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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想再跟沈柏多费口舌,顾恒舟沉声命令:“日后不许再与任何男子过于亲近。”
    这个时候顾兄说什么都是对的。
    本着这个原则,沈柏立刻点头,顾恒舟却知道她心里多半对男女之防的界限并不清楚,随后补充道:“不许勾肩搭背、说话时距离不能小于一米、手足不可随意露出让人看见、不可随意将随身之物赠予他人,更不可随意接受他人之物。”
    顾恒舟规定得很细致,沈柏傻眼了,这些事我在太学院一直都这么做的啊,而且大家都是男子,勾肩搭背也没什么。
    沈柏在心里反驳,而后心虚的垂眸,是了,她并不是真正的男子。
    顾恒舟说着目光又落在沈柏握笔的手上,这些时日在州府吃好喝好,她似乎长胖了一点,一双手看上去越发白嫩柔软,顾恒舟想起她之前抓着自己的手在掌心写字的柔软触感,喉咙上下滚动了一下,沉声道:“我还要在漠州待不少时日,这些日子你跟在我身边不许随意乱走,有什么话跟我说便是,若无纸笔在身侧,不许随便拉人在掌心写字。”
    这不就是只许拉着顾兄你一个人的手写字的意思?
    想到这一点,沈柏唇角不可自抑的上扬,眉眼弯弯,特别乐意的点头。
    跟在顾兄身边很好,拉着顾兄的手写字也很好。
    沈柏笑得有点傻气,顾恒舟一直紧绷着的脸有点绷不住,软和了几分。
    下人进来传话说晚膳准备好了,顾恒舟之前当着魏巡的面罚沈柏不吃饭在北院站着,这会儿便没带沈柏去吃饭,自己去了前厅。
    知道州府有不少眼线,沈柏作戏作全套,等顾恒舟走后又站在外面屋檐下装受罚,没多久,一个禁卫军拎着食盒悄无声息的翻墙进来,走到沈柏面前跪下,低声说:“沈少爷,这是世子殿下让属下去漠州城最好的酒楼买的肉粥,食盒底下铺了木炭,可能有点烫,沈少爷小心。”
    这个禁卫军做事倒是十分细致,沈柏站着没动,那禁卫军狐疑的看了她一眼,又补了一句:“北院周围都是我们的人在布控,其他人不会知道院子里发生了什么,沈少爷尽管放心食用。”
    这可真是太贴心了。
    沈柏欢喜的拎着食盒进屋,一口气把那碗肉粥吃得干干净净。
    禁卫军估摸着时间进来把食盒收走,没一会儿又让下人送来热水和干净衣服给沈柏沐浴,然后给沈柏带了句话:“世子殿下说,他用完饭以后要和魏大人商量点事,希望他回来之前,沈少爷能把一切收拾妥当。”
    这就是说,在她沐浴更衣完之前,顾恒舟是不会回来的。
    沈柏点点头,等禁卫军退下,自己进了耳房,麻利的脱了衣服坐进浴桶舒舒服服的泡澡。
    这几日因为和慕容轩一屋,虽然知道慕容轩不会做出偷窥之事,沈柏沐浴的时候也有些提心吊胆,如今有顾恒舟派人在外面看着,没了后顾之忧,她才能完全放松下来。
    洗完澡,换上干净衣服,沈柏出门让下人把用过的水抬出去倒掉,再把耳房清理干净。
    顾恒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回来,沈柏让人添了些灯油,把自己这些时日在漠州的所见所闻梳理了一边仔仔细细记录下来。
    慕容轩出现在漠州一事也很有蹊跷,沈柏把这件事放到最后,谨慎斟酌着言辞,考虑该怎么跟顾恒舟说这件事才好。
    结合上一世的记忆,沈柏觉得嫌疑最大的就是太尉姜德安和丞相李德仁。
    因为她的重生,这一世很多事都改变了,周德山没死,镇国公约莫也能躲开这次远烽郡的死战,赵彻和上一世的皇后苗若溪提前认识,苏潋秋也提前和顾恒舟有了交集,姜德安和李德仁拥立四皇子赵稠逼宫的事说不定也会提前。
    但她就这么空口白牙的说两位两朝重臣要造反,顾恒舟恐怕只会觉得她疯了。
    沈柏咬住鼻尖皱眉思索要怎么说才好,门外传来脚步声,然后是禁卫军冷沉的声音:“世子殿下不在,你来做什么?”
    这个时候还有什么人会来北院?
    沈柏把写了字的纸放到最下面,听见苏潋秋低柔的声音说:“我是来找沈大人的。”
    怕禁卫军太凶吓到苏潋秋,沈柏压好纸连忙走过去把门打开,禁卫军侧身退开朝她行了一礼,沈柏满不在意的挥挥手,示意他不用紧张,然后拉着苏潋秋进了屋。
    外面冷得很,苏潋秋的手有点凉,沈柏存了要拉拢她日后一起嫁给顾恒舟,便帮她搓了搓手。
    苏潋秋受宠若惊,脸颊浮起些许红晕,局促的收回手,紧张道:“沈大人,请自重。”
    怕被误会行为孟浪,沈柏忙拿了纸笔写道:我是看小秋姑娘手很凉,一时情急忘了男女之防,唐突小秋姑娘了,还请小秋姑娘恕罪。
    沈柏写完拱手作了个揖算是告罪。
    世上登徒子不少,但像沈柏这么礼数周到的登徒子很是少见。
    苏潋秋红着脸笑笑,福身回了一礼,对沈柏说:“家父在远烽郡医术尚可,我幸得他言传身教,也学了一些岐黄之术,这次不告而别实在是我对不起沈大人,沈大人若是愿意,可否让我看看你舌头的伤势?”
    知道自己这样说有些托大,苏潋秋连忙又道:“我知道沈大人身份不俗,在京中都是有太医帮忙看诊的,我只是见沈大人最近因为口不能言多有不便,所以想略尽绵薄之力,大人若是不信,那我这就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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