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夫人,我是真心喜欢钱公子,求你们成全我吧。”一见到老夫人和夫人,叶兰泽就直接给她们跪下了。
“叶姑娘,起来说话。”老夫人吃了一惊。
钱夫人更是不喜,在她看来,叶兰泽作为没有定亲的姑娘,不经过长辈就直接闯到钱家来,行为太过孟浪了一些。
“我也是被逼得没有办法了。村里人全都知道,你们先前有心和我们家议亲,现在很多人在背后对我指指点点,要是你们不答应,我哪有脸在村里走动?”叶兰泽哭花了脸,顾不上什么羞涩,将心里话说出来,“我这些年来也是一心一意等着钱公子,我不争,什么都不争,就想留在钱公子身边,我就心满意足了。”
“叶姑娘,姻缘乃是大事,你家中长辈可知道你过来?”老夫人和声细气地问她。
“我知道自己的行为不妥。”叶兰泽低着头小声哭泣着回答,“我也知道你们因为叶子衿的身份而为难。求求你们,看在这些年来,我一心一意的份上,你们能不能过去和子衿说说?只要子衿答应,祖父祖母一定不会拦着我?”
钱夫人听了,差点儿气晕了。
明知道她们为难,还故意过来,这不就是存心为难她们吗?
让她们到叶子衿面前说,她们说什么?难道要她们看到叶子衿,直接说,叶子衿,我们钱家要将你的堂姐纳为钱家妾?
这话别说不能说出口,就是能说出口,她们也不会说。这不是找死吗?以越清王护短的性子,就算叶子衿会答应,容峘也会勃然大怒。
“叶姑娘,你也知道我们为难。所以,这份为难涉及到多方面,我们是万万不能到叶家去说的。”钱夫人淡淡地说,“当初我们已经说开了,两家并没有定亲,别人岂会在背后胡说八道呢?”
“夫人。”叶兰泽哭得更加伤心了。
老夫人心有不忍,毕竟叶兰泽对钱多串的感情是真的,她也看在了眼中,“世上的事情,有各种为难,有的为难可以化解,但有的为难却不能轻易打破。你可明白?”
叶兰泽明白,老爷子已经明确说过了,因为叶子衿是越清王府的王妃,所以叶家的女孩子绝对不能给人当妾。
“我要嫁给钱公子。”忽然,叶兰泽抬起头,狠狠地说。
嫁?钱老夫人和钱夫人一愣,随即,钱夫人的脸色顿时冷下来,“你可知道钱家娶媳妇有哪些要求吗?”
“夫人请说,我一定能做到。”叶兰泽来了犟脾气。
“钱家的生意遍布全南靖国,以粮为主。此外还涉及到干货、油,现在还多了瓷器、零食、酒等等,凡是叶家村作坊里有的物品,钱家全都涉及。你能想象出钱家在外到底有多少铺子吗?每一日涉及的银两有多少吗?你可会盘账?老爷和多串不在家中的时候,你能盘算整个后院地日常开销?米面每一日出去多少,厨房里的各类菜出入多少,此外布匹、人情往来要多少,你都能清楚能记得牢?”钱夫人觉得叶兰泽简直是不知天高地厚。
做钱家的妾,都是有身份有家底的人,她叶兰泽除去以前头上一个福星的名号,还有什么?现在嘛,连福星都没有了。如果不是因为叶子衿和越清王,就她这样的胖丫头,连进钱家的大门都没有资格。
叶兰泽被一连串的问题惊呆了,她震惊得简直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叶姑娘,钱家的家业太大,要娶的媳妇不仅是光享福,而且还要承担太多,你可明白?”老夫人叹口气说。
“叶姑娘还是回去吧,你对多串的情义,我们钱家心领了。”钱夫人直接下了逐客令。
叶兰泽一下瘫坐在地上,老夫人和钱夫人对视一眼,也都没有再说什么话去打击她。
最后,叶兰泽自己失魂落魄地回去了。
一路上,叶兰泽脑子里昏昏沉沉,根本不知道自己想什么,但钱夫人和老夫人的话却时时在她耳边炸响,炸得她想吐。
一回到家中,她就倒下了。
等晚上,岳氏等人下工回到家中,就发现叶兰泽又开始发高烧了,嘴里还不停叫着钱多串的名字。
“爹,咋办?”岳氏从岳家村回来,人就变老实了。就像这一次,叶兰泽发烧说胡话,也没有像上一次那样怨天尤人,而是恭敬地先请示了老爷子和老太太。
“到镇子上请郎中过来看看。”陈氏有点儿不高兴,特别当她看到叶兰泽烧得糊里糊涂,还惦记着钱多串后,脸色就变得更难看了。
“天色有点儿晚了,苏心、苏同,你们赶紧到村长家里借牛车去镇上,兰泽烧得有点儿不对劲呀。”岳氏催两个儿子。
叶苏心看了床上的叶兰泽一眼,心里虽然气叶兰泽不争气,但到底是一直疼在手心的亲妹妹,他二话没说,直接扭头出去借车了。
很快,村长家中的牛车就被借来,兄弟两个去了镇上。
秦氏也过来搭把手,和岳氏温水给叶兰泽擦拭了全身,最后又将毛巾搭在了叶兰泽的脑门上。
“人咋还没有来呢?”岳氏一会儿跑到门口张望,一会儿又拉着叶兰泽的手掉眼泪。
陈氏见她没有说出过分的话,倒也体谅她做母亲的一番苦心,并没有训斥他。
好在一炷香过后,叶苏心兄弟从镇子上将郎中请回来了。
“郎中,咋样?”等郎中的手从叶兰泽手腕上收回来后,岳氏忍不住问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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