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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柏哄得阿柴在附近帮她放哨,然后才找了个隐蔽的地方,脱了小兵的竹简穿着中衣慢慢下水。
    这是她第一次在野外洗澡,虽然知道阿柴多半不会偷看,心跳还是不自觉的加快,不敢把衣服全脱完,索性把皂角打在身上,连衣服一并洗了。万一有什么突发情况,也好立刻做出应对。
    然而越怕什么越来什么。
    澡刚洗到一半,河边传来啪的一声轻响,是有人踩断了枯枝。
    沈柏眼皮一跳,呼吸停滞,眼神冷厉的看向声音发出的地方:“什么人?!”
    话落,熟悉的银灰色身影从树林里走出来,沈柏头皮发麻,不自觉压低身子,把解下来的裹胸布藏到身后:“顾兄,你怎么来了?”
    “你既入了校尉营,就该守校尉营的规矩,营里有共浴的澡堂,你……”
    沈柏可以接受和那些人同吃同住,同浴是万万不能的。
    猜到顾恒舟要说什么,沈柏捂着胸露出一脸矫揉造作的娇羞打断顾恒舟:“我已经洗好了,顾兄你能不能先走远一点?你这样看着我实在太让人难为情了,有什么话等我穿好衣服再说好么?”
    “……”
    第11章 满嘴谎话的小骗子
    顾恒舟控制不住的抽了抽唇角,强忍下把沈柏按进水里淹死的冲动转身离开。
    确定顾恒舟走远,沈柏迅速起身换了衣服,把脏衣服随便搓了几下拧干,晾在一边的树上,然后才往回走,走了一段距离看见顾恒舟背对着河边负手而立。
    夏日的月光相当明亮,透过茂密的树叶在少年身上落下斑驳的光影,静谧绝美到让人不忍打扰。
    沈柏不自觉停下,然而顾恒舟已听见动静转过身来。
    不给他开口说话的机会,沈柏瘪瘪嘴,眼睛一眨,酝酿了一路的眼泪十分争气的从眼角滚落,甚至还折射了一缕细碎的月光。
    “顾兄既知我倾心于你,便该知晓在这方面,我的心智与别的男子不同,我的身心都是忠于顾兄的,绝不容第二个人碰!”
    “你在太学院和别人勾肩搭背还少了?”
    顾恒舟直接揪住沈柏的漏洞,沈柏一噎,撒起泼来:“那些同窗与我情同手足,怎是营里这些臭男人可比的?顾兄便是对我毫无感情,念在同窗之谊的份上,也不能眼睁睁的看着旁人轻贱于我!”
    她倒是硬气,直接下定论说他不能袖手旁观。
    “你要如何?”
    “每日操练结束,顾兄将阿柴借我,以免营中有人再像今日这般戏弄我。”
    顾恒舟抿唇一言不发,他向来是严于律己的,给沈柏留饭已经违背了他的准则,再将阿柴派给她,实在让人觉得有些小题大做。
    沈柏知道他在想什么,立刻追加筹码:“只要顾兄答应我这个要求,我保证两个月内,不仅让赵定远丢了饭碗,还说服我爹奏请兵部令史李为大人接任瀚京校尉营副蔚一职!”
    顾恒舟一怔,这人当真是他肚子里的蛔虫?
    顾恒舟没有急着答应沈柏的要求,两人面对面站了一会儿,沈柏肚子咕咕叫了两声。
    又饿了。
    顾恒舟眼皮微掀,沈柏立刻谄媚的露出笑来,活似大街上没脸没皮的无赖,半点没有当朝太傅独子的风雅骨气。
    满嘴胡言的小骗子。
    顾恒舟只当沈柏刚刚说的话是瞎猜的,转身往回走,沈柏立刻跟上。
    回到营帐,阿柴跪在正中央,前面桌案上摆着两人份的晚饭,乍一看像在祭祀。
    他是顾恒舟的亲卫兵,却被沈柏三言两语哄到后山帮忙放哨,这在军中也算是犯了大忌。
    担心顾恒舟连自己也一起罚,沈柏在腿上狠狠拧了一把,含着泪特别无辜的发问:“顾督监,阿柴哥犯什么错了吗?怎么跪在此处?”
    顾恒舟坐到案前,并不被沈柏拙劣的表演骗过去:“还有半个时辰熄灯,熄灯后营里不许四处走动,吃完赶紧回去。”
    “那边营帐被子都是臭的,顾督监,不如晚上我站外面给你守夜吧,我保证绝对不会放一只蚊子进来!”沈柏嘀咕着,抓了个馒头大口吃起来。
    “明后两日太学院有测考,一会儿我会回国公府,不用你守夜。”
    “太学院有测考?我岂不是也要回去参考?”沈柏睁大眼睛,特别真诚的指着自己的鼻尖,顾恒舟头也没抬,也拿了一个馒头:“你如今奉旨在校尉营受训,不必参加,两个月后回去补考便是。”
    “……”
    补考什么的不要紧,关键我不是有整整两日都见不到你了?
    第12章 好好待着,不要惹事
    沈柏心底满是不舍,馒头也不想啃了,重重叹了口气,眼巴巴的看着顾恒舟:“顾兄,你可要早去早回啊,这校尉营里全都是些豺狼虎豹,没有你在这儿坐镇,我这棵小白菜说不定就被人糟蹋了。”
    这用的都是什么虎狼之词?
    顾恒舟听得皱眉,冷声命令:“阿柴,把沈少爷送回新瀚营!”
    这哪是送啊,这是要把她丢回去呢。
    “顾兄,你马上要离开两日,就让我多陪你待一会儿吧!”沈柏躲开阿柴,没皮没脸的抱住顾恒舟的腰耍赖。
    她的头发还是湿的,身上满是皂角清香,顾恒舟浑身一僵,咬牙:“放手!”
    “你别赶我走我就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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