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在她说话的时候,陈莹却干呕了一下,捂着胸口,十分不好受的样子。
云舒公主顿时吓了一跳:“皇嫂,您怎么了?”
凭着上一世的直觉和记忆,再回想近日的月信,陈莹忽然间想到了什么。
“公主,我突然有些身体不适,要去看一趟御医,失陪了。”
“欸,不必,余太医刚好还在我房中检查,我带你去找他就是。”云舒公主轻轻拉着她,往房内走。
陈莹点点头,跟她一起走了。
……
招待使臣的差事,虽忙,但有鸿胪寺协助,再加上乌国使臣们一个个都不出宫门,倒也省事。所以,楚墨玉多少还是有些闲工夫的。
这不,他在东宫摆了个小酒宴,请来的不是至交就是亲人。
几人对酌之后,楚墨玉开口问的第一件事,便是王家。
“听说外祖父在银州除掉不少劫匪,银州知州已经上书丹阳城,让王家重返丹阳城,恢复爵位?”
王家本身就没犯过什么大错,搬出丹阳城不过是引蛇出洞,而如今那蛇的得力手下已折在外地,短时间内不会再有机会。
所以,王家可以回丹阳城了。
“是啊,可以回来了。”王言程微笑道。
他没说明白的是,这次王家回来丹阳城,手里是带了扳倒丞相的证据的。柳相一倒,那三皇子就再无可能有夺储的希望了。
楚墨玉说道:“希望父皇能早日批准,好让他们都能赶上百花宴。”
王言程点点头,心道百花宴来的人多,倒是个不错的机会。
届时不光是乌国使臣,满朝文武也会携家眷前来,正好让他们都听听柳相不为人知的秘密。
……
“太医,我皇嫂是否无恙?”
坤宁宫的客房内,余太医正在给陈莹诊脉。
半晌后,他放下手,意味深长地看了看两位主子,开口说道:“恭喜太子妃娘娘,您有喜了,不过月份尚小,还不能完全下结论。”
“所以,到底能不能确定啊?”云舒公主问。
“臣这里是能确定的,但未免徒生事端,建议娘娘还是隐瞒一阵子,等满三月后,再告知六宫。”余太医道。
陈莹颔首说道:“多谢余太医坦言!”
余太医笑了笑:“这只是臣分内的事罢了。”说完,他配出一副安胎的药方,交给陈莹手上,便告退了。
房内此刻只有陈莹和云舒公主两个。
云舒公主坐到她身边,好奇地问:“皇嫂,你打算告诉皇兄吗?”
陈莹也是刚才才知道自己有喜了,之前也一直未设想过这个问题,哪里会考虑好要不要马上告诉楚墨玉呢?
这人现在正忙着接待使臣的差事,他是储君,处理国家大事必定要慎之又慎,让他分心,总归是不太好的。
回到东宫后,陈莹先是命碧珠悄悄去配药,而后又千叮万嘱地告诉她,千万别让人发现。
碧珠认真地点点头,拿着药方出了承恩殿,却遇上了同在东宫当差的宫女翠儿。
这个翠儿是之前太后派来的人,不过因为秋月的关系,碧珠待这些太后派派来的人还不错。
翠儿眨着眼,笑着撞了一下她,说道:“哎,碧珠姐姐,咱们娘娘是不是有身孕了?”
碧珠警惕地瞥她一眼,板着脸说道:“你话说什么呢!”
“我如何胡说了?这不看你手上拿着的,以为是安胎药药方么?”翠儿道。
她的眼神有意无意看向碧珠手里的药方,试图想要看清上面的各种药名。
碧珠将药方藏到背后,柳眉倒竖:“咳咳,你嫌活儿太少了是不是?管着管那的!这是药方没错,但是是因为娘娘最近劳心劳神,所以要配安神药才能入眠!”
看着翠儿悻悻走开的样子,碧珠心里顿时松了一口气:呼,她说得这么理直气壮,应该是糊弄过去了吧?
可碧珠没想到的是,虽然她否认了翠儿的猜测,可翠儿,还是将这个不知真假的消息,传遍了宫人之间。
楚墨玉当然也从游据游理的口中,知道了这个消息,欣喜之余,却有几分郁闷。
整个东宫的宫人们都知道了,而他居然才知道。
“今晚不住书房了,去承恩殿过夜。”楚墨玉叹气道。
他至少要问问太子妃,不告诉他的原因是什么。
……
暮色降临,楚墨玉披着貂裘,踏入承恩殿的卧房中。
陈莹正在拿画笔勾勒百花宴的布景,她作画一向心无旁骛,再加上楚墨玉故意不让人通报,因此她自然没发现他来了。
“百花宴筹办得如何了?遇上什么困难,你可以来找孤。”楚墨玉在榻上若无其事地坐下。
见他来了,陈莹不由一愣,放下笔,说道:“殿下怎么今日有空来我这儿?”
楚墨玉起身,轻轻握住她的手,似笑非笑说道:“你偏希望孤忙得不可开交,夜夜宿在书房吗?”
陈莹呼吸一窒,心道不会这么巧,他今夜想要行房吧?
她笑容微僵:“殿下说笑了。”
“那你这般谨慎做什么?难道是有什么事瞒着孤?”楚墨玉深深地盯着她,挑了挑眉。
陈莹望着他缱绻的目光,内心陷入了短暂的挣扎之中——说了吧,怕他分心,不说吧,看他蒙在鼓里怪可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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