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氏这些天看二房日子一天天地变好,心里早就憋不住了。偏偏三个儿子拦着她不许她乱来,又看到三个儿子在二房那边赚了一点儿钱回来,所以她才忍气吞声这么多天。
叶良禄父子过来请他们,过去喝上梁酒,再看看村后面竖起的两层小楼,岳氏再也忍不住了。
她一直趴在窗户口偷听,叶良禄父子说的话,她听得一清二楚,实在忍不住,她就冲了进来。
陈氏和老爷子听了她的话,脸色变得更加难看了。
岳氏冒冒失失闯进来,他们就很不高兴了。如果不是看在岳氏是叶兰泽的亲母,他们非好好教训岳氏一顿不可。接着岳氏说的话,又直中他们心中。岳氏的话听起来很粗,但仔细一推敲,可不就是这个理。
要是叶子衿有能力,为什么不早点儿使出来?这个想法如一根刺一般种在了老爷子和陈氏的心头。
“上一次和你说的养老的银子?”老爷子瞥了叶良禄一眼问。
叶良禄虽然早就商定好了,以后每个人给老宅二两银子的养老钱,但老爷子的直爽还是让他们心里觉得难受。从他们进门开始,二老就一直在抱怨,在责备,却一个字没有关心二房明日上梁的事情。
“我和孩子他娘商议过了,以后就按照娘说得去做好了。”叶良禄涩涩的答应。
“二两银子也太少了。”岳氏知道二老从二房那儿抠来的银子,其实都是为叶兰泽准备,因此她还想多争取一些。
“大伯母觉得少,不知道大伯母给了祖父祖母多少养老的银子?”叶苏离冷静地问。
“你大伯可是将所有的银子全都交给了二老,谁像你们这样不孝?啥银子都得跟一个丫头片子商量。”岳氏骄傲地回答。
“那是大哥有本领,找到了好差事,不像我这些年没有本事,只能上山打点猎物补贴家用。不过现在我干不了重活,连上山打猎都做不了,只能靠孩子养活。拿孩子手里的银子,我这做父亲的有愧呀,我不听他们的,我还能怎么样?”叶良禄不阴不阳回敬了她几句。
岳氏一点儿没有听出画外音,依旧还在喋喋不休,“就算银子是子衿赚的,她还是你女儿了。她不将银子给长辈,就是大不孝。”
“老二,你是在怨恨我们吗?”老爷子听了却是火大。
陈氏的脸色也不好看,“你是在埋怨我们二老没有将一碗水端平?”
“儿不敢这样想,我只是说了实话而已。”叶良禄淡淡地回答,对老宅子这边的感情又淡了一些,“二两银子我每个月会送来,明日二老还是过去喝杯酒吧。家里还有很多事情要忙,我们先回去了。”
老爷子听出他语气中的心灰意冷,心里更加不高兴了。
原来老二多听话,现在才分出去几天,就像变了一个人似的。哼,肯定是受了子衿那死丫头的影响。死丫头果然是灾星呀!
“子衿向来不在乎虚名,她想做的事情不会被人所左右,但她一向孝敬父母,绝对不是不孝之人。”叶苏离走到了门边,又转头迟疑地说了两句,“祖父祖母是看错了她。”
说他们错!老爷子气得直接摔碎了手边的一个碗。
叶良禄和叶苏离叹口气,没有说什么直接走了。
“生气摔什么碗?碗惹你呢?”陈氏心疼地看着地上的碎片。
岳氏见老爷子真的动怒,立刻转身想溜。
“跑什么?追魂呀,还不赶紧将地上扫干净。”陈氏见了,立刻呵斥她。
“娘,我这不是准备出去拿扫帚吗?”岳氏讪讪的,她心里不满,嘴里最说得好听,这一次发生了这么热闹的大事,三房的母女却一直坐在屋子里没有出来。
岳氏将地上的碎片扫干净,立刻窜到了三房屋子里。
“明天二房上梁,你们去吗?”岳氏一屁股坐在了秦氏身边,伸出手抓着桌子上的瓜子嗑起来。
秦氏见她一点儿不见外,还在地上乱吐瓜子壳,心里对她更加不喜了。“就算二房和我们断了关系,他们上梁我们也不能不过去。否则的话,村里人每人一口口水,都能将我们淹死了。他们从老宅子出去不假,但打断骨头连着筋,一笔写不出两个叶子,我可不想被人骂。”
“去是得去,叶子衿那死丫头的厨艺真心不错。不过,咱们去了,出多少喜钱?”岳氏又问。
“大嫂准备出多少?”秦氏被叶禾衣洗脑过后,对二房的态度转变不少,对岳氏问出的问题,她暗自鄙视,如果她猜的不错,以她对岳氏的了解,岳氏应该打算空手套白狼,直接过去吃饭,根本没打算出什么喜钱。
果然,接着下来岳氏证实了她的猜想,“出啥喜钱,老宅子里又没有分家。爹和娘出了,就是等于我们出了。”
“这样不好吧?”秦氏似笑非笑看着她说。
“有啥不好。”岳氏脸上露出不快,“我告诉你,你别掐尖呀。”
秦氏低着头看着手里的绣活,装作没听见。
岳氏一个人说了一会儿,见没有人搭理她,自己也觉得无趣,又抓了一把桌子上的瓜子,这才离开了。
“什么人呀?一点儿长辈的样子都没有,这瓜子还是外祖母让爹带来给我和姐姐打打牙祭的了。她倒好,一个人吃了一半多。”叶冰清气得脸色发红。
“娘,明天你可不能丢脸。”叶禾衣放下手里的绣活叮嘱秦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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