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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柏竖起三指发誓,顾恒舟掀眸,将她从头到脚扫了一眼。
    一个只有十四岁、在太学院武修还总是倒数的小破孩儿,能对他干什么?
    顾恒舟的眼神不加掩饰,完全没把沈柏当一回事,把药瓶抛给沈柏,微微侧身背对沈柏,算是同意让她帮自己上药。
    沈柏唇角微扬,伸手把顾恒舟的衣服扒到腰间,然后愣住。
    黄荆条极韧,天气热,顾恒舟穿的也少,周德山下手没留余力,顾恒舟背上有好几十道红痕密密麻麻的交错着,有的地方甚至破了皮渗出血来。
    伤成这样,这人怎么能一声不吭好像什么事都没发生?
    沈柏心疼得不行,鼻子控制不住的发酸。
    顾恒舟等了一会儿发现沈柏没动静,正要回头看看,靠近左肩的肌肤被轻轻碰了一下,身体瞬间紧绷。
    已经是深夜,白日的暑气消了不少,清亮的夜风从窗外吹进来,在他背上游走的指尖微凉,指腹圆润细滑,力道出乎意料的轻柔,掠过火辣辣的伤痕,激起细微的刺痒,痒意却从背上迅速蔓延到心尖。
    喉结上下攒动了一下,顾恒舟清冷的开口:“沈柏,你再乱动一下,我就废了你这只手!”
    那只手顿住,然后撤离,片刻后挖了清凉的药膏抹到背上。
    药膏很快被体温融化变热,那只手也染上他的体温,变得越发滑腻勾人,顾恒舟感觉脑子里有根弦随着那手的游动绷得越来越紧。
    不知道过了多久,忽然有温热的呼吸逼近,然后一股凉风吹在背上,伤处火辣辣的感觉被凉意取代,很舒适,顾恒舟脑子里的那根弦却直接被绷断,发出嗡嗡的声响。
    顾恒舟沉了脸,扭头一把抓住沈柏的手腕,微微用力,把人拽进怀里。
    沈柏还保持着嘟嘴吹气的样子,不明所以的问:“顾兄,我以为这样你会舒服一点,你不喜欢吗?”
    认真洗了脸,白皙脸庞重新露出来,头发还没完全干掉,沈柏没有束发,一头乌发如墨般铺散开来,有几缕缠到顾恒舟手上,异常的柔软顺滑。
    因为惊愕,她的眼睛微微睁大,眼尾发红,水光潋滟,像是心疼他受了伤,刚刚才哭过。
    顾恒舟莫名觉得沈柏这双眼睛很邪性,像漩涡一样似乎要将他的灵魂都吸附进去,看得久了,身体里还会渐渐生出一股陌生的燥热。
    沈柏上下两辈子,沈柏都没见过顾恒舟这样,心虚的咽了咽口水,正想推开顾恒舟站起来,顾恒舟突然伸手抚上她细弱的脖子。
    “沈柏,你怎么没长喉结?”
    第43章 就是要明目张胆的喜欢
    沈柏,你怎么没长喉结?
    这句话震得沈柏耳膜嗡嗡的,后背一个劲的冒冷汗。
    她为什么没长喉结?因为她是女子啊,她要是长出喉结那不就成了怪物了吗?
    顾珩的手还放在沈柏喉咙上,粗砺的指腹在喉咙处轻轻摩挲,微痒且充满危险。
    沈柏的脖子太细太脆弱了,只要他想,大手用力收拢便能直接掐断。
    沈孺修身为朝中重臣,若是故意指凤为凰,且不说背后是何用意,光是欺君大罪就够沈氏一族满门抄斩。
    顾珩脑子里一刹那闪过很多血腥的画面,周身的气息也变得冷煞残暴,沈柏眼睫颤了颤,像是被他吓到,豆大的泪珠从眼角滑落。
    已经见沈柏哭过几次,顾珩根本不为所动,沈柏委屈的吸吸鼻子,泪汪汪的看着顾珩:“顾兄,你说我会不会……会不会是怪物啊?”
    顾珩想过沈柏会狡辩,但怎么也没想到她会用这种方式。
    沈柏哭得鼻涕眼泪糊了一脸,伤心又无措,像只被兽夹困住的小鹿。
    “顾兄,我娘是在先皇后的寝殿生下我的,天底下的人都知道我是男儿,可我到现在却还没长喉结,还喜欢上了顾兄,我会不会被人当做妖孽当众烧死啊?”
    顾恒舟刚刚升腾起来的那点怀疑被沈柏掐灭。
    是了,这个小骗子是在先皇后寝殿降生的,先皇后贤德仁厚,绝不会容忍有人在她眼皮子底下耍花样。
    而且宫里有那么多人看着,沈柏如果有问题,怎么可能完全掩人耳目?
    顾恒舟觉得自己可能真的是跟沈柏在一起待久了,才会冒出这么荒诞的想法。
    当朝太傅的独子、太学院的混世魔头,怎么会是女儿身?
    心底莫名有些失落,没等顾恒舟弄明白那失落的根由所在,沈柏抓着他的袖子用力摁了一下鼻涕。
    顾恒舟太阳穴突突的跳了两下,沈柏哭得越来越起劲儿,赖在他腿上幽幽的说:“顾兄,我确实没有长喉结,你把我抓起来吧。”
    顾恒舟把沈柏掀起来,皱眉:“我为什么要抓你?”
    沈柏根本不听顾恒舟说了什么,自顾自继续道:“我虽然是妖孽,但我还没有害过人,劳烦顾兄帮我请金山寺的高僧为我诵经超度,这样我下一世说不定能投生成一棵合欢树,在顾兄成亲那日为顾兄花开满树。”
    说到这里,沈柏脑子里浮现出顾恒舟上一世成亲整时个国公府张灯结彩、花瓣飘飞的场景,一下子心酸到了极点,眼泪掉得更欢。
    顾恒舟受不了袖子上的鼻涕,脱下里衣丢给沈柏,不解风情的戳穿:“合欢花有活血之效,不利子嗣孕育,你便是如愿投生也进不了国公府的大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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