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就怕身边出一个叛徒啊!
可是众目睽睽之下,自己是已经认账的,总不好反悔吧?
再看看老乔殷切的目光,欢喜哥心里叹息一声,亲爹啊,我可对不起你了,要先叫别人爹了。
妈哎,你可别怪儿子啊。
欢喜哥站了起来,扭捏了半天,才艰难的张开嘴:
“干——”
一个“爹”字还没有出口,餐厅门口却忽然传来一个声音:
“这么多年了,你还好吗?”
欢喜哥转过了身子:“妈?”
梁雨丹居然出现在了格兰特餐厅的门口!
老乔——乔远帆也缓缓的站了起来。
欢喜哥的一声“妈”字,好像一道闪电击在了他的心中,他难以置信的看向了雷欢喜,然后又难以置信的看向了梁雨丹。
他的身子开始颤抖起来。
梁雨丹的目光,痴痴的看着这里,又重复了一遍:
“这么多年了,你还好吗?”
“我挺好啊。”欢喜哥莫名其妙。
梁雨丹的脚步非常沉重,一步步的朝着这里走来。
她忽然嫌高跟鞋碍事。
那天,如果不是高跟鞋的话,在饭店里就可以追到他了。
她脱掉了自己的高跟鞋,光着脚继续朝这里走来。
如果这个男人还想跑,自己今天一定可以追上他的。
他跑到天涯海角都别想再跑掉了。
“妈,地上凉。”欢喜哥赶紧迎了上去。
可是梁雨丹看都没有看到自己的儿子一眼,却径直从欢喜哥的身边走过,一直来到乔远帆的面前这才停下,第三次说出了那句相同的话:
“这么多年,你还好吗?”
欢喜哥看傻了,安妮看傻了,莫胖子也看傻了。
什么情况?
乔远帆微笑着:“我很好,你呢?”
“我不好,我天天在想你。”
梁雨丹看着面前的这个男人,目光一刻也不愿意挪开,她生怕一个疏忽,这个男人又会从她的生命里消失:
“我一点都不好,我每天都在工作,就是想强迫自己不要想你,可是我做不到,我怎么努力也做不到。我只要一空下来,每一分、每一秒,眼前全是你的影子。那天我看到你的,就看到你的一个背影,可是我一眼就认出你了。我拼命的追你,可是怎么追都追不上……”
她的眼泪如同断了线一般落下,就好像那天她找到了自己的亲生儿子一般:
“我错了,那年我不该那么任性,把所有的责任都推卸到你的身上。那么多年,你一个人孤身在外面,你又不会做饭,又不会洗衣服,你怎么照顾自己?我错了,可我真的一直在找你,就好像在找我们的孩子一样天天在找你。你原谅我好不好?你回来好不好?”
欢喜哥忽然知道发生什么事了。
可是他不敢相信如此巨大的幸福会接二连三的落到自己身上。
看,安妮哭了;看,莫胖子哭了。
你们真傻,这又不是你们家的事。
可是,可是。
为什么我的眼角也会又湿润的东西在落下呢?
欢喜哥多坚强啊!
欢喜哥不哭!
“你老了,头发都白了。”梁雨丹任凭自己的眼泪在飞:“你回来吧,不要一个人在外面飘荡了。我天天做饭给你吃,天天问你怎么养兰花,天天缠着你。你累了,我给你捶腰,你不开心了,我跳舞给你看。你要我做什么我都做,我们再也不分开了,好不好?”
“傻孩子。”乔远帆忽然叹息一声,轻轻揽住了梁雨丹,就如同当年揽住她是一样的:“我不走了,我哪也不去了,我就老老实实的呆在你身边,呆在家里。养养兰花,要是心情好了,我会下厨,捧着菜谱研究怎么做菜,用科学的方式分析为什么糖醋鱼一定要放糖,不能不能放胡椒粉的原理,好不好?”
“好,好!凭什么糖醋鱼一定要放糖?”梁雨丹笑了,可随即又和一个孩子一样“哇”的一声哭了出来:“你怎么真的那么狠心扔下我一个人一走了之。那么多年了,你到底有没有研究出糖醋鱼为什么不能放胡椒粉!”
……
“丹丹,今天我来做饭。”
“老公,你行不行啊。”
“怎么不行?你都怀孕了,多休息,不要操劳,以后做饭我来做,我菜谱都买好了。”
“老公,一个小时了,还没有好啊?”
“等等,我在研究。”
“研究什么啊?”
“糖醋鱼为什么一定要放糖呢?”
“老公,你傻了啊?糖醋鱼不放糖放什么啊?”
“你想啊,这糖醋鱼的烧法是古人流传下来的吧?万一古人做先放的是胡椒粉呢?当然,胡椒粉是国外传来的,咱们做个假设啊。万一古人先放的是胡椒粉,那不就是胡椒鱼,而不是糖醋鱼了?”
“老公,你到底在说什么啊?”
“不行,我得实验一下放胡椒的味道。”
“老公,其实我今天不想吃鱼了……”
……
梁雨丹依偎在乔远帆的怀抱里,一会笑,一会哭。
安妮早就已经哭得稀里哗啦的了。
妈,还有那个不知道是不是爸的爸,还有个人在这呢。
哎,你们的儿子在这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