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二人就这么走在人群中,肩碰着肩,手拉着手, 随波逐流,迎着扑面而来的烟火红尘, 踏踏实实地在这座小城里走了一遭。
走到戏台下的时候, 人群拥堵在那,他二人也站着看了会儿戏。
因是过节, 台上的戏本也是应的花好月圆的景儿,正唱到才子佳人洞房花烛的紧要关头。却是男女在彼此说着誓词。
瑶姬从前看到这些, 只会觉得牙酸。然而这一刻她自己身处其中,却又觉得满满都是甜。
待看完这一出, 回过头来却见蚩尤正看着她。
“你看着我做什么?”瑶姬不由问道。
蚩尤笑了笑, 道:“没想到你一个能屠龙的壮士, 倒爱看这些。”
瑶姬怒瞪了眼睛道:“谁爱看这些了!”
蚩尤道:“对啊, 也不知道是谁,还看什么《战神艳史》这等不入流的传奇话本。”
瑶姬被他说的脸红,便转了头道:“你这个人太讨厌了, 我不要同你说话。”
蚩尤便道:“哦, 这话你以前就说过。”
然而那时候说这话的瑶姬可是真心实意表达不与之为伍的决心,而今日,却带了些欲说还休的娇羞。
蚩尤见她难得被堵的哑口无言,不由摸了摸鼻子放过她道:“今日这里也逛了一圈, 再没什么新鲜的,我送你回巫山吧。”
瑶姬忙就坡下驴点了点头。
回到巫山之时满山生灵都已沉眠,蚩尤在主人的带领之下绕过哨卡,大大咧咧进了瑶姬闺房。
瑶姬转过身来,看着登堂入室的战神,不由瞪眼道:“你怎么还不走?”
外头响起隆隆的雷声,只一瞬,便有倾盆大雨降了下来。
蚩尤便道:“下雨天可是留客天,天意要我留下来。”
见瑶姬咬唇不语,他复又道:“殿下可是忘了,我现今还生着气,今次本就是找你讨回公道来的。”
瑶姬便抬了头支支吾吾道:“什么公道?”
蚩尤道:“有的人哄人都哄不会,哄了一半便跑了,你说我是不是得来为自己讨个公道?”
瑶姬闻言,色厉内荏道:“你想怎样?”
蚩尤等的便是她这一句,当即笑开道:“先前你哄了一半便跑了,今日我正好得空,便想着看你做完全套,哄人也该哄完全程。”
瑶姬便抬了下巴道:“没有了,都被你骂没了。”
蚩尤执起她的手,道:“说你会玩弄人心,就把你气成这样。然而在我这里,你可不就是惯会玩弄人心嘛。你说我也不知欠了你什么,竟然就这样被你拿捏的牢牢的。”
瑶姬脸红不语。
蚩尤复又道:“本是我该生气的,你一生气,最后反倒还是我放下身段来说软话,公主殿下当真是高高在上得紧。”
他这话说的咬牙切齿,似带了一股恨意,然而字字句句落在瑶姬心头,她只觉得心房被敲的又酥又麻。
瑶姬心中一动,似蝴蝶一般飞过来,亲了他一记。
她原是准备一触即离,然而到了蚩尤手上,战神断然没有让她全身而退的道理。
蚩尤用一只手揽着瑶姬,把她往怀里带,嘴上功夫亦不落下。
瑶姬这回算是主动送上门,蚩尤便十分笑纳,亲的亦十分仔细。起先还带了些和风细雨的怀柔之术,后来便如君主巡视疆土一般,只把她里里外外仔仔细细扫了一遍。
瑶姬便如同入了猎人手的猎物,只在他怀里软成一团,意识也被他带着,迷迷瞪瞪,如坠云雾。
战神抬眼望去,便见神女闭了眼,她挺翘的睫毛微微颤动着,如同晨露栖于花枝,将坠未坠之时,心跳为之放缓,连呼吸都在这一刻停止。
瑶姬睁开眼看到了蚩尤的眼神,便觉脸上挂不住。她心一横,索性一不做二不休,闭了眼睛冲了上去。
公主殿下这回是恼羞成怒了,便意气用事不管不顾豁了出去。这回瑶姬主动,气势汹汹而来,同蚩尤短兵相接,表现的便如同一个好战的将军。外头雷声隆隆,便似那鏖战的鼓点,鼓舞着双方将士的士气。
凡战者,以正合,以奇胜。然而瑶姬虽出奇兵,起头的士气也不错,但蚩尤到底脸皮比她厚一些,谋定而后动,竟是后发制人,只把身娇体弱的公主殿下变成砧板上的鱼肉,任是予取予夺,不在话下。雨水哗啦啦落下来,瑶姬头晕的可以,只觉得那雨势便如蚩尤的声势,完完全全把她自己给压下去了。
“快起开,我不同你闹了。”瑶姬脸红道。
蚩尤听了这个“闹”字,眉头一剔,道:“到了这步田地,殿下何以还觉得我是在同你玩闹?”
说着他眼睛一瞄看到一旁瑶姬还未来得及收拾的传奇话本,见了最上面那本《战神艳史》,不由揶揄道:“你不是想知道战神的艳史吗?”
瑶姬观他行事又闻他此言,双颊早已飞红一片,便如那烟霞烈火,团团在她脑中炸开。
战神轻笑一声,覆了下去。
瑶姬是个外强中干的主儿,先前那股子意气早被蚩尤收拾殆尽了,这会儿便只能任其摆布。
蚩尤顾着她的公主脾气,气势上虽压过她,动作上却又十分照顾她,瑶姬先前嘴硬,这会儿软白的身子到了他手上,便完完全全化作一段水,轻拢慢捻,却觉处处柔腻,处处温软。
“殿下掌了水灵,当真便容易泛滥成灾。”这当口,蚩尤倒也有兴致调笑几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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