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我也要吃蛋。”这一日,七岁的叶苏春看到马氏又放了两个蛋,还加了糖,立刻开始撒泼。
“娘,我也要吃蛋。”大房的孙女叶宝妹也眼馋地盯着马氏手里的碗。
马氏端着碗的手顿时僵住了。
叶子衿冷笑不语,大房和三房这两天脸色都不算好,她不是没看出来。她相信,随着叶良禄药吃完再去抓药,另外两房对他们二房的意见更深,就是不知道二老能容忍二房多久了。
“管好他们。”陈氏重重地将筷子摔在了桌子上,“没看到兰泽也没有吃上鸡蛋吗?”
“可怜见的,兰泽都瘦了。以前可是一天一个鸡蛋的,她身体也虚着了。”岳氏斜睨看着马氏,嘴里故意夸张叫起来。
叶子衿抬头看看叶兰泽胖乎乎的身体,忍不住想笑。
叶兰泽这也就叫虚?岳氏还真敢睁眼说瞎话呀。
“再叫就别吃了。”陈氏的彪悍不解释,老爷子的眉头也皱了起来。
叶苏春和宝妹吓得立刻低下头,乖乖地吃着自己碗里的饭,大人们的脸色却更加难看。
马氏红着脸端着碗回房去了。
晚上,叶良寿从镇上回来,带回来了一些肉。
陈氏同样想到了叶良禄,特意吩咐多盛了几块肉在碗中,让马氏端了进去。
“他爹,这日子没法过了。”回到屋里,秦氏开始掉眼泪,“老的偏心长房,这口气我认了。可我娘家带来的肉,本来是要给苏春打打牙祭,现在好了,倒是便宜了二房。”
“姑奶奶,你小声点。二哥受了重伤,补补是应该的,你就甭在乎几口吃的了。”叶良寿低声哄着她。
“我计较?”秦氏一下炸毛了,“我娘家出了一半的银子让你们老叶家子孙读书,他们做祖父祖母的反倒要拦着,你还说我计较?”
“姑奶奶,你别哭呀。”叶良寿见她哭起来,急得额头开始冒汗,“现在甭说找爹娘要银子读书,就是我们自己出银子都不行,你也不看看家里的情况。”
“我不管,谁也甭想拦着我儿子的富贵。谁拦着,我和谁急,再这样下去,我就带着三个孩子回娘家去。”秦氏是秦家唯一的女儿,平时比较得宠,说话也就比较硬气。
三房闹,长房那边也在嘀咕,“老二以后需要富养,我们就是乡下农户,哪能富养?再说了,以后田里的活谁干?”
“别碎嘴,爹娘心里有数,你要是再犯蠢,坏人可就落在了你的头上。”叶良福瞪了她一眼警告。
岳氏不敢和他顶撞,想到以后二房就是填不满的窟窿,躺在床上就不住叹气。
二房的人也在发愁,叶良禄的情况虽然没有恶化,但人看起来真的太虚弱了,想到郎中的叮嘱,他们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娘,实在不行的话,你就回姥姥家走一趟,就说,姥姥家借了银子过来,先将我身上的银子垫出来用。”叶子衿出主意。
“可那是你的银子……”马氏脸色发红。
“不用担心,银子没有了,还可以赚。爹要是出了什么差错,那就啥也没有了。先等两天,等爹的药吃完了,看祖父祖母怎么说。”叶子衿有自己的主意。
“要是祖父祖母他们不愿意再出银子的话,我们就主动要求分家。”叶苏离发狠。
叶良禄躺在床上叹口气,这一次他没有说什么反对的话。
事实上,风雨来得比二房想得还要早。
第二日一大早,本来轮到大房的人挑水。岳氏却直接将水桶递给了叶苏凉,“你大哥他们等会儿还要下地干活,你先帮着挑两担水再出去。”
理所应当的口吻,岳氏没有半点儿不好意思,说完就直接走了。
叶苏凉盯着她的背影看了半天,默默地挑着水桶走了。叶子衿到了厨房一看,忙碌的依旧是叶子楣和马氏。
自从叶良禄倒下,二房似乎成了罪人。所有人支配他们都觉得是理所应当的事。
叶子衿对早饭没兴趣,她默默地叼着一个菜团子,然后拿起镰刀和背篓出去了。既然被定位成罪人,她每天就自觉多了一份工作,挖野菜。
村里同龄的人不愿意和她玩,其余的人见到她也会绕着走,叶子衿懒得和人闲聊,她背着背篓直接出了村口。
“站住。”没想到刚出村口后来到西山脚下,她就被人打劫了。
叶子衿用考究的眼神看着眼前的两个少年,长得胖乎乎的家伙五官不错呀,就是太胖了一些。边上小厮打扮的人则显得太瘦了,两个人站在一起,完全是鲜明的对比。
“你这个丧门星,还有脸出门。”胖少年冷笑着看着她,“自己不要脸倒也罢了,居然还敢带坏了兰泽的名声,不可饶恕。”
“你谁呀?”叶子衿不耐烦地白了他们一眼。
“我家少爷你都不认识?”小厮一听就火了,“我家公子是镇上赫赫有名的钱家少爷,睁大你狗眼看清楚了。”
“嗯,你们果然是与众不同的眼才会将人看扁了。”叶子衿笑眯眯地回答。
钱公子一听,愣了半天才明白过来,原来叶子衿是在骂他狗眼看人。
他气得直哆嗦,这一哆嗦还挺有水平,浑身上下的肥肉也跟着哆嗦起来,看着特别有喜感,“该死的灾星,你找死不是?”
“你拦着我干什么?”叶子衿直接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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