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长卿打量着她,眼睛微微眯起。
舒云宜是真的长得好,便是不施粉黛,浑身落魄,依旧有着一丝摇曳的风姿。
“你若是回来,我便告诉你。”
“不可能。”舒云宜矢口否定着。
“你嘴上说着要救明真先生,可连一点牺牲都不愿意。”他大声嘲讽着。
他上前,忍不住伸手摸向她的脸。
只是还未触碰到,就大叫一声,捧着手大叫着。
“一条狗到处乱吠,可是会被打死的。”
叶景行自众人身后慢吞吞走来,漆黑的眼珠落在舒长卿的眼眸中,嘴角含笑,眼底却是带着凝出实质的煞气。
“你若是去找温家找太子只怕不巧,这个时辰,太子应该在官家书房聆听教诲。”叶景行站在舒云宜声前,讥笑着。
“一条狗连主人什么时候在家都不知道,当真是不应该。”
他抬眉冷笑,锐利的眉眼含着日光,冰冷不带一丝笑意,令人望而生畏。
第51章 水落石出反击起
“这事跟太子有什么关系?”舒云宜满脸焦躁不安,眉头紧皱。
两人如今站在河道柳树阴影下,焦躁的日光让空中中充满不安的情绪,聒噪的蝉鸣充斥在耳边。
舒云宜被一股股热浪逼得喘不上气来。
“若是明真先生只是因为得罪了太傅,才被官家抓起来的,那必定不会有什么危险。”
叶景行的视线从她急躁的脸上一闪而过。
“可老师已经被关进死牢了。”舒云宜憋不住火气,忍不住提高音量反驳着。
从来没有人进了死牢,还能出来的。
她说话又急又快,明显带了迁怒之色,眉宇间的火气再也按耐不住。
叶景行的视线落在她相互搅着的手中,手指甲在手指上留下红色的印记,触目惊心。
“可起因若不是这个呢?”
他冷静说着。
“什么?”舒云宜一愣,抬头看着他。
“明真先生,阴阳先生,还有太傅,在白鹿书院号称三绝,明真先生丹青,阴阳先生医书,太傅书法。”
“三人同窗十年,之后各奔东西,可多年来一直都有联系。”
舒云宜一愣,下意识反驳道:“没有的,阴阳先生最忌讳别人在他面前提起太傅。”
“三人分道扬镳是十四年前的事情。在此之前三人一直感情深厚。”
叶景行解释着,说话间突然皱了皱眉,隐约闪过一丝疑惑。
“可老师之前和太傅已经决裂了。”她没有察觉到异样,不安地喃喃自语。
“太傅最重感情,十四年前与阴阳先生决裂,但这些年对白鹿学院却依旧照顾有加,与你老师更是有过命的交情,不会短短几日便反目成仇。”
“明真先生性格狂傲不羁,仗义执言,曾数次当真指责朝堂,甚至呵斥官家行事荒诞。”
“能安然走到现在,太傅的态度最是关键。”
“所以,你的意思是。”舒云宜黁里让自己冷静下来,平静说道,“只要有太傅在,官家就不会轻易动老师。”
“对。”叶景行坚定说道。
“那不是正好说明,太傅不愿再护着老师了吗?”她钻进死胡同出不来。
“你冷静一些,太傅若是对你老师起了杀心,明真先生活不过当夜。”叶景行神情冷静无情。
舒云宜一怔。
“中间隔了五天。”他伸出说来,“一定是这五天发生了什么事情,之后又恰好碰到太傅重病。”
“时机恰巧。”他意有所指地说着。
“太傅病了?”舒云宜脑子已经转不过来了,只是呆呆地重复着。
“嗯,昨夜高烧不退,太傅的身体你也是知道的,沉珂多年,不易动怒,不易操劳,不易忧思。”
“他那日回去脸色就不太好。”舒云宜喃喃自语,想起老师屋内那半截衣裳上的血迹,忍不住抖了一下,“他还吐血了。”
舒云宜深吸一口气,忍不住把所有的事情都理了一遍。
叶景行说得对,中间隔了五天,官家的脾气要想杀人便是留人一刻都按捺不住。
“所以是那五天的事情?”她清醒一点后说道,“老师人在外面,是他得罪了人?”
“不会的,太傅和老师决裂的消息还没传出去,明真先生的名号足以吓退大部分。”
“是他发现了什么秘密!秘密大到不得不要杀人灭口。”
她打了个寒颤。
叶景行把她神情收入眼底,了然说道:“你知道是吗?”
“你老师一直在做一件事情。”
舒云宜迷茫地看着他。
“我知道他有事,但我不知道是什么事情。”
她皱眉,努力回想着:“老师从不与我说这些,但我隐约知道他再查一件要瞒着太傅的事情。”
“你老师有没有再找一个人?”
叶景行循循问道。
舒云宜想了想,犹豫说道:“老师以前好像在找一个人,但有一年他深夜回来后烧了一本书,之后就再也没找过了。”
那一年,他还抱着年幼的舒云宜大哭了一场。
这是王来招唯二的失态,舒云宜记得清楚。
“最近呢,有探子说他去过我们之前去的药村,拿着画像找人?”叶景行解释着。
“药村找人?”舒云宜震惊,“老师怎么会知道我收药的地方,老师最不喜欢药材了,每次阴阳先生来教我,都要自己偷溜出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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