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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希音:“……”
    徐令则是疯了吗?!
    容启秀漆黑的眸子深不见底,不看徐令则,只盯着顾希音:“姐姐,姐姐你和我说。”
    “你让她说什么?”徐令则不客气地道,“她能谈论自己的婚事吗?”
    “你又是谁?”容启秀看向他,目光中充满了警惕和怀疑,和刚才形象大相径庭。
    “不关你事,还是好好想想,”徐令则冷笑,“如何去和皇上交代你把差事办砸了吧。”
    “九哥,好了。”顾希音不让他再说下去,抬头看向容启秀,“别耽误了回京的时辰,快走吧,一切顺利。我的事情,我自有分寸。”
    虽然口气平和,但是也淡漠疏离。
    “那,姐姐我先走了;你,万事小心。”
    出乎徐令则的预料,容启秀没有纠缠,只是恋恋不舍地又看了顾希音一眼,才缓缓离开。
    他走得很慢,背影在萧萧落叶之中显得格外孤独寂寥。
    呸,寂寥个屁!徐令则心里骂了一句,高官厚禄,娇妻美妾,装可怜罢了。
    然而等容启秀走后,顾希音却有些心不在焉,兑水洗漱的时候,如果不是徐令则拦住,她直接就把手指伸进滚烫的热水中了。
    徐令则看着她这副模样,心里莫名不爽,却又不想让自己显得尖酸刻薄,便抱着崽崽进屋去。
    可是坐在炕上生莫名其妙的闷气时,他又忍不住担心她再失魂落魄做危险的事情,便把窗子掀开一条缝往外看。
    顾希音确实受了点刺激,毕竟她是人不是神,不能把自己的情绪控制得那么好。
    而且她最担心的是,容启秀多管闲事,进京后查徐令则的身份。
    这个她信口胡诌出来的人,可经不起推敲;到时候徐令则暴露危险,她自己也要倒霉。
    她想到头疼,早饭就做得潦草些,只下了些自己之前做好的挂面,配着两个切好的咸鸭蛋。
    徐令则还没说什么,顾崽崽不高兴了,在炕上打着滚儿不肯起来。
    “九哥,崽崽这是怎么了?”顾希音看着小东西肚皮向上的样子,不解地问道。
    “它想吃肉。”徐令则道。
    顾希音不知道为什么,觉得他说这句话的时候,颇有几分咬牙切齿的味道。
    “家里没肉了,要不娘给你切根腊肠?”
    顾崽崽连连点头。
    看着顾希音出去,徐令则想,她的心情似乎也没那么差,还有心思照顾狗。
    顾崽崽心满意足地吃着腊肠,顾希音小口吸着面条,终于开口:“九哥,你为什么要在容启秀面前说,你是和我定亲的人?”
    “我要是不那么说,还得再捏造出来一个人,容易露馅。”徐令则早就想好了应对的话,所以气定神闲。
    “这倒也是。但是现在,如果容启秀回京去查的话,怎么办?”
    “他的手没有那么长。”徐令则笃定地道,“你把心放回肚子里,这件事情我会让人处理好。”
    顾希音狐疑地道:“你有什么办法?”
    “你不必管,我自有办法应对。”徐令则不肯说。
    “哦。只要你确定就行。”顾希音也没有刨根究底。
    想想容启秀也不是大嘴巴,应该不会到处和人说她定亲的人是徐令则,所以这事她也就不打算再和村里人解释什么,反而多生事端。
    “其实你不该和他说话的。”顾希音又喃喃地道,“他很聪明,就怕他发现什么。”
    徐令则脸色黑沉,没有理她。
    容启秀聪明,难道他就是个笨蛋?
    “不过也没事,他有正事要忙,一时之间估计也没有精力想别的。”顾希音又自顾自地道。
    没有想到,兜兜转载,她这样“报复”了容启秀。
    这算不算老天替她鸣不平?
    容启秀如果知道,秦骁的尸体是被她设计弄走的,不知道会是什么感想。
    徐令则见她情绪平缓了些,这才阴阳怪气地道:“从前是谁说,容启秀在你心里就像死人一样?死人你还难受什么?”
    “谁难受了?”顾希音嘴硬不承认,“再说,死人诈尸,难道还不让人怕一怕?”
    徐令则被她气鼓鼓又理直气壮的模样逗笑:“你就跟我横,刚才你们姐姐弟弟可好得很哪!”
    顾希音翻了个白眼,没理他,也不想再提容启秀。
    她培养的小奶狗,虽然不敢说性情绝对了解,但是还是心中有数的。
    再见时,他果然没有痛哭流涕,说苦衷,求原谅,这让顾希音心里舒服了些。
    错了就是错了,回头草自己绝对不吃,容启秀很明白。
    大概觉得顾希音心情不好,徐令则主动承担起了洗碗的活。
    于是片刻之后,“啪”地一声,听得外面铺开药材晾晒的顾希音额角直跳。
    两文钱,听个响,没了。
    幸亏她拿出来用的都是粗瓷大碗,否则心疼死。
    “啪——”
    “啪——”
    顾希音觉得自己像那个等着第二只靴子落下来的可怜人,毕竟这一顿饭,她也就用了一个陶盆,一个碟子,两只碗。
    如果算得不错,现在只剩下一只了,迟迟不掉,她的心就绷着。
    简直岂有此理!
    偏偏徐令则还要“栽赃陷害”,慢悠悠地骂顾崽崽:“把碗都打破了,罚你三天不许吃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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