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做女人,挺不容易。”
叶静仪轻叹一声,“咱们背负的太多了,我年轻的时候,一点都不想生孩子,我跳舞的,生完孩子就怕身材走样,可我婆婆对我说,家里没有男丁,老爷子心里难受,我就生吧,一口气,我就生了仨,哎呦风光的,谁都夸我本事,但我心里不太舒服,我跳舞得了那么多奖,没人当回事,生了三个儿子,倒是被羡慕了,你说是不是没地儿说理?”
宁七扯了扯唇角。
许是这种夜深人静的场合适合聊天,叶静仪真给了她不一样的感觉。
“叶阿姨,您年轻时跳舞特别好吧,主要跳什么舞?”
“我最早是跳芭蕾的,到了剧团,改跳民族舞,后来生了孩子,没法跳了,就去了话剧团。”
叶静仪说说自个人还感慨上了,“现在年纪大了,退休了,想跳更没什么机会了,只能偶尔演一些话剧,做个小配角,过过舞台瘾。”
“阿姨,那您会新僵舞吗?”
宁七翻身看向她,:“我特别喜欢看新僵舞那个扭脖子。”
“我当然会了。”
叶静仪盘坐而起,点开台灯,“很简单,我教你,掌心竖起来,放到耳旁,肩膀要落下来,头顶要像被吊起来,脸冲着前方,然后用你的下颌骨,去触碰你的掌心,像偷听一样,脸千万不要转,手不要动,下颌骨去找掌心,来,连贯起来,一二三四,二二三四……加上手部动作,眼神……”
室内灯光昏黄。
宁七坐在地上。
莫名其妙的就跟叶静仪学起了新僵舞!
脱离了某种情绪。
一老一少还挺乐呵!
……
白天。
宁七给叶静仪留了钥匙。
正常去厂子上班,该忙啥忙啥。
叶静仪没跟着她,回到家里去照顾乔淮。
工作间隙,宁七时不时便会朝院里看看。
总想着。
乔凛会不会厂里找她。
思维极其矛盾。
想他来。
又怕他来。
擦!
曹钰瑄恢复了正常工作。
面对宁七时,情绪中夹杂了许多复杂。
心疼的同时还有痛心。
怎么就能酒后……
不过曹钰瑄认准了不能和任何人讲!
哪怕她自个儿憋的难受。
也没去找苏月或是宋家姐妹排解。
太过龃龉和难为情。
总有一种。
说出去会让宁七丢脸的感觉。
她作为朋友,无论如何都要保护好宁七。
下班时,曹钰瑄坐到宁七的车里,忍不住发问,“领导,我听四海说乔凛回来了,你还要跟乔淮在一起?不要吓我。”
宁七笑的无奈,“我怎么会跟二哥在一起。”
“那你昨天讲……”
“当着四海的面,我没办法细说。”
宁七看向她,:“我得跟乔凛分手嘛,所以,会和乔淮做下戏,假意在一起,让乔凛彻底放下我,你明白没?”
“那你和乔淮……”
曹钰瑄迟疑的,“真的那什么了?”
“这个你就别问了。”
宁七眼底黯然起来,“我还不想讲。”
曹钰瑄心跟着她痛了下,握住宁七的手,“领导,这不是你的错,哎呀,早知道那天我就不喝酒了,陪着你好了,不用乔凛二哥送你回家,兴许就……”
“别说了。”
宁七喝出口气,“我只想让这些糟心事赶紧过去,钰瑄,四海性子直,你别跟他讲我和乔淮是做戏,既然乔凛回来了,我只想和他痛快的分开,别再生事端。”
“领导,这事儿吧,我其实……”
曹钰瑄难受的,“你看乔凛也不想分手,不如你就当和乔淮的事情没有发生过,忘了,你和乔凛继续在一起吧。”
“可能吗?”
宁七还无法解释真正的原因。
不能生育和酒后乱啥的内涵天差地别。
酒后乱啥是另人不齿。
在这个年代。
做了!
就是心头得刺!
难拔的很。
不能生育呢。
说出去会让人可怜她。
作为姐妹。
定然会为她不公。
传到乔凛那。
事情就麻烦了。
曹钰瑄听完就是苦大仇深的样儿,“领导,我真的很想时光倒流,怎么就会这样呀。”
“好了。”
宁七拍了拍她的背,“我当事人还没怎么样呢,你回宿舍吧,我先回家了。”
人活一生,风雨雷电和寒霜冰雪,有时候会在同一个时辰向你的头上倾倒下来。
你只有承受。
要活成一棵竹子,宁弯不折。
驱车回到小楼。
叶静仪已经从家里过来了。
饭菜都是莲姨做好,打包过来的。
宁七突然发现她在也挺好。
俩人不针锋相对的,还能心平气和的聊聊天。
她回家还有一口热乎饭吃。
算是苦中作乐。
吃完饭,叶静仪就上楼收拾起从家里带来的生活用品。
宁七在楼下刷碗,没多会儿,严慧慧就来了。
“宁七姐姐,今天你可算是下班早了,前段时间,你家都没人的,你去哪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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