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景云和凌霄烨的宿怨可以追溯到他们幼年。没有赵景云在场的时候,凌霄烨是翩翩公子,是如玉一般的人物,也是京城中众多贵女心仪的对象。但在场的人都知道,只要遇上赵景云,凌霄烨就像变了一个人似的,没有理智,像个傻缺一般,以疯狗的姿态,以及锲而不舍的精神死咬着赵景云不放。只要他和赵景云同时出现,什么风度,什么睿智,统统都不存在。
众人头疼看着凌霄烨,只希望,在这美好的上元节之中,他能理智一些,让大家过个痛痛快快的节日。
“说什么呢?”凌霄烨嬉皮笑脸问,“哟,天下第一的大才子在,你们瞎折腾什么?蠢。”
一杆打翻了一屋子人。
“靖越王是想自己扬名,还是为了王妃?”
众人惊恐地盯着凌霄烨,生怕他被赵景云打死。
靖越王早就名震天下,哪需要再扬名?至于靖王妃
一言难尽呀!大家也不是没脑子的,靖王妃完全是被逼应战,当然,王妃想要证明自己不是草包,想为王爷挣点脸面,也在情理之中。自始至终,王妃也没有扬名的想法呀。
欠揍!
再欠揍的人,也有三两个歪瓜瘪枣的朋友。和凌霄烨平时交好的几个狐朋狗友,见他后到,什么都不知道,连忙将他拉过去小声说了林清浅应战的事情。
“有什么好看的。”凌霄烨没兴趣,“输赢和我们又无关。”
这话倒是提醒了一些好玩的人,于是有人嚷嚷要下注。
赵景云一个冷眼扫过去,起哄的人浑身像被浇了冷水一般,透心凉,再也不敢闹腾了。
凌霄烨专门和赵景云作对呀,见状,他忍不住冷笑起来,“靖越王排场好大。既然敢出面赌,怎么就不允许别人下注?难不成王爷认定靖王妃会输?”
众人:扎心呀。
没等赵景云开口说话,林景行忍不住发怒反击,“好,我下五千两银子赌妹妹赢。不过,今日出门没带银子,我愿意写张欠条押上。”
我去,一上来就是个猛的。众人狐疑看着林景行。
林清浅会演戏呀,她不赞同看着林景行,“哥哥,你不必为了我,而白白花了银子。”
语气焦急而心虚。
众人顿时觉得了然了。林清浅和詹事府的官司,大家全都听说了,不少人长辈还亲眼所见。
所以,林家兄妹的关系,一起一般人家兄妹感情更好。
林景行见不得林清浅吃亏,冲动之下花了银子为妹妹长脸,唉,怎么评价呢?有点儿让人感动,还有点儿蠢。
林毅也想给林清浅长脸,可惜他囊中羞涩,压根掏不出几两银子,他张张嘴,最后到底没有说什么。
“你押多少银子,本王就押多少。”赵景云发怒,这位更是宠妻的高手。
众人全都沉默不语。
这么对上,先提议的人干脆当了庄家开始接受赌注。
言楼向来是风雅之地,来的人即使有争论,也是为了策论学问,哪有用银子下赌的事情发生?
风行楼和几位主事者,愁得脑袋都要发白了。可是,无论是靖越王还是翎郡王,都不是好惹的人,这两个人对上,更不是一加一那么难缠了。
一个主事者想要说话,风行楼冲着他摇摇头。
没有人反对,赌注大体就定下来了。
陈今今被一群人围着,嘴角勾起了笑容,只是笑得十分冷。林楚云眼睛放光,她再次出头露面的机会来了。想到这儿,她深情地看了太子一眼。
太子正被一群人围着,看都没有看她一眼。
男人绝情时,可以狠心到如此地步吗?林楚云忽然想落泪。不,一切都是林清浅害的,她不会放过林清浅
下注很隐晦,每个人直接放了银票或者欠条在茶盘中,茶盘上盖着红布,谁也看不到下了多少赌注,也不知下在谁身上。
这种缺德的方法,当然是凌霄烨想出来,他明说了,是担心众人不投靖王妃,赵景云发怒,同时防止有人出于人情而故意投标。
这个方法虽然缺德些,但好呀。众人暗戳戳高兴。
林楚云毫不掩饰笑起来,她的运气不错,老天都帮助她,关键时刻,来了赵景云的老对头,敢于和赵景云对上的凌霄烨。
“这是爷的赌注,五万两银票。”凌霄烨大声吆喝,完全一副挑衅的模样。
“本王下他的二倍,赌王妃赢。”赵景云毫不示弱。
凌霄烨说好下一样的赌注呢?
两个人之前的火药味很浓。
众人更不敢暴露底气,偷偷摸摸下了注。
最后连太子和几个皇子都饶有兴趣地跟着下了赌注。
凌霄烨洋洋得意,露出胜利者的微笑,他身边的狐朋狗友忙得不可开交,正手忙脚乱收拾银子记下个人的账目,甚至连言楼的几个账房先生都被请来了。
等所有人下了赌注以后,风行楼令人揭下早就挂着的条幅上封条。
“月、春”有人轻轻念叨,这就是今年的诗词题眼。
“倒是应景。”一个小姑娘轻声说,上元节每年都会出个题眼,让众人围绕作诗。每年的题眼都不同,而且还是特意请皇上赐题,目的就是防止有人早早作弊。
月和春是常用的题眼,但越是常用,想要出彩越不容易,因为大家都怕和别人相似或者重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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