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亏你给的药。”霍青音胳膊上中了一剑,划了一道长口子,伤口有点儿深,还特别长,包扎的白布都被血水浸透了,“用了你的药,止血快。”
“得缝针。”林清浅打断她,“否则伤口容易裂开,也不容易愈合。”
缝针?像缝衣服一样吗?小姑娘们都有些吓坏了。
“怕的背过身子。”林清浅笑着说,“你们在山上连死都不怕,怎么害怕缝针?”
几个小姑娘听了,都忍不住笑起来。
是呀,她们也是经历过生死的人,怎么会被一点儿小伤口吓住了?
林清浅缝针技术无敌,她用银针止血,然后倒上麻沸散,缝针倒上药,最后包扎,速度很快。
“林姑娘,你不怕?”一个姑娘壮胆问。
“第一次心里有些发毛,用的是小动物做实验,后来师父逼着我给尸体开刀剖腹,然后拿出内脏,再将内脏缝合好,慢慢地,我也就无所谓了。”林清浅淡笑回答,想到当初学医,有些心酸。
小姑娘们被她吓得脸色都变了,老天呀,林清浅到底遇上什么变态师父,居然还让她在死人身上练刀子?
林清浅看到她们同情地看着自己,忍不住噗嗤笑出声,“你们别用这样目光看着我,其实我师父挺好,我很感激他。如果不是他,我也没有如今这一身医术。学医很苦,需要足够的胆量,还要有冷静坚持的心,更需要一副强壮的身体,但很有用。”
小姑娘们静静地听着,不少人暗暗摇头,打死她们也不想学医。
“医术可以分很多科目,儿科、外科、内科、妇科等等不一而足,也可以根据病理学分为更多小的科目。所谓神医,只是有的人对医术和药理更精通些,理解比一般人够透彻而已。”林清浅笑眯眯说,“你们应该庆幸当初我的师父逼着我学医,否则的话,你们一个个身上肯定得留下疤痕。”
“谢姑娘、沈姑娘和王姑娘以后身体也会如常吗?”一个小姑娘怯怯的问。
“沈姑娘和王姑娘如今今夜不发热的话,我可以保证她们身体今后如常。不过如果发热的话,可就不好说了。郎中只能治病,却不能救命。”林清浅如实回答。
小姑娘们全都静默了。
经历过生死,大家的感情自然不同。
“回去后,伤口一定不能沾水,过几日伤口发痒,更不能用手去抓。”林清浅一个接一个处理,“病患者,后续的养护和前期治疗一样重要。”
小姑娘们一一答应了。
全部结束了,已经接近亥时末,林清浅又去检查了沈姑娘和王姑娘的情况后,才回自己的帐篷。
以她的帐篷为中心,方圆二十米,多了不少侍卫在巡逻。这些侍卫见到她,无一不是恭恭敬行礼。
林清浅微微颔首,回到了自己的帐篷。
帐篷内,王府的嬷嬷和丫头已经为她备好了夜宵。
林清浅也不客气,自己吃了一些,又分给平心和初心两个丫头一半。这两个丫头跟着她忙碌,一直脚不沾地,也算是累坏了。
简单洗漱过后,林清浅倒头就睡。
或许是因为太疲惫的缘故,这一觉,她睡得十分踏实。
睁开眼,已经到了辰时。
“怎么没有叫醒我?”林清浅打了一个小小的哈气。
“姑娘昨夜忙得太晚,多睡一会儿也该。”初心说,“因为几个姑娘受了重伤,所以暂时不能移动,今日恐怕是不能回去了。”
林清浅随意应了一声后,才起来穿衣洗漱。
“王爷去山上了,嘱咐姑娘好好用膳。姑娘想吃什么,吩咐奴婢一声准备。”嬷嬷恭敬地请示,“姑娘,可上饭?”
“上吧。”林清浅摆摆手。她猜想,赵景云山上,八成是找线索去了,也许还想找几个漏网之鱼泄气。
早饭很丰富,虽然她一个人独自用餐,但包子、桂花糕、水晶蒸饺、胭脂蒸糕……一张桌子上摆的满满当当。
林清浅从不委屈自己,她挑选自己爱吃的,剩下就分给了屋中的丫头。
众位丫头赶紧谢了她,也算是跟着享受一番。
吃完饭以后,几个小姑娘过来。
“听说沈姑娘有些发热,郎中全都过去了,没有你的吩咐,谁也不敢开药。”霍青音进来后,就附在林清浅的耳边说悄悄话。
林清浅闻言吃了一惊。
嬷嬷见状,立刻屈膝行礼对她解释,“昨夜姑娘太劳累,睡得又晚。王爷特意吩咐,除非姑娘自己睡醒,否则谁也不许打扰姑娘歇息。”
这话同样是解释给几个小姑娘听。
霍青音偷偷对林清浅吐了吐舌头。
其他小姑娘心里却颇有感慨。王爷对林姑娘真上心呀,以前薛想容到处标榜,王爷对她有多好,没有对比,她们不觉得什么,如今看来,薛想容完全就是个笑话。
“昨日在山上,薛敏逃走后被刺客杀死,听说死得极惨,眼睛都没有闭上。”一个姑娘小声说,“她为了自己逃生,踹了人,恶人恶报,反倒只有她一个去了。”
“记得她是随在薛想容后面,薛想容受伤,她丢了命,薛家这一次算是吃了大亏。”
林清浅对小姑娘们客气,几个丫头一开始还有些拘谨,后来她们越说越大方,完全忘记了林清浅的身份。
“薛想容不是逃到王爷那儿才中箭的吗?怎么路上也遇上了伏兵?”霍青岚好似随口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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