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妹妹呀。”钱夫人淡笑着看着她,语气也相当平和,“几日没见,妹妹看起来,更加容妆焕发了。”
“都是托姐姐的福分了。”周宛如笑语盈盈地回答,“老夫人和姐姐不是要到江南见老爷的吗?怎么这么快就回来呢?”
“听说我和老夫人不在府中,妹妹将宅子里的事情打理得妥妥帖帖啊。看样子,妹妹对这种鸠占鹊巢的事情十分拿手是不是?”钱夫人听她提起钱老爷,语气和脸色终于变了几分。
周宛如见她变脸,脸上的笑容更深了,“姐姐真会说笑,这钱家可不只是姐姐一个人的。你好歹也叫了我这么多年地妹妹。好姐妹,不是应该样样见者有份吗?”
钱夫人从不喜欢周宛如,但她也从不知道周宛如居然如此厚颜无耻。她看着周宛如那张奸诈的笑脸,恨不得冲上去立刻将那张脸给划了。
“钱家这么多年来待你不薄,我儿对你更是不薄,你为何要背后对钱家捅刀子?”钱夫人还能耐得住性子和周宛如你来我往,老夫人却没有那份闲情逸致,她直接大门见山地质问起周宛如,“别忘记了,论私,我是你的姑姑,论公,你也算是钱家人。”
“姑姑?原来你还记得你是我的姑姑?原来你还记得你是周家人呀。”老夫人不说话倒还好,她一开口,周宛如整个人就如中了邪一般,又哭又笑起来,“所以你才故意让我以妾的身份进门,让她这样的贱人压在我的头上。我哪一点儿比不过这个贱人,你和老爷都偏向她?”
“这就是你怨恨我的理由?”老夫人拍案站起来,“你想知道答案,那好,我来告诉你。她是正室,是我们钱家堂堂正正上门求娶过来的媳妇。你算什么玩意?如果当初不是看你和你那个姨娘在周家的处境不妙,我也不会绞尽脑汁让我儿纳了你。”
老夫人只要一想到因为她一时的心软才让周宛如这个祸害进了钱家的大门,她就恨不得自己打自己一个耳光。
“娘,你别生气。”钱夫人见老夫人的情绪不对劲,连忙过去搀扶住她,轻声安慰她。“你是妾不错,但老爷和我,还有娘,这些年并没有亏待过你。就算你是钱家养得一只狗,这么多年下来,也该将你的心捂暖了。我只问你,老爷的事情和你有没有关系。”
“别整的你自己好像多有情义似的。既然你们都想知道老爷的死到底和我有没有关系,那好,我就满足你们的好奇心。当然有关系了,他身边的护卫都是我和钱挂安排的人,他乘坐的船沉了,也是我让人做的。怎么样,听到答案,你们满意呢?”周宛如笑嘻嘻地看着钱夫人,目光里全是挑衅。
“贱人。”钱夫人再也忍不住了,上去就狠狠地给了她一记耳光。“你就是蛇蝎一般的女人,为什么不去早点儿死?老爷从没有亏待过你,你却以小人之心揣度老爷。老爷,你太不值了。”
她哭,周宛如就觉得痛快,“哈哈,看到你这个贱人哭,我就高兴。老爷对我好,简直是笑话!他的心全都在你的身上,如果不是你装作雍容大度,贤惠开明,他身边又怎么会有那么多女人。我要的不多,只要他心里稍微留那么一点儿位置给我,我也不会对他痛下杀手。他今天落得那样的下场,都是你害的。”
她的手指直直地指向了钱夫人,“我没有儿女,你也甭想痛快。告诉你,钱多串,你们放在嘴里怕化了,放在手里怕飞了的胖子死了,在火海中变得了烤乳猪,不,你们说不定连他的尸骨都认不出来。活活的烧死,你说你们的宝贝胖子当时是不是很痛呀?死的时候,会不会还在怨恨你们没有及时回来救下他呢?顺便告诉你们一声,胖子是死在了牢中,他的一辈子,是结束在了牢狱之中。你们永远都无法为他正名。”
周宛如越说越激动,她得意地看着钱夫人和老夫人,眼中全是恶毒。
钱老夫人捂着胸口,气得说不出话来。错了,一步错步步错,当年她就不该对周宛如动了恻隐之心。妾生的孩子,果然是上不得台面的东西。
“你说得对,说起来,你也不是我正经的侄女。只不过是旁支庶出的,这辈子就该是被人玩的玩意。要说错,就是错在我和媳妇这些年对你太怜惜了一些。”钱夫人冷笑起来,“你说了这么多,也够了。剩下的,你不用再多说什么,我和儿媳妇也不想听。放心,我们不会当场打死你,更不会发卖了你。当然,谁也救不了你,钱挂不行,就算是周家来人,也不行。别以为你娘家那一枝攀上了京城里的那位,就能救你回去。你最好想都不要想,南靖国有律法,妾由得主母发落,你就留在钱家好好等着看,看看钱家到底何去何从。等着看钱家和你最后谁更惨。”老夫人的语气脸色从所未有的严厉阴狠。
周宛如有些疑惑地看着老夫人,她凭着直觉察觉到老夫人的反应不对劲。可是具体什么地方不对劲,她却说不出。
“将她关押起来,每天只给吃一顿饭。”钱夫人已经将周宛如恨之入骨,暂时为了大计,却不好对她下手,所以只能从软方面去折磨周宛如了。
周宛如冷笑不语看着她。
“夫人、老夫人,你们不能”周宛如身边的婆子眼珠子一转开始叫冤。
“将这些吃里扒外的东西全都吊起来,用鞭子打,直到打得她们开口说出秘密。”钱夫人拿出了当家主母的气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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