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殊伸过另外一只手:“这只更疼。”那只贴满了创可贴,都快肿成猪蹄了——这哥们血管太细,怎么扎怎么没。
我正帮他揉另一只手呢,就听到樊殊问我:“什么?”
“我说,我一直有个问题很想问你。”樊殊的语气有点幽怨,又有点微妙的扭捏。
“什么啊?”我边围着创可贴周围的区域轻轻地抒淤,边随口回道。
“小册,你和苟利以当年为什么没成一对呢?”
我被这个问题震惊到虎躯一震,手下一个用力,对准针眼就是一摁。
“啊!!!我的手!!!”樊殊的脸刷就白了,额头上立刻布满了汗。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不是故意的!”我手忙脚乱地赶快给他往旁边缓缓,“好点了吗好点了吗?”
“还行吧。”樊殊撇撇嘴,很不满意的样子。
我被他的样子逗笑了:“怎么了?生气了?”
樊殊坐直,很认真地跟我说:“你看,我一说你就这么激动,你们关系这么好,又这么说的来,刚刚还一起出去这么久……”
“等等等等,”我打断他,“最后一句才是重点吧。我说你和鹤师兄刚才那个同仇敌忾的样子是怎么回事呢。”
“我没有和他同仇敌忾,最后一句也不是重点。我是积怨已久。”
“你在想什么啊!”我都无语了,“我和狗师兄怎么可能?当年他有女朋友,我不是也还在想着虞白呢……而我现在喜欢你啊。”我握着樊殊的手,笑眯眯地看着他。
樊殊被我看得脸渐渐变红,轻咳一声,略显仓皇地躲开了我的视线:“那如果,当时你们都没有喜欢的人呢?”
“这个我还真从来没想过,你等我想想啊。”我托着腮,故作认真地敛眸沉思。
“你想吧,我要看书了。”
说是这么说,结果樊殊虽然真拿起了书装模作样地看了起来,却还是不停地偷瞟着我,而好一会儿过去了,拿开的书一页都没有翻过。
问我为什么知道?当然是因为我也在偷看他啊。
终于,在某一次我偷看加他偷看的时候,我们的视线撞在了一起。他看到了我眼里的揶揄之色,恼羞成怒地把书一合:“你看我干什么?你快点想。”
“我想好了啊。”我笑着把已经靠到另外一边的樊殊拽过来,“别说,你吃醋的样子还挺萌。”
“我没吃醋。我只是随便问问……不过你要是告诉我答案,我也愿意听听。”
“瞧把你嘚瑟的!”我再也憋不住地笑出了声,“怎么可能啊!我和狗师兄。你这个问题问的也太搞笑了。就狗师兄那种性格,别说相处五年,就是相处一百年那也不可能啊。”
“你觉得苟利以的性格不好吗?我觉得还行啊。”他居然还跟我探讨上了。
“嘿,你到底是希望我喜欢他还是不希望啊,”我推了推他,“不是说性格不好,甚至也不是说颜值不好,但就是没有感觉啊。我给你说,你刚才说我和狗师兄谈恋爱的时候,我脑海里登时就出现了那种乱伦一样的感觉,你明白吗?天雷啊。”说起这个我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感觉浑身上下哪哪儿都痒。
“明白了明白了,别挠了,都挠红了。”樊殊把我的手拉下来。
“而且刚刚狗师兄找我明明是为了鹤师兄,人俩才是真爱。”
我把狗师兄刚才给我说的话给樊殊转述了一遍:“……话说,你知道鹤师兄当年是什么事吗?”
“我也不知道啊……”
“好好奇,真没想到鹤师兄这种大神居然也有过不堪的过去,”没听到八卦有点失望,我感叹道,却好半天没等到回复,我抬起头:“师兄,你怎么有点不开心?看上去有点失落的样子。”
“我没有,”樊殊笑了笑,宠溺地揉了揉我的短毛,“小册,你有没有觉得利以变了?”
“我觉得没有啊……”
我正在绞尽脑汁想狗师兄到底哪儿变了的时候,忽然身后一阵巨响,然后就感觉一阵风卷残云,一股狂风从我身边刮过,并在过程中不忘把我一掌掀开:
“殊殊!!!殊殊你没事吧!!!”
作者有话要说: 狗师兄跟女主没啥关系
小说到了最后一个部分,讲一下樊殊身上的谜团,就快没了
☆、樊廉殷
一队人马乌央乌央地冲进了病房, 门开了又关关了又开,门边正打算开门的人差点被撞到头。临床小孩被吓得哇哇大哭,其他人则瞠目结舌地看着这群人围住了病床。
一个胖乎乎的老奶奶冲到了最前面,耳朵上至少十斤重的金耳坠来回晃荡着。“殊殊!”她尖叫一声, 猿臂一张, 便将樊殊扑了个满怀。之前还人高马大颇为不好惹的樊殊在她的怀里, 立刻就成了小鸡仔。
“你怎么瘦成这个样子了!”老奶奶老泪纵横。
樊殊被闷在里面看不见脸。
“不行,”老奶奶捧着樊殊的头, 又检视了一下病房周边,“这是人能生活的环境吗!天啊!不行, 殊殊你跟我回家享福!你在外面受苦了!”
周边人士纷纷侧目而视, 不敢言而敢怒。
这怎么不是人能生活的环境了?!不是人能生活的环境那我们是什么?
“小册,”樊殊好半天才从老奶奶的怀抱中挣脱出来,声音都有点喘, “小册你在哪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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