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大管事领命往杜灵芸住的小院走。
文勇伯夫人还不肯罢休,说道:“呵,让三姑娘去庄子上有什么用,咱们家女儿的名声可都让三姑娘败坏了,二姑娘眼瞅着就要说亲,闹这么一出,能说到什么好人家?我看啊,三姑娘都是她那个姨娘给教坏了。李氏和咱们家有仇吧,自从她进门,家里就没一天安生过。”今天当着那么多人丢了脸,文勇伯夫人委实心气难平,总要在家里找补点儿回来,最好是能把李氏那个狐媚子赶出去。
文勇伯晦暗不明的看着正妻半晌,李氏是她最宠爱的侍妾,把她发卖或者送到尼姑庵里他都舍不得,可嫡妻的怒火不能不去平息,他咬着牙说道:“把李氏送到玉山下的庄子去,夫人觉得如何?”
知道文勇伯还舍不得李氏,文勇伯夫人虽然不甚满意这个决定,但也懂得见好就收,等李氏被送到玉山下的庄子里去,还不是让她想怎么整治就怎么整治。
“老爷,夫人,不好了,”后院的管事嬷嬷慌慌张张跑来,叫道:“二姑娘和三姑娘打起来了。”
文勇伯夫人听闻,立刻怒不可遏:“混帐东西。”扶着丫鬟的手快步朝后院走。
文勇伯赶紧更衣,紧赶慢赶跟在夫人身后一起去了后院。
后院的荷塘边,二姑娘和三姑娘正凶狠的撕扯着对方的头发,钗环首饰掉了一地,其他的姐妹站在一旁围观看热闹,丫鬟和嬷嬷们都不敢上前去劝。
“住手!”文勇伯夫人赶到后大喝一声:“真是反了天了。”
“母亲~”二姑娘委屈的啼哭,松开杜灵芸的头发就朝文勇伯夫人奔去。
杜灵芸趁二姑娘不注意,伸脚绊了一下她,只见二姑娘“嘭——”的老大一声,结结实实摔在地上,两个手掌都蹭破了皮,看起来血糊糊的还挺吓人。
所有人都被这么一幕给吓到了,一时不知该如何反应。
“哇……”二姑娘趴在地上放声大哭,又是疼又是委屈又是气愤。
“你们还愣这作甚,还不把二姑娘扶起来,赶紧去叫大夫。”文勇伯夫人指挥丫鬟和嬷嬷,怨毒的瞪了一眼杜灵芸,转头对跟来的文勇伯说:“看看,这就是老爷的好女儿,不忠不孝的东西,教养都被狗吃了。”
文勇伯气愤不已,喝道:“老三,你怎么回事?”
杜灵芸也是气得狠了,想她在现代虽然只是平凡的公司小职员,但至少还是有尊严的,而不是像在这儿动辄就要跪,嫡母难伺候,嫡姐庶妹没一个好相与的,虽然她的姨娘很受宠,但这份宠爱却没有惠及到她身上来,姨娘和胞弟都与她关系不亲近,她一个不受宠的庶女在这高门深宅中生存事事都要靠自己,今天还被一个乡下老太婆教训了,回来还被嫡姐拿话挤兑,老虎不发威,真当她是y啊!!!
“本打算送你到西郊的庄子上休养一段时间,看来也不用去庄子上了,直接送你去水月庵更好。”
文勇伯此言一出,杜灵芸不可思议的瞪大眼看他,质问道:“你这是打算毁了我吗?毁了我对你有什么好处?”
她虽然穿越过来时间不长,却也知道水月庵是个什么地方,京中但凡犯了错的女眷才会被送到水月庵去,一旦进去了,想出来几乎是不可能的,水月庵生活清苦,还要干很重的活,娇养长大的女子哪里受得了那种苦,大多没几年都撒手人寰了。
她没料到文勇伯居然这么恶毒,难道不受宠的庶女就不是人吗?连最起码的尊严都没有,可以随便让人践踏吗?
“有你这么跟父亲说话的吗?不孝的东西。”文勇伯大怒。
闻讯赶来的李氏赶紧靠过去安抚文勇伯,“老爷,看在三姑娘年纪还小的份上,您就饶了她这一次吧。”她还指望着三姑娘能嫁个好人家将来帮她亲弟弟一把,可不能让老爷把人送水月庵里去。虽然和女儿不亲近,但好歹也是自己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无论如何也得帮着亲娘和亲弟弟不是。
“李氏,主子们说话,有你插嘴的份儿吗。”文勇伯夫人不客气的斥责。
李氏被训斥了,也不辩驳,只是委委屈屈的看着文勇伯,那目光中无限的风情看得文勇伯骨头的酥了。
她就知道丈夫是个不靠谱的。文勇伯夫人暗恨不已,对一旁候着的嬷嬷喝道:“还愣着干什么,把三姑娘关佛堂里去,什么时候反省了,再来发落她。”
中年仆妇力气可比小姑娘要大得多,一把扣住杜灵芸让她动弹不得。
杜灵芸尖叫:“你凭什么关我,凭什么……”
文勇伯夫人冷笑:“就凭我是你的嫡母。”
杜灵芸被仆妇押送到了佛堂,每天只一个冷馒头和一碗凉水果腹。
文勇伯夫人料理完庶女后,目光又转向侍妾李氏,趁文勇伯出门会友,强硬的把李氏打包送到了玉山脚下的庄子,待文勇伯回来时,事情已经成了定局。
文勇伯夫人只一句:“把李氏送去玉山的庄子里可是老爷亲口说的,老爷是打算出尔反尔吗?”把文勇伯堵得哑口无言。
其他的侍妾被文勇伯夫人连番敲打了一遍,都老实了下来。
后院料理清楚,文勇伯夫人又把心思转移到皇后办的中秋宴上,据可靠消息称,这次的中秋宴主要目的是为七、八、九三位皇子选皇子妃,若自家的二姑娘能雀屏中选,那文勇伯府少不得能更进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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