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
徐露瑶静静地躺着,发出记小小的笑音儿,“我不接受。”
透明的液体顺着太阳穴滑落了下来。
嗯。
她不需要接受。
“露瑶……”
徐家父母想安抚小女儿几句,徐文馨摇头,示意不用。
宁七别开脸,眼再次红了。
乔凛对她的情绪很在意,起身就拉着自家媳妇儿到一旁,“三宝,过去了,你别跟着难受。”
宁七酸着鼻子点头。
视线一抬,正好能透过一块玻璃看到外面的场景。
周启安被推离出好远。
但他仍未离去。
站在那里,看着贵宾室一动不动。
候机厅的光线很亮。
大理石的地砖,高高的天顶。
来来往往的游客行人。
周启安站在中间。
手臂旁有无数人擦肩而过。
宁七看不清他的表情。
只觉候机厅的设计多了丝空旷寂寥的味道。
周启安身处其中,身旁似有很多人。
可没一个人。
是他的伙伴和依托。
光很冰凉。
赤果果的照亮了他的孤独。
他这一生。
大抵都如这一刻。
想要的。
永永远远都失去了。
……
周启安失魂落魄的回到家。
他告诉自己,没资格难过。
还要快速的整理好行囊。
动身去东南亜。
“周先生。”
秦姨走到他沙发旁,“我东西收拾好了,今晚就会离开,感谢你和徐小姐一段时间以来的信任,徐小姐剩下的东西我都收拾妥当,过几日,陈叔就会给邮寄到徐小姐家里,您不用担心。”
周启安头靠着沙发,闭眼点了下头,挥了挥手,没做多言。
“周先生,马小姐还留下一件东西。”
秦姨拎过一个四方纸袋子放到他旁边,“她说这是送给你的礼物,托我转交给你。”
周启安睁开眼,支走秦姨,拿过纸袋子拆开。
皮鞋?
他蹙起眉,拿出一只鞋,见到鞋盒里放置的一张纸条。
展开来。
上面只有一段话——
‘愿越走越好,前程似锦,鹏程万里,能执良人之手,有佳人在侧,幸福可依,疾病不扰,痛苦远离,江湖路远,我们此生,再不见面,永祝平安。’
“……”
周启安怔了怔,攥紧手里的皮鞋,嘴里发出一记咸涩的笑音。
抬眼,他看向窗外的艳阳,眸底有水润一层一层的荡开。
肩头微微轻颤,他摘下眼镜,手指用力的捂住眼。
许久后,他缓和了情绪,拿过手提电话,拨出一串号码。
“是我,他继续玩了吗?还没出院?哦,那就这样吧,不要继续做局了,是的,留下他的手吧,我不是放过他,我只是放过我自己,就这样,再见。”
……
飞机上。
曹钰瑄借着去洗手间回来的档口,悄咪咪的凑到宁七耳边,“领导,我跟你说件事儿。”
“什么事?”
“我把你说过的那段话抄下来了。”
曹钰瑄道,:“纸条让我放到了鞋盒里,这事儿我没做错吧?”
宁七愣了下,没反应过来,:“哪断话?”
“就是那段呀。”
曹钰瑄提醒她,“再不见面,永祝平安。”
“啊。”
宁七笑了,点点头,“没事的。”
“那就好,我总怕自己擅作主张做了错事。”
曹钰瑄心放了。
回到了自己的位置。
乔凛听得一知半解,看向身旁的宁七,“你要跟谁再不见面?”
“你说呢。”
乔凛了然,握住她的手,唇角翘起,:“马老板果然不是现世之人。”
“乔先生何出此言?”
“入世后,又出世了。”
宁七笑笑,掌心一翻,同他十指紧扣。
……
回到京洲。
徐露瑶直接被等在机场的医护人员接到医院。
入住关珏所在的骨外科室。
没看到关珏。
听说去了外地学习。
得几个月才能回来。
宁七跟着到医院陪了会儿。
见徐露瑶没事儿,便也彻底放下心。
不好的东西,早已随着飞机留在了港城。
无论是徐露瑶的身体还是精神。
都需要时间去逐渐恢复。
一行人各回各家,各找各妈。
曹钰瑄结束了一通冒险之旅。
深感生命的可贵。
她和宁七请了几天假。
决定回家好好的陪陪曹韵琴。
放出话来。
如果曹韵琴和胡八叔交往的差不多了。
她支持两个人赶紧结婚。
跟生死比起来。
妈妈改嫁又算得了什么呢。
人生变化无常。
曹同学耳濡目染。
学会了珍惜当下。
安顿好徐露瑶。
对三回到小楼已是深夜。
按说乔凛应该在港城就飞回米国的。
可他实在不舍得就这么走。
给自己放了假。
当转换下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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