开她,走到莲姨身前,拿过托盘里的水杯,把盖子里的药朝嘴里一倒,又喝了口水顺了下去。
那叫一个痛快。
莲姨满意的笑了,转身看向宁七,“三宝,还是你来有用,先前让老三吃点药可费劲了,你看他又高又大,其实怕苦的,哪次吃完药,还得含一块糖。”
“没有。”
乔凛干脆的回绝,瞄着宁七,“小爷能怕吃几颗药?笑话!”
“……”
宁七抿着唇笑,看着他,心却,钝钝的疼。
是她的三狗子。
不论在外面多混账,在她这,倒是很会撒娇。
都说乔凛是被她迷得五迷三道,可她也是被乔凛吃的死死滴呀。
她是后知后觉了几年,但发展过来,过程是何其的自然,并未有一丝突兀之感。
周启安说乔凛是占了‘早说’的先机,她不认同,她和乔凛之间,是一件事叠着一件事,让她的心,早早的就落在乔凛身上。
所以一被苏月点醒,她丝毫没有彷徨无措,只剩期待和甜蜜。
她不敢说完全的了解乔凛,至少他在外面的模样,她看不到。
但如果女人是水,男人是容器,她和乔凛之间,一直都在迎合对方。
容器会为了水不自觉的调整形状,水也因容器而逐渐变得柔软。
这种爱,是纯净的,毫无保留的。
宁七领悟的越深,越做不到抽身。
她好爱他。
是爱。
吃完药,乔凛冷静了几分,待莲姨出去,他上前扯过宁七的手,“三宝,我二哥让你来的,对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