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随着人群走进屋,里面还有十几个人,这样合起来得有三四十号人,比门口的车要多一些。
显然刚才的冲突已经惊动了屋子里的人,一个络腮胡子看到他们进来问道:“这是怎么了?好像外面打起来了?苏拉,你个暴脾气的混蛋,肯定是你惹事了!”
“欠揍的苏拉,这个名字可不是白起的!哈哈!”
“雪特,肖恩,你才是欠揍的混球!”胖大汉立马瞪眼睛,又变得气势汹汹起来。
罗博不想纠缠这个话题,他拍拍手吸引众人注意力,说道:“没什么,刚认识难免需要磨合,主要是苏拉被狗日了,所以我们才在外面乱作一团。”
“被狗日了?”
“苏拉要改绰号吗?被狗日的苏拉?哈哈!”
“法克鱿!”胖大汉竖起中指四处骂。
小鹦鹉拍拍翅膀,鄙夷地说道:“啊,狗日的!啊,壮丁日苏拉!”
王博扭头瞪眼,低声道:“不准再说脏话,老实点!”
军长撇撇鸟嘴,不满的弯着脖子想将脑袋塞进翅膀中,不过灰鹦鹉脖子短,塞不进去,倒是差点抻着脖子……
接下来又是一波介绍,三十多位农场主,有的是名字有的是姓氏还有的介绍了绰号,老王即使记忆力不错他也记不住,只能记个大概。
客厅里烟雾缭绕,新西兰虽然一直在倡导禁烟,但这肯定是不可能,特别对农牧场主们来说,烟即是生命。
老王不抽烟,不过他知道烟是沟通感情的桥梁,于是进屋后随时抽出一根叼在了嘴里。
他没必要向这些农场主妥协什么,可是作为一个成熟的人,入乡随俗的觉悟必须要有。
房子没有暖气系统,只有空调,大厅里的壁炉一直在熊熊燃烧,篝火上架着一个悬挂式咖啡壶,里面有香气往外冒。
王博嗅了嗅,这香味真一般,比自己家灵泉煮出来的咖啡差远了。
互相认识后,农场主们没有再去纠结先前发声的事,这是新西兰乡野文化之一,大多数农夫和农场主的性格跟他们的穿着一样,粗犷、粗线条。
在蒙多的引导下,话题倾向于了王博:“伙计,你春天打算种什么?还跟老文思一样吗?”
买农牧场的时候老王了解过了,文思以前种植牧草、大豆、玉米和啤麦,全是规模化种植。
他的做法是典型的新西兰农场经营模式,少数大农场占据了农产品销售总额的大部分,产品单一化,一般小型农场只生产一两种产品,大点的则生产三四种。
王博沉吟了一下,说实话他还没想好,他不是个合格的农场主。
蒙多热心的建议道:“王,你可别跟老文思学,种植那么多的东西干嘛?我们只是中型牧场,种植两样比种植多样更赚钱呀。”
根据统计,新西兰价值超过50万美元的农场中,有四分之三生产的产品种类不足三种。
不光是为了统一管理,还为了更好的销售。
新西兰的农场主不仅是农民,还是企业家,他们一方面要从事农业生产,另一方面还要为自己生产的大量农产品寻找合适的市场,谋求更好的价钱。
多项发展是文思家族的传统思路,他们家里人不像是新西兰人更像中国人,喜欢稳妥发展,不喜欢将鸡蛋放在一个篮子里。
王博搓了搓下巴,道:“我今年,可能会改变一下思路,比如种植点蔬菜,你们知道的,现在有机蔬菜越来越受欢迎。”
蒙多点头,道:“这是个好办法,我也打算开辟一片土地搞蔬菜种植,但该死的,我没有技术,还得重新购置机器,或许这又不是什么好办法。”
船大了不好调头,尾大不掉,一个道理,这些农场一旦决定种植什么经济作物,那此后很多年都得干这个,因为新西兰农场对机械的依靠性太大,不同作物播种和收获需要的机械不同。
其他人讨论了起来,络腮胡大汉嘟囔道:“我还是想种植粮食,我去年刚搞了两个60吨的储粮罐,花了我四万块钱呢。”
有人叹道:“我也想种植蔬菜,可是那样资金压力太大了。中国人,你全部打算种植蔬菜吗?那样你得投入上百万吧?”
“上百万可不够,至少得两百万以上,他的农场多大呀,我表姐家的农场只有两百英亩,改建为蔬菜种植场后还花了九十万呢。”
王博也知道,有机农产品适合小型农场种植,诚然,这些农产品终止后不需要利用化肥农药,省工省力。
可是后期要进行简单加工,然后投放上市场,利用比普通蔬菜高出几倍的价格来盈利。
这些活没法实现全机械化工作,期间还得雇佣人工,而新西兰的人工费很贵,小型农场自己家人搞一下即可,农场太大,雇佣的工人太多,盈利空间反而没那么大了。
王博知道这点,所以他只是设想,因为过去一年他种植的蔬菜园,秋后给他产出了大量的蔬菜种子。
这些种子必然是改善过的优良品种,不种植有点浪费,但种植了的话,他又没时间管,而牧场之心可管不了这么远的距离。
于是,他听着众人的讨论,沉默了一下说道:“如果我实在无法决定种植什么,也可能将土地租赁出去。”
农场租赁在新西兰很常见,许多大农场主除了自有土地外也租用土地,以便使生产和销售更加契约化,通过租用土地扩大生产,是降低债务危机和农产风险的好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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