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俩一唱一和,都快把茉雅奇夸出了花儿!
没办法,谁叫这位人小,牌面却大到不行呢?
她的喜怒之间,没准儿就决定着自家妹妹/姐姐未来得宠与否。万岁爷一道圣旨下去,他们这苦练多年的拳脚就都宣告报废。连给新女婿灌酒、以切磋之名将他狠狠收拾一顿,再不敢跟自家姑奶奶耍横等基本操作都进行不了。
可不就得努力大好边鼓,试图在公主面前给妹妹/姐姐加点印象分么?
茉雅奇被夸得又是高兴又微微尴尬的,忍不住一拳抡上亲哥肩膀:“哥不许胡说,败我形象。不然回头慧娴姐姐嫌我粗鲁,不肯跟我来往了。看我不往皇玛嬷跟皇阿玛跟前好好哭一通,叫你吃不了兜着走的!”
当着乌拉那拉氏兄妹的面儿呢,胤禛肯定舍不得给妹妹难堪。要教育,那也是回了宫私下里的事儿。这会儿,四阿哥只低笑着举投降:“好好好,不说不说,真怕了你了。”
茉雅奇满心胜利欢喜,大大的鹿眼盯着乌拉那拉氏:“慧娴姐姐你人这么好,肯定不会嫌弃我的对不对?”
那软乎乎的一声慧娴姐姐,再加上可怜兮兮的小表情。
差点把乌拉那拉氏的心都萌化了:“不会,不会。公主率性可爱,臣女喜欢都来不及。恨不得您变成我嫡嫡亲的妹子,与我日日一处才好,公主莫嫌臣女高攀才是。”
茉雅奇只笑:“姐姐也过于客套,说什么公主臣女呢?我叫你姐姐,你唤我茉雅奇或者五妹妹便是。四哥是我亲哥,你就是我亲嫂子。咱们正正经经的一家人,再说别的,可别怪我生气!”
乌拉那拉氏温雅而笑:“不是客套,到底礼不可废。平时小心在意些,总好过被抓住小辫子。横竖……亲近与否,也不是几声称呼能决定的。是吧,五妹妹?”
茉雅奇眨眼看着俏脸绯红,虽声如蚊蚋般低不可闻,却到底唤了她一声吴妹妹的未来嫂子。脸上笑纹缓缓漾开,继而重重点头:“对,姐姐说得对!亲近与否在于心,在于行动。”
“就好比我哥,他虽然常木着一张脸,看着很冷冰冰的样子。但其实内心火热细腻着,得他入眼入心的人面前啊,还会变成话唠……”
为叫未来嫂子对亲哥有个更直观全面的了解,茉雅奇竹筒倒豆子似的,噼里啪啦一顿说。
卖得一好哥哥。
气得胤禛咬牙,恨不得暴揍亲妹,却又屡屡在她那‘我都是为了你好,遵循皇额娘遗命,努力促成你幸福婚姻’的目光节节败退。
罢了罢了!
到底是皇额娘撑着病体为他选的嫡福晋,是跟他荣辱与共的枕边人呢。
胤禛红着脸想:若,若她能规行矩步,做好皇家嫡福晋的本分。他就是看着皇额娘与妹妹的面子上,也不会叫她难堪!
冷面四爷都如此抹不开,更何况乌拉那拉氏这样土生土长的古代闺秀呢?
茉雅奇才说几句,就把她羞得脸如红布,烫到能生煎鸡蛋。但细细瞧着,却又发现她其实在侧耳细听,并努力牢记着。连带着她身边的富存、五格兄弟俩看着茉雅奇的目光都充满了感激。
直到回府,都还大夸特夸。连说妹妹/姐姐真是烧了不知道多少辈子的高香,才修来这么个灵动可爱又贴心的小姑。
喜得费扬古夫妇直念弥佗佛,这悬到嗓子眼的心都放下一半儿。
相比乌拉那拉府上的喜气满满,茉雅奇就觉得自己连呼吸都带着那么点儿危险的味道。
所以马车刚一到目的地,她就跐溜一下下了车,撒腿就跑。
好像一道胖乎乎的闪电,顷刻就闪过胤禛面前。
速度快的,硬叫他一时半会都没追上?
咳咳,胤禛抿嘴,拒绝承认自己顾忌着皇宫之内不许奔跑喧闹的规矩,又生怕追赶太快害妹妹跌倒。
只冷脸尾随她一路往宁寿宫而去,结果……
才刚被准许进殿,就听着破妹妹娇滴滴的告状声:“皇玛嬷,您都不知道孙女儿这一天又给皇额娘祈福,又忙着帮四哥跟慧娴姐姐拉纤多辛苦!偏我哥那个棒槌啊,他不领情不算,还黑着一张脸好像要揍我呢。还好我腿快,呼!”
茉雅奇粗喘,特心有余悸地拍了拍自己的小心口。
当着未来雍正大帝的面儿,实力演绎了下什么叫恶人先告状!
气得胤禛冷笑,发自内心地觉得这破妹妹大概、可能、八成是真的有点欠揍。
可现在温宪公主背靠大树了,还能怕他?
果断小一伸:“皇玛嬷你看,他还凶我!”
仁宪多护犊子的玛嬷呢?
当时双眉紧锁,往黄花梨木的条案上一拍:“放肆,当着哀家的面儿,还敢恐吓哀家的乖乖茉雅奇啊!”
胤禛二话不说,噗通一声跪下来:“皇玛嬷容禀,茉雅奇她……”
“她怎么了她?”仁宪不悦:“哀家只知她为了能居调和,叫你这混小子能早早跟未来福晋互相有所了解。早八早地就到了哀家这儿,好一番求肯保证,才得来这次出宫会。”
“难为她小小的人儿,为你操这你额娘都未必能操到的心。”
说到这儿,仁宪就不免满满心疼地摸了摸孙女的小鬏鬏,狠狠瞪了胤禛一眼:“偏你个好心当成驴肝肺的,还这么吓唬她。也罢,既然你有所不满,索性咱们也不再上赶着。回头哀家好生约束茉雅奇,叫她不再往你身边凑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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