墙无声地滑开,再次看到一间荒僻的院落。
站在院子里凝神四顾,然后闭上眼感觉了好一会,他再次往前走,直直穿过了墙。墙后,一条黑乎乎的窄巷。走出窄巷,前方是一条街道。夜静更深,空无一人。站了好一会,他才吩咐:“回去吧。”
他们消失在夜色中。
二十三步外,唐岩站在璇玑坊三楼看着他们离去的方向,思考了一会没有跟梢,掉头穿过阁楼。
庭院里,齐君榭脸色苍白地坐着,背上三道很深的伤口。萧云坤浑身血淋淋,左肩下几乎洞穿。这些日子,萧云坤负伤休养,齐君榭便带着麾下留在他的住处,既能隐藏,又方便保护。谁料杀手突来。仓促抵抗,十二人折了五人。若非齐轩成、夏非带人来救,即便逃得掉,也要掉了半条命。
看着景大夫挨个上药,齐轩成就问:“先生,他们没中毒吧?”
“没有。”
他稍微舒了口气。没等再问,唐岩走了回来,问道:“你们从哪里又召来了强敌?”
苦笑,齐轩成回答:“他们从北疆的山里追来了。”
咋舌,唐岩思忖半晌才安顿他们休息,自己穿过一道暗门,进了另一座院子。
“大长老,那个人必定是武道大圆满的境界,我猜测他比向缨还强些。夏非说他不是对手。”
“你打得赢吗?”
抓抓头,“我肯定逃得掉。”
闻言,宋晋鹏凝重地说:“对方看破了我们的机关,距离我们只有二十三步了。此人不可小觑。弟子担心,若他又来寻衅,再加上向缨派官兵策应,岂不是很被动?”
凝眸思量了一会,云松明拿出一只阵盘,指点了几处就说:“改动一下阵法。他们不来,我们不理。”
“是。”
唐岩拿着阵盘出去了。云松明才吩咐:“传讯给车俊,让他即刻赶回。”
“是。需否让在大楚国的人赶来?”
不答,他抬起一只手指晃了晃,一只蝴蝶翩然落在他的指尖。对蝴蝶吹了口气,他意味难明地笑了笑:“魇龙卫的高手车俊应付得来。除非那个人出手。”
“谁?”
“影蚓的主人。”
一惊,宋晋鹏问:“您,有把握吗?”
“对手难得。呵呵。”
影阁里风云涌动,向缨正站在府邸的前庭,看着迎面走来的人,瞳孔微缩。
行至近前,他打量了向缨一会,“向缨,你这些年长进不大,耽于逸乐了吧。”
哼了一下,他反唇相讥:“司寇空,别以为你突破到大圆满,我就输给你了。”
“嘿嘿,我知道你也突破了,但我告诉你,他们中至少有一个的武功与你不相伯仲,比我却略输一筹。哈哈哈!”拍拍他的肩,“我是依靠自己的本事立足,而你……你自己心知肚明。”狂笑着,他扬长往里走去,好似这是他的府邸。
握住拳,向缨狠狠咬住牙。
毫无顾忌地往里走,司寇空很快穿过前庭。花园里,素优卿正在亭子上煮酒。
看到她,他停了一下脚步才走过来。
脚步声响,她抬起俏脸看来。她站着,他坐着。四目相望片刻,司寇空单膝跪倒,右手搭肩,行礼道:“一别多年,殿下可好吗?”
微笑了一下,她轻声说:“起身吧。我很好。听说你升任南都左使,真是可喜可贺,可你怎么抛下司职突然南来呢?”
站起身,他盘腿坐下说:“北苑山秘地有人潜入,他们往南逃来。我一路追踪直到距离燕京三百里外才失去线索。我猜测他们必定返回燕京,就直接到燕京来了。”想了想又说:“兰烨把燕京诸事细说后,我先去了夏宅,那里有阵法,所以数次探查无果。然后我推断萧云坤与夏宅有关系,果然,有人来救援。”
“我们一路追赶到城西。那里也有阵法……”斟酌了一下他就说:“我隐隐感觉得到那个地方透着凶险的味道,没有深入。”
挑了下柳眉,素优卿颔首:“他们果然是一路的。”垂眸沉思了一下,“你一路劳累,先休息几日吧。在这里,你叫我的名字好了。”
微顿,他点头。
司寇空跟随冷融离去,向缨才走过来坐下,盯着酒杯似乎生闷气。
“怎么气呼呼的。你们又吵架了?”
出神片刻,向缨抱住她的纤腰温存了一会才说:“司寇空不自量力。过了这几年,他还打你的主意。”
“嘻嘻。你嫉妒呀?别生气了。此刻你们要精诚合作才好。他既然来到燕京,你不方便做的事,他可以去做。”
心中一动,向缨转了下心思,点点头。
夜深了,司寇空没有睡。正感受着寒夜的月光,冷融走了过来。
“司寇大人没有休息吗?夏宅的主人叫做夏非,他与齐轩成是一路的,但夫人对他很感兴趣。他曾送给夫人一只野兔,现在养在花园。”
意外地挑眉,“卿卿养野兔?”
“是啊。我们两次夜探夏宅,第一次青鹰失手了,第二次子晖去了,一无所获。”
他垂眸片刻,“夏非?好。”
冷融离去。看着他消失,司寇空讥笑一声。他知道冷融是奉命而来,不外是向缨想借力。
京城里暗涌越急,泰王府里依旧静谧。
得知杨懿留宿丽颖阁,兰婉蓉冷笑:“可怜叶清姿,白白装了这么多年的贤惠。那一日她又装贤惠,他还是视而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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