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佳期:……?
神他○化妆品腌入味了。
等等。
所以她之前那个所谓“讨好的笑”并不是受了迷惑,而是一种——
商家劝人买货时候的语气?!
你有病吧!!!
孟佳期好气哦。
可是自己演的戏,哭着也要演完。
于是她强颜欢笑着听郑薇绮讲了整整一柱香时间的买货卖货和化妆品需知,最后听得实在不耐烦,却发现对方完全忘记了时间的流逝,继续满嘴跑马,天花乱坠。
一计不成,孟佳期又心生一计。
她对玄虚剑派大师姐的话左耳朵进右耳朵出,像招财猫的手那样一个劲点头,最终看准时机挪了挪脚,猛地向前一扑。
刚好扑进郑薇绮胸口上。
衣服上的血渍糊了她满手满脸,孟佳期心里嫌弃得不行,嘴里却娇娇柔柔地撒娇:“对不起,我好像扭到脚了。我马上起来——嗳呀!”
她起身到一半,忽而又装作十分疼痛的模样,再一次扑进郑薇绮怀中。
这一招,男人见了会心动,女人见了会心软,没有谁能抵抗。
果然郑薇绮微微一愣,语气里终于有了一丝紧张的味道:“没事吧,孟姑娘?”
“我没事。”
孟佳期泫然欲泣,装模作样地抹了抹眼泪:“只是腿脚作痛,可能一段时间内动不了……对不住,给大家添麻烦了,我真没用。”
“孟姑娘别这么说!”
郑薇绮语气急切,听得她下意识勾起嘴角,然而在下一瞬,笑容就被扼杀在摇篮。
郑薇绮一本正经道:“虽然孟姑娘身怀异味还没什么用,但你也不能说自己没用啊!你——”
场面陷入了一片尴尬的寂静。
在一旁吃瓜看好戏的贺知洲没忍住,直接笑出了声。
郑薇绮有些不好意思:“对不起啊,我怎么直接把心里话讲出来了。”
孟佳期:……
她好累。
她只是个平平无奇可可爱爱的小狐狸啊,为什么注定要承受这种人间疾苦。
她身体还在这里,心却已经跟着死去的秦川一起离开了。
“孟姑娘,你放心!有我在,一定不会让你拖大家后腿。”
郑薇绮见她露出了悲伤的神色,手忙脚乱地尝试补救:“我制造了一种代步机器,不用自己走路,你也能跟上我们。”
天羡子门下的大师姐是个赚钱狂人,除了在山下买货卖货,还会自创剑法出书、自己发明些新奇的小玩意。
孟佳期努力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微笑:“你说。”
“就是这个!”
郑薇绮得了应允,一下子就来了兴致。手中的储物袋金光一闪,地面上便赫然出现一个水车模样的巨大器具。
中间还有个横亘上下的木板,像是处刑架。
“我的制造原理借用了水车和风车,具体是这样的。”
她口若悬河,讲得两眼发亮:“只要把你绑在圆轮中间,然后让另一个人推着它不断往前走,它就能一边转,一边带着你往前——是不是省力又省心!”
孟佳期:呵呵。
你这不是代步工具,而是自动处刑工具呢。
正常人被绑在上面转个没几圈就直接死翘翘了好吗?在他们妖界,有种严刑逼供的道具就和这玩意一模一样好吗?
那四个字她已经说倦了。可是——
你这人就是有病吧!!!
她本来以为终于碰上个正常人,但你怎么比另外三个人还会折腾啊大姐!难道你们玄虚派排辈分,是按照有病程度来的吗!
郑薇绮满眼小星星,无比期待地看着她。
孟佳期知道,这是让她上前用一用的意思。
她已经能想象出一段时间之后的景象了。
一只奄奄一息的狐狸像砧板上的肉被绑在木架上,随着水车的转动,呕吐物在空气里绽放成一朵永不凋零的花。
贺知洲看得吭哧吭哧笑出驴叫,宁宁实在不忍心,出声打断两人的对话:“师姐,我与贺师兄之前在城中游历,发现一封由迦兰城古文字写成的书信。恐怕城中的妖族为数众多,还都与古城有一定联系,说不定是百年前的迦兰遗民。”
郑薇绮这才从她狂热的推销里缓过神来,念念不舍地轻咳一声:“是吗?如果真是迦兰遗民,那他们盗取百姓魂魄的用意何在?莫非是为了那传闻中的少城主么?”
直到这时,她才终于有了几分正派弟子的气质:“为了那独独一个人,就让无数百姓生不如死,实在可恨。”
“盗取魂魄?”
在极为短暂的沉默后,一道带着困惑的女音轻轻响起,像是在喃喃自语:“不是只摄取了精元吗?”
此话一出,在场所有视线便一同聚集在说话的孟佳期身上。
悄悄是别离的笙箫,沉默是今晚的康桥。
“你、你们看我做什么!”
孟佳期自知失言,涨红了脸磕磕巴巴:“我听我爹爹说、他说城里的人都被夺了精元,不是什么魂魄——精元被夺走是可以恢复的,哪里来的什么生不如死,你们简直血口喷人!”
这语气,这神态。
跟护犊子似的。
宁宁把那句“你说的爹爹,是不是就是你自己”憋了回去,假装四处看风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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