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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敏溪有些语无伦次,急的眼泪直掉,显然是陷入回忆的恐惧中,当日意外如影随形,成了一块心病,久久不愈。
    赵如裳把她拥入怀中,轻声安慰:“我知道你想救她,然而生死有命,你已经尽力了不是吗?好在神佛庇佑,你还能安然无恙!”
    “宜嘉姐姐,可我太难过了……”周敏溪哭得撕心裂肺,这段时间以来埋藏在心底的自责一下子就溢了出来:“她为什么会死呢,好好一个人忽然就醒不过来了。眼看还有几日就要成亲了,他该多伤心……他这一生已经如此艰难了,我连这个都帮不了他……”
    周敏溪话说的乱,赵如裳听了一阵,才知她说的是厉王,无可奈何的叹息:“不是你的错!”
    周敏溪哭了好一阵,才精疲力尽的停了下来,赵如裳帮她擦去眼泪,等情绪稳定下来,才亲自送她回府去。
    周夫人发现女儿出了门,吓得脸色煞白,赶紧带着她回家。自从尤家小姐出了事,周夫人便生出患得患失的感觉来,生怕女儿单独外出会发生什么意外,以前什么狠心坚持都顾不上了,只盼着周敏溪能够平安健康。
    送回周敏溪,赵如裳才又掉头,途经国子监,忍不住多看了一眼,幽幽一声叹息,飘散在风里。
    夜里裴渊回来,见她兴致缺缺的在软榻上翻着书,忍不住挑眉:“怎么了?遇见什么事了吗?”
    赵如裳抬眸,把书丢在一旁。
    最了解她的人,便是裴渊了,一个眼神,一个表情,便能猜透她心里的想法。
    赵如裳半跪在榻上,抬了胳膊吊在他脖子上,咧嘴笑起来:“你是我肚子里的蛔虫吗,这么了解我?”
    裴渊笑了笑,顺手揽住她的细腰:“你什么心事都摆在脸上了。”
    赵如裳打了一个呵欠,在他脖颈上蹭了蹭,把今天的事都说了,裴渊拦腰抱起她,动作轻柔地放到床上:“我们都是局外人,做不了什么。有些事情,时间一久也就淡忘了,困扰自己的,不过是些执念罢了。”
    赵如裳问他:“你有过执念吗?”
    裴渊顿了顿,薄唇轻启:“有。”
    赵如裳一愣:“什么?”
    他眼里掠过一丝暗光:“爱而不得,执念成魔。”
    “裴青云……”赵如裳想起身,又被他按了回去,柔软的亲吻落在唇边,生出缱绻的温暖。
    他捧着她的脸,声音低哑:“我的执念,都被你化解了,早已心满意足了。”
    赵如裳心软的一塌糊涂,搂着他的脖子回亲过去。
    等裴渊沐浴完,她做贼似的扑过去,裴渊冷不防被她扑倒在床,顿时哭笑不得:“干什么?”
    赵如裳在黑暗里目光灼灼的看着他:“裴青云,我们生孩子吧?”
    裴渊被她胡乱地摩挲挑的邪火乱窜,口干舌燥:“我这不是正在努力了吗?”
    “我觉得你还不够努力。”赵如裳往他怀里钻,絮絮道:“我们多生两个孩子吧,要是将来我出了什么意外,也有人——”
    话还没说完,就感觉屁股上被重重的拍了一巴掌,裴渊掐住她的腰,咬牙切齿:“胡说八道什么!”
    赵如裳哼哼唧唧:“我也是为你好……”
    “啪”地一声,裴渊又拍了她一巴掌:“你再多说一句,明儿就叫你下不来床。”
    屋子里一片漆黑,赵如裳都能感觉到裴渊的怒火,登时不敢多言了,身体力行的去讨好他。
    裴渊说到做到,怒气冲冲无视她的哀声求饶,手上的劲几乎要掐断她的腰。
    赵如裳累到手指都不想动,什么考虑都烟消云散了。
    后面几日,裴渊倒是非常努力的表现着,赵如裳累的够呛,又莫名期待,然而等到下月,月事如期而至时,脸上的笑容瞬间又凝固了。
    按理说,她和裴渊已经够努力了,从成婚到现在,每次都选裴渊说的那几个易孕的日子同房,可月月等,月月失望。
    从仲春到盛夏,七月流火,半载已逝,赵如裳晨起,不出意外地又感觉到小腹间熟悉的疼痛,等起身一看,果然见了刺眼的红色,那一刻心里摇摇欲坠的壁垒彻底崩塌。
    一次次的期盼,一次次的等待,换来的都是这样的结果,赵如意再坚定,如今也不得不怀疑起自己的身体。
    明翘安慰她:“不碍事的公主,您还年轻,有的是时间,说不定下个月就有好消息了。”
    赵如裳失魂落魄地应了,进宫去给太后请安时,心情仍然不佳。
    太后自先皇过世,便有礼佛的习惯,念完半个时辰的经,出来见赵如裳闷闷不乐的,淡淡一笑:“怎么垂头丧气的?驸马惹你生气了?”
    赵如裳摇头说没有:“我们恩爱着呢。”
    太后施施然坐在旁边,打量着她的神色:“那是怎么了?”
    赵如裳心情有些沉重,鼓起勇气开口:“母后,你说我是不是不能生啊?”
    太后愕然,嗔怪道:“瞎说,你才成亲多久,孩子哪有那么快来?”
    赵如裳急得都快哭了:“快一年了啊!我今儿起来,发现月信又来了,每个月都是这样的结果,实在让我没信心了。”
    “裳儿,你别胡思乱想。”太后抬手抚平她紧蹙的眉心,温声说:“只是机缘未到,你何必如此着急,平心静气的等上几个月,说不一定就有好消息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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