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鄂,孟瑾乔接过信打开。信中无名,只寥寥数字:陆淮叶已离开云州,欲赴白龙军入伍。
反复看了好几遍,孟瑾乔没认出笔迹是何人,再细细揣摩片刻才说:“我也不知道淮叶此刻在何处。”
诸葛遥清一愣,意外道:“他母亲不知道?”
苦笑了一下,孟瑾乔斟酌着就说:“之前淮叶在城里总有人找他打架,后来京兆府的裴大人告诉是容荀找人干的。不久他出了城,说跟景龙去打猎,一去不回。这几天,廖府一直悄悄地找他们。我也不知道他们到底是去打猎,还是……跑到了东边。”
“……”
想了想齐轩成,她还是补充道:“我觉得,他们可能,可能去了东边。以前淮叶也说过想从军的。我觉得他不会有事的,历练一下没坏处。”
没说话,诸葛遥清拿过那封信,再次看了几遍又问:“廖景龙也不见了?”
点头。
不再问,诸葛遥清拿着信,若有所思。
见她不出声,孟瑾乔正欲宽慰,却瞥见不远处烟尘扬起。吃惊地定睛一看,她目露惊讶。
一队人马正疾驰而来。她看得真切,领头的正是容天明。即便眨眼而过,她也隐约地看出来,他神色狰狞,似乎遇到了天大的急事。
那队人马消失在城门方向。诸葛遥清也看到了,惊奇地说:“这是哪家的贵戚这么招摇过市?”
“是容家的。看来……有事发生了。”
不提城中的揣测与探究,距离京城不远的一个庄子上,林枫正懊恼地坐着,看着毫无知觉的容荀,心头泛着压不住的惊慌。
救走容荀后,他们好不容易甩掉追兵在最近的镇子上寻得大夫,但数番救治只能勉强止住血,余者毫无改善。不得已,他带着容荀紧赶慢赶回到了京城外却不敢入城,只得派人送信,自己又去请大夫。可是大夫看了之后连连摇头,只道爱莫能助。
正寻思着如何是好,门砰地撞开,林枫一惊,下一刻腾地站起身行礼:“将军!”
“荀儿怎么样?”
“少爷他,他还活着,可是……”
“叫大夫。”
三名大夫跑着进来诊治。看着儿子满头满脸的伤,容天明脸色铁青,说不清心里是愤怒还是悲伤。
屋外,林枫跪倒请罪,把此行的经过细说了一遍。
“属下无能。属下一时不察,竟不知他们何时绑走了少爷。之后一路寻找,听到惨叫就沿着溪流赶去才找到少爷……属下猜测,他是从上游坠下,摔在激流里被冲到了石滩上。”
狠狠握拳,容天明强压惊怒问了问具体的情形,再次进了屋子。
“大夫,我儿子的伤怎么样?”
三个大夫彼此看看,一个起身拱手道:“大将军,在下等学艺不精,令公子伤得过重,或许得请求御医出诊方才有救。”
额头青筋狂跳,容天明呆立了好一会才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林枫,你带人护送荀儿回府,把城里所有的大夫都请来医治。我这就进宫。”
再次看了一眼儿子,他掉头大步离去。
第203章 告谁
距离城门不远处,孟瑾乔远远看着去而复返的容天明马队,心下疑惑。越想越不对劲,她沉思片刻,吩咐道:“冯大叔,我们去京兆府。我们一下马车,你就赶往侯府,告诉舅母淮叶去了云州……游历。再请舅母即刻派人前往廖府告知,说他们同行。”
冯定一鄂,但见小姐一脸严肃,忙点头。
孟瑾乔来到京兆府时,容荀逃狱的公文刚刚送到。看完,裴绍均惊讶不已。正思忖着,便得知孟瑾乔来找自己。
“小乔。”
不等他问,孟瑾乔就问:“裴大人,今日我看到容大将军匆匆出城又回来,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
“哦。刚才有邸报送来,说容荀被容家的护卫劫走,正在追捕。”
蹙眉,孟瑾乔不禁想起那封送给诸葛遥清的信,再想起表弟不知去向,暗道不妙,忙说:“大人,既然有公文送来,按例是要呈报的。如果刑部过问,容天明或许会反咬一口。劳烦你告诉令叔,说淮叶出城打完猎就启程去云州了,景龙跟他一起。”
挑眉,裴绍均思索了一下就问:“你担心容天明说容荀逃狱是淮叶干的?”
“有些事不得不防。容荀与淮叶不和,还曾经闹到御前。若是扯出来,所有人都说不清他的去向,只会惹来麻烦。”
微惊,裴绍均点点头。
刚议定,一个衙役走过来低声说:“大人,陛下召您入宫。”
微鄂,裴绍均就欲转身,孟瑾乔叫住了他。
“大人,御前若有争执,你要咬定只是秉公执法,与容荀并无私怨。”
闻言,裴绍均愣了愣,继而便微笑道:“我知道。”吩咐两个差役送孟瑾乔回府,他往宫中而去。这时,忠勇侯府的家将刚刚离开廖府。
御书房里,气氛凝重。容天明正一脸恨恨地说着什么,何龚站在一旁,面无表情。看到裴绍均走进来行礼,何龚看了一眼皇帝就说:“裴绍均,容大将军指控你派人残害容荀。他此刻生死不明,陛下已经准了御医前去救治。你可有话说?”
暗惊,裴绍均转念便说:“陛下,臣刚接到公文,只知道容荀在流放途中被容家的护卫劫走……什么重伤,不知何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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