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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他从未感受过体温。
    虞蒸蒸轻声嘟囔道:“大师兄别客气,吃屎,趁热吃……”
    容上笑了。
    她额间碎发毛茸茸,像极了那只黑狗,就连秃了一块头顶,都显得如此独特。
    是了,她和那女人不一样。
    殿外传来细微声响,他缓缓站立起来,唇边笑意渐冷:“修罗,擅闯栾殿该是何罪?”
    修罗王不再躲藏,笑容满面走进了内殿:“我给王上传过信,不过王上未接。”
    容上闻言,轻瞥一眼虞蒸蒸身旁通信镯,不冷不热‘嗯’了一声。
    修罗王显然也看到了地上女子,他还记得她,她最近在鬼宗门出名很。
    不光从鬼王手中活着离开,还拿到了鬼王鳞翅天蚕丝白袍,又是千百年来首个拥有灵力木灵根修士,想不让人关注都难。
    她细腰盈盈,葇胰芊芊,若是平日他自然要好好观赏美人,可如今他还有比这更重要事。
    修罗王试探问道:“昨夜雷雨阵阵,王上尊躯可有不适?”
    容上懒懒抬起眼皮:“不适,孤险些死了。”
    修罗王愣住了,显然没想到鬼王会这般回答。
    千年前,每每雷雨天,都不见鬼王踪影,但他从未怀疑过什么。
    可昨夜里,那人再次匿名来信,道是鬼王在雷雨天会神力尽失,犹如凡人,雷雨过后几日也会虚弱至极。
    他连夜过无川河,想探一探究竟,到了却发现栾殿外设上结界,待到他攻破结界,雷雨已经停了。
    如今他只能从鬼王言行举止中,判断此事真假,可鬼王如此干脆告诉他自己快死了,这很难不让他怀疑那人是骗他。
    容上转过身来,面容懒散道:“孤要下人界几日,南海龙族若是来归墟山滋事,杀了便是。”
    修罗王手心冒出冷汗,下属确禀告过,鬼王昨日杀了南海龙族龙王,搅得南海死伤无数。
    鬼王能屠龙便也可杀他,他今日太过轻举妄动,若是昨夜那信是鬼王刻意试探,只怕他此刻已是身首异处。
    他气虚垂下头,再没了方才硬气,低声应了一句,便找借口离去了。
    容上望着修罗王离去背影,缓缓垂下眼眸。
    龙脊髓还有八颗,若还寻不到那对母子……
    不,他必须找到他们。
    他微抿薄唇:“出去。”
    没人回应。
    容上踢了她一脚:“还未装够?”
    虞蒸蒸吞了吞口水,小心翼翼睁开了眼睛。
    她也不想装睡,可她一醒过来就听见鬼王声音,这让她恨不得原地去世。
    梦境里奶包很可爱,现实中鬼王是变态。
    她好不容易圣母一次,可不想就这样丧命。
    虞蒸蒸窜起身,拾起地上通信镯:“您听我解释。”
    容上:“嗯。”
    虞蒸蒸:“……”
    他不是该说他不听才对吗?
    她张了张嘴,半晌说不出一句话,她该怎么解释?
    说她昨晚来送通信镯,听他喊她娘,她一激动就进了他梦境,一不小心看到了他悲惨童年,醒来后母爱泛滥就和他一起睡了?
    真是令人头秃。
    她挠了挠头,脸色蓦地一变:“我,我头发……”
    容上:“嗯,秃了。”
    虞蒸蒸瞪大了眼睛:“你干?”
    容上:“嗯,你说梦话了。”
    她崩溃看着他:“我说梦话和你揪我头发有什么关系?”
    容上:“你说你想当河童。”
    虞蒸蒸:“……”
    在她暴走之前,容上将她和山水一起扔出了栾殿。
    山水还是棺材模样,幸好向逢来接山水,若不然虞蒸蒸根本扛不走这个两米长棺材。
    一进天和苑,她就狂奔进自己屋子,反锁了房门后,对着模糊铜镜照了起来。
    她头顶正中央秃了一块指甲大小地方,想拿头发遮都遮不住,像是得了斑秃似。
    虞蒸蒸一脚踢碎了铜镜,仰着脖子发出震耳欲聋鸡叫声。
    萧玉清在拍门:“虞姑娘,你没事吧?”
    见她不应声,他担忧抬脚踹开房门,只见她双眸湿漉漉,手中拿着一支黑炭,对着碎了一地镜片不知在做些什么。
    虞蒸蒸藏起黑炭,吸了吸鼻子:“有事吗?”
    萧玉清:“向护法来了,道是让我们收拾一番,现在下人界去考核。”
    她愣住了,唇瓣轻颤两下:“下人界?”
    原书中是在来鬼宗门一个月后,他们才被送去人界考核,如今他们刚到鬼宗门几日,这剧情怎么突然提前了?
    萧玉清见她无碍,便提醒一句:“向护法在院子外等着,虞姑娘还是麻利些。”
    虞蒸蒸没什么可收拾,她让他先出去,拿出黑炭将白色头皮涂抹均匀,而后用木簪子将长发绾在了头顶。
    等下了人界她就可以趁机逃跑,一想到往后不用再看到鬼王和大师兄这两个神经病,她便觉得心情都好了不少。
    向逢见天和苑众人都到齐了,便率着他们下了人界。
    虞蒸蒸不光不会御剑,还恐高,最后只能被山水扛了下去。
    她以为她今日已经够倒霉了,可一到人界她才发现,人倒霉时候,喝水都会塞牙缝。
    山水落地时没站稳,她们两人像个球一样咕噜噜滚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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