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清浅似笑非笑看了她一眼,对着太妃问,“太妃,关于我如何懂医术,尤其善于金疡术,还需要我再解释一遍吗?”
林清浅在宫中已经说过她学医的过程,此事非但太妃知道,在场还有不少人也同样知道。比如说赵无双,比如说陈今今。
陈今今当然不会好心为林清浅辩解,赵无双却毫不犹豫站出来,“此事,不但我知道,太子、太妃和陈姑娘也知道。”
赵无双不等被人开口,就将林清浅那日在太后面前的陈词再重复了一遍,当然为了渲染林清浅学医完全是被逼无奈,她还特意夸张了些。在场的人闻言,看向林清浅的眼神都多了几分同情。
“要说靖王妃以前的命还真苦,爹娘不在,哥哥是个病秧子,另一个哥哥和嫂子只能围着生病的那个转,可怜她没人疼,有才学也不敢露面,否则的话,早就被害了红眼病的畜生给吞得连骨头不剩了,这么多年,还不是靠着韬光养晦才活了下来。”赵无双最后感叹。
她最后的感叹,完全意有所指,瞬间,林楚云身上多了不少鄙夷的目光,再然后,有些目光又转到了太子身上。
太子憋屈得脸色涨红,却不能发脾气。
“我说了你们怎么不信。那好,如果她能再写出纸上一模一样的字,我就承认她是真的。”被逼急了,林楚云干脆豁出去了。
“我要你承认干什么?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即使她退了一步,林清浅还不愿意给她面前。
林楚云气得团团转,“怎么,你不敢是不是?”
“你承认了,我又没有好处。”林清浅打了一个小小的哈欠,“只要王爷知道我是谁就行。”
“靖越王早就被你迷花了眼。”林楚云脱口而出。
林清浅忍不住扑哧笑出声,她扭头好笑地看着赵景云,“王爷,她笑话你昏庸无能,是人是鬼都看不清楚。”
“一个在寺庙中与人苟且的疯子说的话,本王才不会计较了。”赵景云表示自己很大度。
太子一下绿了眼睛,他恨呀,他又感觉到众人看他的眼神不对了。
林楚云气得直掉眼泪,“你不敢,才故意拖延是不是?”
“当然不是。”林清浅摇头,她又不是傻子,这话她能承认吗?“本王妃倒不是不能写,但我这个人向来不见兔子不撒鹰,没有好处的事情,凭什么你一句话,我就非得去做。”
“你要如何?”林楚云冷笑。
“五千两银子。你愿意出五千两银子,我就写。”林清浅十分光棍。
众人……
明明是十分严肃的话题,怎么到了靖王妃这儿,就变得这么儿戏呢?
“你……”
“你什么你?又不是本王妃逼着你做的决定。”林清浅十分不耐烦。“基于你品行不端,我对你人品不信。你得拿出五千两银票,我才会写。否则的话,免谈。对了,你别说你没银子哟,你的相好在了。”
太子……
他忽然觉得林清浅同样令人讨厌。什么叫相好的!!!
林楚云身上哪有五千两的银票,她所有的私房钱,全在言楼输光了。
可在场的人,压根没有几个真心和她做朋友,她能借银子的人,只有太子。
想到这儿,她的目光幽幽地落在了太子身上。
太子恨的真想再给她一脚,蠢货,被人挑唆两句,居然不顾场合发骚,就不嫌丢人吗?
好在林楚云还真没有蠢到家,她目光只是在太子身上转了一圈后,就看着在场其他人。
“求我呀,我可以借给你银子。”有人居然在关键时刻开口。
众人一惊,谁这么大的胆子。这时候向着林楚云说话,不是直接和靖越王对上了吗?
赵从安笑眯眯看着林清浅解释,“我不是怀疑你,只是我太想看你写字了。其实我很好奇哎!”
“我只认银子不认人。”林清浅十分干脆。
赵从安就笑眯眯吩咐身边侍女给林楚云递过去一叠厚厚的银票,“你得还我哟。”
赵从安认真叮嘱林楚云。
“郡主雪中送炭,我不会辜负郡主。”林楚云咬着牙回答。
林清浅得到银票,立刻大方起来。
木青和水白抬了案台出来,林清浅搓搓手,让手暖和会儿,然后当众拿起笔。不少人全都围过去,不过站得稍微有些远,不管如何,惠源大师的话,多少还是给大家带去了影响。
林清浅写的很快,她很快就写满了一张纸。
写字吗,一个其实也够。
有人拿着手里的纸张和案台上的字对比,大家就发现,两张纸上的字居然一模一样,没有半点儿差别。
于是,有人想到林清浅写的每一张字体似乎都不同。这么一想,所有鄙夷的目光再一次落在了林楚云身上。
身为同根同源的姐妹,林清浅虽然看不上林家人,但从没有直接报复林家人。反倒是林家人,特别是林楚云,处处刁难陷害林清浅。看来,林清浅以前在林家过得非人生活并不是传言。
林楚云也看到了两张纸上的字,她本就善于书写,对于写字,比寻常的人有更多的感悟,难道天下真的有人能做到见过一面以后,就能以假乱真?
还是说,林清浅以前真的是在藏拙。
赵无双故意大声感叹,“难怪王妃说要低调,否则会被人吃的连骨头都不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