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身后的众多追敌里,司马仁杰眉头紧皱,直至此时,他也搞不清楚,为何徐向北和神曌会一夜之间,形同陌路,而这只是因为徐向北前往芒氅山互访后,就骤然关系变化。
他与徐向北虽然不算知交,可是也能感受到此子心地纯良,绝对不会平白无故就心性大变,成为邪魔外道。
看起来,他定然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司马仁杰身为与神曌辈份相同的派内顶尖高手,对神瞾虽然很佩服,可并不如别人一样这么盲信。
而他对神曌的感观,也首次产生了动摇。
飞行追赶中,一个碧眼战皇道:“司马长老,这货的速度这么快,看来千里之内我们追赶不上,要不然,还是您还是先去堵截,只要你可以拖延住他,我们瞬息之间,就能赶上。”
瞥了碧眼战皇一眼,司马仁杰道:“徐向北既然是敢于叛派而出,明显是准备充分,我担心在前面还有他接应的强援,我们大伙还是别贸然独进的好,以免反被他们打埋伏。”
“不过。”碧眼战皇有点焦急,“只要您出手,这大陆上,还有谁有本领埋伏您呢?”
司马仁杰神态明显不爽:“阁主尊座的本领也是超凡入圣了,不是依然被徐向北暗算?”
碧眼战皇一时被呛住了,司马仁杰说的是确实是实情,虽然徐向北现在明显负伤又疲累,可是除了司马长老一人,其他人都没把握单独迎敌。
并且,徐向北可是邪异门的掌门,门下强手实力直追英魂阁,也许真在哪设置了一支秘密部队呢?
其实,司马仁杰又怎会怕有人埋伏,他只是不愿去追徐向北,有心放他一马而已。
他对此子向来很欣赏,不光是因为曾经的印象,还因为徐向北琅琅上口的诗词文章。他觉得,一个胸怀锦绣文章的人,不可能是大奸大恶之徒
他希望徐向北可以洗刷自己清白,这次放他走,司马仁杰才有机会去搞清楚神瞾与他为何决裂。
“徐向北,再跑快些吧,祝你逃脱。”
……
徐向北并不知道司马仁杰有心放纵,如果他知道的话,很可能硬着头皮停下来,想办法解释其中缘由,当众洗刷自己清白。
舍命狂遁,徐向北索性闭上了眼睑,只以额头灵觉感触太阳,辨别方向逃去。
“追兵气息一点没有减弱,果然是执着啊。”徐向北内心五味杂陈。
他也没料到,自己会有虎落平阳被犬欺的一天。
身边的山川河流,不停的在身下倒而泻去,地貌逐渐偏僻,荒野中渐渐难以看到城邦村镇,此时他们已经来到荒山野岭之上。
并且,他明显地感受到,自己身边气温,在逐渐地降低,这代表他经过三天的跋涉,以接触到凛冬之地的寒流。
“追过来啊,敢追我到这里来,你们也别想回去了。”
这三天,他连餐风露宿都办不到,一路疾驰,不但身心疲倦,并且身体中的武罡也濒临被榨干,再也飞不起来,只能勉力的提气轻身,在山岭中纵越。
而那些英魂阁的追兵,也都是一脸风尘之色,累的脸色发青,没想到这一追,就从大陆的中心山脉,追到了这极北。
看着大地上的冰壳雪岭,徐向北眼中涌现出希望之光,总算来到这里了。
在这里天寒地冻的凛冬之地里,千山鸟飞绝,万径人踪灭,徐向北赤膊着在雪岭中奔逃,很快就引起凛冬之地边缘地带兽群的注意。
击毙了几只闻着血腥味赶来的遁丘猼訑,徐向北踏足凛冬之地的绝望长城。
这长城边缘,生存着一些幼小的锯齿冰蜣,属于一种低级动物,通常被大型妖兽捕食。
不过,凡事也不是那么觉得,城垣下一只锯齿冰蜣无意中获得了圣兽的血脉,自身的体型和强度,也远超其他同类。
这只锯齿冰蜣晶莹肥壮,远看如一个冰蚕,近看如一座雪白的山丘。
很不幸,徐向北的身边,这刻就趴着这只锯齿冰蜣。
感受到徐向北喉咙中大口喷出的热气,沉眠的锯齿冰蜣醒来,绿豆大小的复眼中透出狡猾的光芒,挪动着肥壮的身体,对徐向北接近。
正面包抄到三丈之遥,从它的口里,赫然喷出了一道丝线,缠缚在了徐向北的小腿上。
徐向北措手不及,仰面摔倒,连忙顺着丝线看去,还不等他爬起来,便是三道丝线罩来,把他的缠绕成一个粽子形状。
那头的锯齿冰蜣在厚厚的积雪中弹出了脑袋,狡猾的远远拉扯丝线,让这些粘稠的丝线把徐向北包裹得更紧。
“我靠,这事什么怪物,把老子当蝴蝶蜻蜓抓吗,吃老子不怕崩了你的牙?”
不过,锯齿冰蜣兴许压根就听不懂他的语言,它根本不关心徐向北怎么骂,还是冷酷的抽着丝线,缠绕徐向北。
对它来说,可以在这里蛮荒冰原捕猎到这么一大块肉,根本就是天上掉馅饼。
徐向北这刻身体疲倦,武罡枯竭,任凭它吐丝包裹自己,根本没反击之力。
感到徐向北放弃了挣扎,锯齿冰蜣大喜,口边两条狰狞的虫须一张一合,吐出一股黑烟。
黑烟侵入了徐向北的鼻端。
徐向北暗暗的道不好,立即闭气。
不过,长途跋涉后,他不可能一直保持胎息术,憋气十分钟后,终于忍不住张口呼吸,刚吸入一口气,肺部顿时一阵闭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