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一龙一鱼走后,桂平拽了拽手里的蛛丝,“他们怎么处理?要带回去吗?”
杜若没有回答,而是看着仿佛认命了一般躺在地上随他们处置的俩人,摸着下巴道,“你说他们脑子里有没有那种不能说的禁制?”就跟许天赐一样。
桂平眸光一闪,显然也想到了这一点,他走到徐武阳身前,弯腰,伸出指尖轻轻触了一下他的额头,小心翼翼的送进去一丝细的不能再细的灵力。
片刻后,他收回手,对着杜若点了点头,“确实有禁制。”
“能解吗?”
桂平:“恐怕不行,我若是靠的近肯定会被发现。”
一旦被发现,对方肯定会引爆禁制。
这俩人就废了。
“而且我感觉他们脑海中的禁制比许天赐的还要强。”
“正常。”杜若道,“肯定是许天赐的死给他们提了醒,让那个什么狗屁殿主加强了戒备,对他们的管控也增强了。”
桂平也觉得是这么回事。
“也就是说他们其实说不出有用的信息。”商陆听完了他们的对话后,总结道。
见杜若点了点头,他目光微凉,“那还有必要带他们回去吗?”
杜若仿佛被提醒到了,思索了片刻,“你说的对,确实没有必要。”
“你们特管局都是怎么处理这样的人的?”见她意会到了自己的意思并配合,商陆眼底浮出了一点笑意,“杀了还是........”
杜若:“自然是杀了,不然留着过年吗。”
带回去还得浪费粮食,还不如就地处决呢。
白羽和徐武阳被他们俩这一唱一和给弄的心惊肉跳,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尤其是徐武阳,更是大惊失色,“不,你不能杀我们。”
“为什么不能?是你们杀的人不够多还是犯的罪太轻?”
“你杀了我们,殿主一定不会放过你的。”
徐武阳向来不将那些死在自己手里的人放在心上,但是也知道这么做是在踩踏律法,不为人所容。
不翻车还好,一旦翻车,就是灭顶之灾。
所以他只能寄希望于殿主的名号够响,能镇住她。
“许天赐都死在我手里了,我还怕他?”梁子早就结下了,杀一个跟杀三个有区别吗?
“有!”看出了她眼底的神色,徐武阳心中发苦,头一次生出了后悔的感觉,他硬着头皮道,“瑶光也在海市,她的本事比我们所有人都大,手段更是防不胜防。”
“你放了我们,我们将她的信息告诉你。”
长生殿的位置、资金、规模这类的机密不能泄露,但是将瑶光的样子告诉他们却可以。
杜若和商陆对视了一眼,商陆微微颔首,杜若思索了片刻,勉为其难的同意了,“好吧。”
徐武阳松了口气,脸上的冷汗落下来粘住了眼睫,他用力的眨了眨眼睛,“那你们给我松绑,我把她的样子画下来给你们。”
杜若却没有动作,而是看向了一直都没有出声的白羽,“你呢?”
“徐武阳拿出了筹码让我暂且饶了他的性命,你拿什么来换呢?”
白羽斜了她一眼,唇间溢出一声冷哼,“没有,你有本事就杀了我。”
“贪狼!”
还没等杜若他们说什么,徐武阳先忍不住喝了一声,“你胡说什么,现在是逞能的时候吗!”
白羽这会已经看开了,反倒没那么怕,“你就是告诉了他们,最后还是难逃一死。”
与其这样,还不如有尊严的死去。
“好死不如赖活着,死了就什么都没有了。”徐武阳何尝不知道这个道理,可现在形势比人强,这不是没有办法嘛。
“要说你说,反正我不说。”白羽垂着眼,看不清里面的神色,只是听声音十分平静,仿佛铁了心。
徐武阳:“........”
“好,我说,你就抱着自己的固执死吧。”徐武阳见他油盐不进,一咬牙,放弃了劝说的打算。
杜若给他解开了手腕的蛛丝,双腿和双脚却仍旧缠的紧紧的,“给,画吧。”
递过去一张纸和一直笔,说道。
徐武阳活动了一下手腕,直到上半身的血脉流通后,这才接过笔,开始画了起来。
“唰唰唰。”
一时间,客厅里静的只能听见笔尖划过纸张的声音,在远一些,是外面大雨的“哗哗”声,和一道比一道厉害的咳嗽声。
“陈筱雅被气的不轻呢。”
光听着这声音,就可以想象到她吐血三升的样子。
“自作自受罢了。”商陆淡淡的道,视线一直盯着那张纸,看着上面渐渐露出了一个女子完整的脸。
额头,眼睛,鼻子.........
眼看着到了嘴巴的时候,徐武阳握着笔的手一顿,整个人一抖,猛地吐出一口鲜血,喷在了身前的画纸上。
“不好。”
杜若眼皮一跳,心跳加快,拉着商陆的手就往后退。
同时从储物戒中祭出了大铁锅。
“嘭。”
“嘭。”
爆炸声在耳边翁鸣,有什么东西噼里啪啦的撞在了锅底,一股淡淡的血腥气从缝隙中传了进来。
杜若神色冷了下来,双手紧紧的握成了拳头。
商陆伸出大手,包住了她的拳头,温热的力量顺着指尖传到了四肢,杜若扭过头,在昏暗的锅身下,眼神晦涩不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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