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良禄……
“打仗,又是打仗,多烦人的事情呀。”马氏过来,一屁股坐下来发了一通牢骚,“他爹,真的不说吗?”
“不说。”叶良禄斩钉截铁地回答。
老爷子回到老宅子时的脸色不算好,岳氏等人见状都不敢问。
叶良福和叶良寿偷偷将叶苏心拉到了一边询问,叶苏心却不让他们多管闲事,也不让他们将镇上粮食涨价的事情散发出去。
兄弟两个面面相觑,都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不过,兄弟两个也不敢违背老爷子的意思,都憋了一肚子问号回自己房去了。
“爹回来的脸色咋那么难看?”秦氏看到叶良寿回屋,小声问。
“不知道,好像是爹不让我们将镇上粮食涨价的事情外传。”叶良寿小声回答。
“这么说,肯定是子衿不愿意往外说。”秦氏吃惊地说,“那丫头又在想什么呢?”
“越清王怎么就看上她呢?”叶良寿忍不住嘀咕一句。
秦氏立刻上前捂住他的嘴巴,“这种话你也说,你可是子衿的三叔了。要是你这话被爹和娘听了,少不得给你一个大嘴巴。”
“咋了,我又没有说什么,只是感叹了一句。”叶良寿觉得冤。
“你不在家里,很多事情你都不知道。”秦氏忍不住将叶子衿和老爷子微妙的关系讲了一遍,又将大房和二房的冲突也说了一句。
“事儿就是多。”叶良寿叹口气,“镇上离家远,一个月,我都难得回来几次。你总不让我过去求二哥,你看村里人几乎都在二哥在做事,我咋就不能过去呢?”
“你去?你去能做什么?”秦氏冷笑一声看着他,“一点儿脑子都没有。二房现在所有的作坊,都是属于叶子衿,这丫头心大,见识也多,心眼更是灵活。村子里的人是在她的作坊里做事,但账房或者是涉及到配方什么的,她用的却是自己的人。别忘记了,那丫头买了不少的下人过来了。她的人或许还是越清王专门给她送来的,你过去,你倒是说说,你能干什么?”
“大不了,我也在作坊里做事,不当什么账房。”叶良寿真心不想往镇子上跑,镇子上的活看起来体面,其实他一个乡下汉子在镇上人手里干活,就活脱脱一个孙子。虽然他有大舅哥照拂一二,但说白了,大舅哥一家也只是一个屠夫,真正的铺子里谁看得上一个屠夫?
“不是我不想你回来,家里没有一个男人撑着,遇上事情,我一个妇道人家还不为难死。可你想想,这些年二房在这边吃了不少苦,二房的几个孩子都是半大的孩子,早就啥都懂了。他们对这边心里多少都是有些怨恨吧?如果叶子衿只是找了普通的人家,我们过去打个秋风,脸皮厚一些,倒也未尝不可。”秦氏冷笑看着叶良寿,她怎么就看中了这么一个榆木疙瘩。
“她现在发达了,我们过去不是更好。”叶良寿嘀咕。
“雪中送炭永难忘,锦上添花谁稀罕。你也不看看,叶子衿重用的那几户人家到底是谁?木头和村长家,在他们分家搬走以后,可没少帮二房。人家现在得到重用,也在情理之中。”秦氏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你也不看看我们三房对他们做了什么。”
“亲兄弟哪有隔夜仇?”叶良寿不服气。
“各房点灯各房亮,你也甭想过去占便宜。越清王为啥看中叶子衿,那是因为叶子衿聪明,有能耐。”秦氏气得眼泪都下来,“也是我们自作自受,当初就不应该为了巴结大房,一个劲搓捏二房。”
“大房当初更过分,子衿还不是对苏心和苏协照顾有加。”叶良寿搬出眼前的参照物想说服秦氏。
“虽然我不清楚苏心和苏协到底做了什么,才会让子衿改变主意。但他们兄弟两个肯定是帮了叶子衿一把,你只看到他们兄弟两个风光,怎么就看不到苏同的落魄。叶子衿从京城里回来,给三房带来了礼物,却没有给大房带去任何东西,就已经说明了态度。”秦氏脑子很灵活。
“你说如果她不是王妃,我们还能争一把,成了王妃,咋就不能攀一把呢?”叶良寿还想不明白。
“叶子衿如果不是王妃,我们过去打秋风,别人最多说我们脸皮厚。为了两个闺女和儿子,就算是被人看成滚刀肉,我也认了。可是她成了王妃,我们三房的性命却是和她绑在了一起。她好,我们或许占不到便宜,但绝对也吃不了亏。如果她倒下,我们都会跟着完蛋,谁叫我们和她是一脉相传的至亲呢?还有,你也甭想远离,要是被人利用了,呵呵,你觉得给你好处的人事成之后,会留下我们这种人?你有啥本领哟。”秦氏苦笑。
“就你想得多,你肚子里咋这么多弯弯绕,都是从哪里学到的。”叶良寿惊讶地看着她问。
“没吃过猪肉难道还没有见过猪跑吗?戏文看得多了,自然也就想通了。只要几个孩子过得好,我就心满意足了。”秦氏叹口气。“所以,你甭去打二房的主意。”
“知道了。”叶良寿没好气地答应一声。
“都听到了?”隔壁的房间里,叶禾衣冷笑看着蹑手蹑脚进来的叶冰清问。
“娘是不是想得太多了。”叶冰清对秦氏的说法也保持怀疑态度。
“呵,想得太多?娘说得全都对,你甭听不进去。心气高又有什么用,该是你的就是你的,不是你的,抢也抢不去。”叶禾衣叹口气,她的眼前似乎又闪过费玉林那张笑眯眯的俊脸。这个人好似消失了一般,好久没有在叶家村出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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