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两年父亲的身体愈发不好了,花的钱也越来越多,她赚的钱几乎都用在买药上,所以才没有多余的余钱来付房租。
因为她的容貌老去,这几年赵修拓来的次数越发少了,有时候一年半载都未必能见到他一面。
上官玉这次突然找上门来,怎么看都有些不太寻常。
但林知微又想到,自己身上也没有什么值得她图谋的,若是吃醋,早该在一开始就出手对付她,而不是等到自己人老珠黄。
她可不信,赵修拓外面有女人的事情上官玉不知情。
所以林知微并没有怀疑上官玉给的药材和补品会有问题,更不知道里面被涂了毒。
甚至直到林父死了之后,她都不知道父亲是吃了她做的有毒的补品才死的。
因为那是一种□□,只会使人器官慢慢的衰竭,加上父亲年纪大了,精神一日不如一日,所以她也没有往哪方面想。
直到她办完了父亲的葬礼,按照父亲的意愿火烧了他的尸骨,装进了坛子中准备送回老家祖坟安葬。
就在她离开的前一天,久不见面的赵修拓忽然出现在了她的小院。
一脸焦急和无措,六神无主的拉着她的手,祈求她救上官玉一命。
“我怎么救她?”
林知微觉得对方的要求和可笑,她又不是大夫,不会治病救人。
赵修拓咽了咽口水,在她疑惑的目光中,说出了实情。
原来上官玉的心脏处出了问题,要想活命,只能换心,但这心也不是随便换的,必须是生辰特殊的女子才行。
而她,就是符合条件的人。
“你怎么知道我的生辰?”
林知微只觉得一道惊雷劈在了头顶,耳朵嗡嗡作响,炸的她晕头转向,找不着北。
她扶住了门框,缓了半晌后,问道。
话一出口,她恍然记起了什么,“对了,是当年你帮我办理良籍的时候知道的吧。”
作为罪臣家属,她的户籍被打入了贱籍,限制颇多。
当时为了赚钱,她请他将自己的户籍给转成了良籍。
“对不住,我知道这个要求对你很不公平,也很绝情,但我还是想请你看在这么多年我对你的照顾份上,帮我一次。”
“上官玉不能死。”
“你爱她吗?”
林知微看着他的眼睛,忽然问道。
“啊?”没料到她会突然问这个问题,赵修拓楞了一下,嘴唇张了张,欲言又止。
“行了,你不用说了。”看着他犹豫的样子,林知微别开眼,觉得没意思,不想听了。
不管爱不爱她,反正他不爱自己。
不然也不会让自己去死来救他的夫人。
“你等我将我爹的骨灰送回去,我便把这颗心脏给你。”
顿了顿,她这么说道。
父亲已死,她在这个世上了无牵挂,就当时报答他这些年的恩情了。
“这恐怕不太行。”对方露出一抹苦笑,“玉儿撑不了那么久。”
“她这次病发的突然,大夫说,最晚也要在七天之内完成。”
林家老家离着云州有数千里之遥,即便是最快的千里马,也要将近一个月的路程。
“对不起,知微。”赵修拓捂着脸,一滴泪顺着指缝滑落,“求你帮帮我吧。”
看着他的眼泪,不知为何,林知微的心也跟着痛了起来。
她捂着心口,眼角酸涩,却倔强的昂着头,逼回了那即将夺眶而出的眼泪。
原来,她对他不全是虚情假意的合作关心,她也动了真心的啊。
“.........好,我答应你。”
许久后,她哑着声音说,“不过我死后麻烦你派人将我和父亲的骨灰一同送回林家祖坟。”
这样也好,黄泉路上,她和父亲也有个伴。
赵修拓答应下来。
当天晚上,她就被安排住进了赵家,好生调养了三天后,于一个明媚的日子里被送进了一间干净的房间。
大夫怕她疼的受不住,先给她喝了一碗麻沸散,药效很快就发挥了作用,她感觉自己的意识开始变得模糊,整个人昏昏沉沉的,提不起任何力气。
“怎么样,睡着了吗?”
有熟悉的男声从很远的地方传来,带着虚无的缥缈感。
那是赵修拓的声音。
藏在被角下的手指动了一下。
“睡着了。”有人扒开她的眼睛看了下,“放心,很沉,绝对不会感到痛苦。”
“嗯。”
赵修拓应了一声,“那一切就拜托给先生了。”
“老夫一定全力以赴,麻烦您将夫人送过来。”
赵修拓应了一声,走了出去。
房间内只剩下了她和老大夫还有一个药童三个人,林知微听见他惋惜的声音幽幽的响起,“真可怜。”
“一家子都被人害了都不知道,还把仇人当恩人,也是够蠢的。”
林知微:“???!!!”
他在说什么,又在说谁?
一股不祥的预感笼罩心头,林知微只觉得自己的心跳快的厉害,像是要从胸腔里跳出来。
“师父你在说谁呀?”一个稚嫩的童声响了起来,指了指床上的女人,“是她吗?”
老大夫说:“可不就是她。”
“你别看赵修拓装的人模狗样的,但是骨子里却是个卑鄙小人,林侍郎当年不过就是拒绝了他的提亲,又不是针对他一个,他就暗自怀恨在心,暗戳戳的和上官家的人勾结在一起构陷林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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