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得见虞江江这个娇娇女吃瘪,女修们憋得满脸通红,却也不敢明目张胆笑出声来,可她们眸底不加掩饰嘲笑,还是令虞江江烧红了脸。
正当气氛僵持之时,不知是谁路过山涧时吆喝了一嗓子:“大师兄出事了!”
虞蒸蒸先是一愣,顺着那声源看去,只见有不少穿着白衣内门弟子从内城中涌出,朝着西边断崖山方向奔去。
她掐诀将大师兄白衣放入储物镯中,顾不上再与虞江江纠缠,往断崖山方向疾步小跑。
虞江江召出青岩剑,踩在剑身上御剑离开,不过眨眼间便追上了虞蒸蒸。
明明是暖春,断崖山却寒风凛冽,虞蒸蒸推开围观众人,冲到了吃瓜群众最前端。
只见断崖边,矗立着一黑一白两身影,他们中间杵着一个杏色长裙少女,像是被强行分割开来阴阳两极,看起来如此突兀。
黑衣男子皮肤雪白,微微眯起双眸含笑,他衣襟上绣着一朵烫金优昙婆罗花,那是鬼宗门代表。
他手中执着一把寒冽长剑,剑刃虚指白衣少年脖颈:“奉命前来诛杀蓬莱山首席弟子,得罪。”
杏裙女子弓腰作辑,重复一句:“得罪啦。”
这是鬼宗门杀人流程,先礼后兵,嚣张至极。
白衣少年并没有将两人放在眼中,他面容懒散倚靠着断崖边苍天古树,略显削瘦手指微动,漫不经心把玩着手中两颗核桃。
虞蒸蒸简直要当场给跪了,这都什么时候了,大师兄竟然还有心思盘核桃?!
鬼宗剑下无生魂,也不知大师兄是做了什么,才会被鬼宗门追杀到蓬莱山。
没人敢上前插话,平日讨好巴结大师兄人,此刻都像是鹌鹑一样缩在人群中,生怕此事牵扯到自己身上来。
就连虞江江都躲在最后边,对着手边传唤镯急躁说着什么,看起来似乎是在搬救兵。
但来不及了,黑衣男子以风驰电掣之势挥出长剑,带着逼人阴煞之气,手腕轻一反转,剑势以一化百,朝着大师兄元神所在直直逼去。
这一剑就算要不了他命,也会废掉他灵根,令他从四灵根修仙天才变成一个废人。
虞蒸蒸瞳孔微紧,仅用了0.01秒计算她挡剑后果,脚底便不受控制向前奔去。
耳边是呼啸狂风,凌乱青丝随风舞动,似乎有人发出了惊叫,剑身深入皮肉声音在耳廓中无限放大。
她仿佛清晰听到了自己强劲有力心跳声,震得她耳膜有些疼痛。
鲜血从锁骨下溢出,即便她伸手捂住了伤口,血液依旧迅速将粗布灰衣浸湿了。
凌厉剑气令她下意识向后退去,她余光扫过身后万丈深渊,眸底闪过一丝慌乱无措。
蓬莱山四面临海,那深渊下是海水,虽说掉下去摔不死,可她现在身受重伤,万一掉海里昏迷了,没摔死倒是要淹死在海里。
虞蒸蒸停不下来,惯性将她整个身子冲出了断崖,她咬牙用力一掷,纤细手指堪堪抓住了冰冷山石。
她惊慌看向白衣少年,试图伸出手臂求救:“大师兄,救我……”
白衣少年慢里斯条抬起眸子,淡淡眸光定格在她满是鲜血手臂上,嘴角勾出一抹浅笑:“你手上都是血,会弄脏我白衣。你不是说爱我,那就自己爬上来。”
虞蒸蒸泛白唇瓣轻颤两下,不可置信看着他。
要不是她腾不开手,她真想掏掏耳朵,看看到底是她听力出问题了,还是面前这个狗男人脑子有问题。
弄脏他白衣?
这七年来,他白衣都是她洗,难道他衣裳比她性命还重要?
撕扯心肺剧痛从伤口处袭来,她痛神经十分发达,此刻若不是生死攸关,她大概已经痛到昏厥了。
痛意令她心跳加速,她粗粗喘息着,脑海中隐隐闪过一道白光,仿佛有什么破碎记忆被重新黏合起来。
她眼皮像是灌了铅似,越来越重,她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挣扎着喊出了自己遗言:“我爱你大……”爷。
虞蒸蒸话还未说完,她悬在空中身子,已然无力坠落了下去。
白衣少年眯起眸子,若有所思看向前方。
她方才说什么?
我爱你……到永远?
第2章
虞蒸蒸到底是没掉下去,鬼宗门杏裙女子用白色长练环住她腰,将她从断崖下拽了上来。
仅存一丝意识虞蒸蒸,抱住杏裙女子手臂,低声喃喃道:“你人真好……”
女子挠了挠头,婴儿肥脸颊上浮现一抹红晕:“不是,我师父赤霄剑还在你身上,掉下去了不好找。”
说着,女子抬手将她锁骨下那把银剑拔了出来,殷红血液肆然从她伤口处喷涌而出,疼痛瞬时席卷全身。
虞蒸蒸:“……”
粘稠血液仿佛涌到了嗓子眼,她眼皮越发沉重,最终一口气没提上来,活活憋晕了过去。
她似乎是做了一个很长梦。
在梦里她每天都要捡拾一些长相恐怖之人残骸,一群人手中拿着武器在疯狂扫射,他们管那些丑东西叫丧尸。
有丧尸胳膊没了,有丧尸脑袋飞了,而她工作就是打扫干净那些丧尸尸体,好让奋战同伴们有个良好居住环境。
她工作比较清闲,为了打发无聊时间,她偶尔会冒险跑出去,到废弃书店里找一些言情小说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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