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向北在床上尝试动了动手指,喉咙里低沉的说着:“水,给我水……”
在徐向北的旁边,站着一个面容如青松古朴的老者,挥了下手,取出一碗清水,扶着徐向北喝下。
“你应该已无性命之忧了,睁开眼睛吧。”老者在徐向北的耳边说道。
“杀……”
徐向北第一次败得那么彻底,醒过来第一件事,就是不屈的挥拳。
当然,这绵软无力的一拳,被老者轻松地抓在手里。
顺着着枯瘦的手掌向上看,徐向北看见了一张送柏之色的沧桑脸容,和身材佝偻的一个干瘦老者。
不过,虽然身材佝偻,可是此人的本领他见识过,也是自叹不如,他就是那个图书馆管理员,司马长老。
徐向北眨了一下呀,一脸的迷惑:“司马长老,您怎么在这里?”
司马长老微微一笑,摇头道:“这是我的屋子,你说我还能去哪?”
“是您出手相救?”
“还能有谁?”司马长老略带斥责语气,“你不但觊觎我们必图书院的藏书,还敢窃走我的腰牌,这都算了,更是无法无天,私闯火云窟禁地,还把我们封印在此多年的红廆湿婆给放了出去,你这货果然是惹祸精啊。”
原来自己那些私下勾当,都被查出来了,徐向北难堪地低下头。
突然,徐向北抬起头,开口问道:“红廆湿婆是谁?”
“就是昨天晚上跟你战斗的那个血女啊。”
徐向北回忆着昨天晚上的激战,那恐怖的场景,那惨烈的画面,纵然现在想起来,依然心惊肉跳,特别是那湿婆的战斗力之彪悍,着实叫人心灵震撼。
徐向北自从晋级到战皇境界以后,便感觉自己应该跨入了巅峰强者之境,实力在这大陆上起码也能臻至前十,而今看起来,是自己想太多。
徐向北试探着问着:“他到底是什么生物,是人是鬼?”
“当然是人,这世界上哪儿会有鬼?”
听见这话,徐向北立即撑起身子,开始穿衣服。
“你要做啥?”
“上次那家伙还故意在我面前鬼嚎,就是想扮作鬼来吓我,也因此影响我战力发挥,只拿得出八成功力,否则我怎会被她修理得那么惨,出道后首场败绩!我要去找她报仇,既然她是人,老子就不怕她了。”
看到这情况,司马长老一把把他按了回来:“她被你除去北海龙钢枷锁后,还敢留在这里?早就逃的无影无踪了,这次你算是惹祸了,不知道又得多少生灵要涂炭。”
徐向北眉紧皱,怎么自己无论走到哪,都会惹祸呢,难道自己命犯天煞?
“这红廆湿婆究竟是什么路数,你说给我听听?”
既然是自己放出这邪魔,徐向北就想亲手把她抓回来,首先自然是要知己知彼,熟知那一个红廆湿婆的一切资料。
司马长老暗叹一声,在房间中缓缓走了一圈后坐了下来,直视着徐向北的双目道:“她曾经是阁主尊座的嫡传弟子。”
“那她怎会被关在那儿?”
“因为她走火入魔,误入歧途,失控了。”
司马长老无奈地长吁一声,眼中尽是缅怀,回忆起了那些陈年旧事。
摇了摇头,仿佛在整理思路,司马长老缓缓道:“当初,阁主尊座以通天手段,把大陆秩序重归于正,也使得英魂阁成为天下第一大帮派,也正因此,山门下每日都有拜师之人。”
“其实阁主尊座对收徒的事情,不太热衷,可是,便在他想谢绝所有访客时,一个震惊天下的恐怖天才出现了。”
“她叫范婠婠,出自贫瘠的南湾渔乡,父母皆是默默无闻的乡农,可是她如彗星般崛起,天生武学奇才,三岁时便掌握了血煞七绝。”
“六岁时,她已拜访天下名师,却无人能执教于她,因为她的天赋和个性太强,以至谁也不服。阁主尊座担心她这样发展下去祸患天下,动了凡心,便收下了她做徒弟,而且也悉心栽培,从不藏私。”
“此女天赋旷古烁今,尽得阁主尊座绝学,只是,她学会了阁主的本事,却对他的宽仁胸襟,不屑一顾。甚至对生命的进化,有自身偏激的看法。”
“十六岁那年,她就几乎在大陆上罕有敌手,一路求败,但是无人治,而阁主也碍于身份,没有及时约束她。此女利用咒纹术士的为祸天下,视人命如草芥,布下阴邪阵引,荼毒苍生,也让她的血煞之力渐渐失控。”
“在她为祸天下十二年后,天下侠士请愿,求阁主尊座出手清理门户。百般无奈,阁主忍痛对其出手,只是阁主宽仁,击败她后,只是将其幽闭在火云洞窟里,饶过其性命。”
听到这里,徐向北才对来龙去脉清楚了,原来是个女徒不教,师之过的故事,怪不得大名鼎鼎的神曌这些年来也没再收过徒弟,原来也是因此伤透了心。
徐向北眨了一下眼:“那以我现在的功力,你看我和她交手,赢面占几成?”
司马长老愣了下,好像也没想到,徐向北会问这么呆的问题。
“毫无胜算,根本就是送死。这么告诉你吧,现在她手里的那镣铐还在,我或许还可以勉强与其一战,如果她恢复本源之力,满功率状态,这世界上估计就只有阁主尊座,才慑服得住她了。”
司马长老这番话说得毫不留情,说得徐向北蠢蠢欲动的心,支离破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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