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向北坐在了一块石头上,取出了一坛清酒,递给了男子:“润润嗓子,但是不要喝醉去,因为还要行磕头礼拜师。”
男子愣了下,眼眸中流淌出热泪,敞开了怀抱再次大喝起来。
看少年牛饮,徐向北越看越爱,一把夺过酒壶:“臭小子还真不客气,再这么喝再多也不够,给为师留几口吧。”
“行了,说一下你自己的身世吧,为何要拜我做师傅。”
听见徐向北问起,少年的眼中怒焰升腾,直言道:“我有血海深仇。”
徐向北没插话,等着他自己说。
少年又接着道:“我叫北门离落,我父亲是落瀑城郡王,虽然只是一方诸侯,疆域不广,可是也深得军民爱戴。”
“说来全怪我,因为我自幼闲散顽皮,贪好山水风情,导致联姻的未婚妻轻视于我,公告与悔婚,还以她们宗族的权势,打压我的宗族。”
“三舅因此为由头,暗中联结朋党弹劾了我父亲的郡王之位,夺了郡王之位以后,又排除刺客把我父亲暗杀,还想把我也斩草除根。”
“所幸我父亲那些老部下不惜牺牲,保我性命脱逃,我虽然惊险逃出,但是家门尽毁,母亲和妹妹都被杀死。”
说到这时,北门离落早就泣不成声了,泪眼中射出缅怀的神色,和惆怅的表情,如果幼年不是荒废武功,寄情于山水之间,这祸端根本就不会发生。
听见这里,徐向北也清楚了,原来是富家子败走山村隐姓埋名,这故事隐隐之中,似乎听谁说过。
对他,徐向北不知道是该责备,还是该惋惜。
可是北门离落虽然是咎由自取,可是他也受到最严酷责罚了,徐向北感觉还是应该出手相助。
徐向北开口问道:“我愿意帮你,但是自能你亲手去复仇,可是你的武学基础,着实太普通了,你想讨报仇,哪有那么简单,一定要卧薪尝胆,打磨十年!”
以徐向北现在的实力,想帮他讨回个公道,自然是易如反掌的事情,可是这么一来会对北门离落造成不良影响,所谓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因此这件事必须由他亲自解决。
听见这话,北门离落道:“师尊,十年那么长吗,我恨不得马上就去为父母和妹妹复仇,那些为我而死的冤魂们,每日都会在噩梦中对我哭诉啊。”
北门离落跪在徐向北身前,捶胸顿足。
徐向北百般无奈地暗叹一声,脑中快速运转着,检索自己的库存知识,想着有什么好主意。
许久,徐向北看着北门离落道:“我有两种办法,为你提升修为,一种是稳扎稳打、步步为营地锻炼你根骨,十年后你断然可以成为这大陆上顶尖的存在,到时候报仇是易如反掌的事情。”
“十年太久了!”北门离落垂泪。
徐向北又接着道:“还有一种,办法就相对速成,我可以在十二个时辰内,把你的实力提升到战魁境界,可是这种秘法第一是危险,第二是拔苗助长耗光潜力,也对你以后的修为带来负面影响。”
“是速成还是稳扎稳打,你自己选择。”
言罢,徐向北斜躺在田埂上望着悠悠蓝天,这件事不可强求,换做是谁都要慎重考虑。
北门离落坐在地上,久久冥想,眼神复杂。
足足过了十分钟,北门离落抬起头,看向徐向北开口问道:“师尊,如果是第二种办法,您觉得成功性有多大?”
徐向北一五一十的说:“十分之一。”
徐向北的言语,如铁锤一样让北门离落坐倒在地,十分之一的机会,这种赌博概率风险太大了。
不过,让他再忍受十年的噩梦,他也度日如年。
再思考了十分钟,北门离落才长出一口气,直视着徐向北,沉声道:“师尊,我选择速成,请您为我提升修为。”
北门离落复杂的眼神逐渐变得坚定,似乎涌起了高昂的战意,浑然没有一个少年的浮躁。
徐向北挑了挑眉毛,摊开手,让北门离落心神抱残守缺,凝神在归元穴上。
道道咒纹在徐向北的神庭印堂飘出,落在北门离落身边,拱卫成一个阵型。
在徐向北的操作下,所有咒纹都无风自动,从旁边看去,北门离落被一股炫光包裹,飘然出尘。
“神识静守退藏,不要升起和我气息抵抗的意念,来了。”
徐向北打了个招呼,便运转起殇邙鬼降,使得旁边的天地武罡快速集中过来。
在北门离落的百汇穴上,如有实质的武罡变作一团急速旋转的气流漩涡,氤氲蒸蒸的缭绕在其头顶,在徐向北的提聚下从神庭灌注入他身体中。
一瞬间,北门离落整个人汗如雨下,如水捞出来一样,浑身不由都在痉挛着。
徐向北也有一点儿担心,这北门离落的先天基础确实太低微,他怕速度过猛,北门离落会吃不消。
一旦开始灌灵,就不能撤手,如果仪式失败,纵然能保住性命,也会经脉尽毁,终生不能修习武功。
徐向北最后再问了一遍:“你真得不后悔,现在的煎熬才开始,你真的不怕死?”
北门离落坚毅地点了点头:“师尊,来吧,无论后果如何,都比我现在状况好,我已经没有可失去的东西了。”
徐向北偷偷点头,这少年果然心境超卓,有着大恨大仇,如果可以挺过这关,断然洗髓伐筋,破而后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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