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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她不敢报复他。
    她虽然是个小心眼的性子,却是个识时务的人,她怎么敢报复他,最多就是知道真相后远离他罢了。
    她会远离他,像是躲避瘟神似的,离他远远的……
    容上的胸口有些不舒服,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似的,闷闷的令他呼吸不畅。
    他轻垂双眸,遮掩住了眸底的神色,整个人都置身于阴影之中,与黑暗渐渐融于一体。
    虞蒸蒸感觉自己的手腕被攥得生疼,他的掌心隔着一层薄薄的布料,微凉的体温缓缓渗入她的肌肤。
    他不知在想什么,攥住她双臂的手掌微微上移,逼得她不得不踮起脚尖,以免她手臂被他不小心折断。
    虞蒸蒸快要哭了,她能清晰的听到隔壁屏风传来的悉悉索索声,本来男子的衣袍就好穿,她在这屏风里耽误了这么长时间,怕是他们几人都已经穿好了。
    届时他们看到她从鬼王的屏风里走出来,还不知又要怎么脑补误会她和鬼王发生了什么。
    她感觉自己像是海底捞的抻面一样,被他越抻越长,踮起脚尖已经不足以缓和她手臂的疼痛,她的灵魂都要被他拽出窍了。
    虞蒸蒸眸中闪烁着泪花,晶莹剔透的泪珠从她眼角轻轻滑落:“疼……”
    她带着哭腔的嗓音黏黏软软,只一个字便唤回了他的思绪。
    容上的手掌微微松了些力,她的脚尖又重新着地。
    他蓦地靠近她,唇与唇之间仅有一寸的间隙:“你看到了什么?”
    温热的呼吸扑面而来,充斥萦绕着她的面颊,虞蒸蒸的小腿肚子一软,险些瘫在地上。
    她看到了什么?
    她的大脑一片空白,下意识的回答道:“屁股,翘翘的……”
    容上:“……”
    他眯起危险的长眸,臂弯抵在了她的喉间:“还有呢?”
    虞蒸蒸有些喘不上气来,她用力的咳嗽着,像是要把肺都咳出来,她的理智渐渐恢复:“没了,没了……我以后再也不敢了……”
    她怎么会以为他是大师兄?
    除了他们都爱穿白衣之外,两人根本不能相提并论,大师兄顶多就是玩弄人心的渣男,而鬼王却是杀人不眨眼的恶鬼。
    她的小脸憋得发紫,忍不住朝着他翻起了白眼,这是她第一次光明正大的用白眼鄙视他,但却是出自她身体的本能。
    容上愣了一下,下意识的松开了手。
    她全身的支撑点都在他身上,谁能想到他会突然松手,她的脚下微微一软,身子便失去了平衡,向后狠狠摔去。
    虞蒸蒸泪目了,要是脑袋先着地,她会不会脑震荡失忆?
    她胡乱的伸手在空中抓了两下,好像抓到了什么,又似乎什么都没抓到。
    虞蒸蒸下意识的紧闭了双眸,认命的等待着疼痛袭来,可她等了半晌,也没感觉到有一丝一毫的疼痛。
    她的睫毛轻颤两下,缓缓睁开了眼睛。
    屏风在她跌倒时被撞倒了,没了屏风的遮掩,她又搞出来了不小的动静,整个屋子里的人都朝着她的方向看去。
    当虞蒸蒸看清楚眼前的一幕,她恨不得当场原地去世。
    出于身体的本能,她方才摔下去的一瞬间,下意识的胡乱抓住了个东西。
    她以为自己什么都没抓住,事实上,她抓住了容上的两颗……豆豆?
    不,准确的说,应该是薅。
    虞蒸蒸僵硬着后背,甚至连抬头的勇气都没有,光是看着那被她拉扯到通红一片的肌肤,她觉得自己就已经可以被他掐死一百遍了。
    更别提整个屋子的人,此刻都在和她共享这一幕。
    寂静的空气中,隐隐传来‘咯吱’的声响,那是容上攥紧拳头发出的声音。
    他努力保持着平静,可身前传来的阵阵刺痛感,以及周围道道朝他投来的炙热目光,正一点点的吞噬着他的理智。
    他想剁掉她的爪子,这双爪子已经做过太多冒犯他的事情。
    可他不能。
    对他来说,她浑身上下最有价值的地方,也就是这双爪子了。
    没有了手指头,他总不能让她用脚趾头给他涂药。
    “再看一眼,孤就剜掉你们的眼睛。”
    “松手!”
    前一句是对众人的警告,后一句则是对虞蒸蒸的咬牙切齿。
    众人纷纷收回了目光,个个神色不自然的抬头望天,仿佛房顶上有什么好东西似的。
    虞蒸蒸站稳了脚步,乖巧的松开了手指,她连连往后退了几步,恨不得与他保持开八百米的距离。
    容上抬手拢上衣襟,将屏风重新扶起,疾步走进去整理身上的衣袍。
    再出来时,他又恢复了云淡风轻的模样,仿佛刚刚那一幕从未发生过一样。
    虞蒸蒸就不行了,她尴尬的用脚趾头在地上抠出来了三室一厅,恨不得挖个洞把自己埋进去。
    安宁的语气带着关怀,像是不经意的问道:“虞姑娘怎么会跑到那里去?”
    虞蒸蒸还未开口,向逢便嗤笑一声:“自然是有所企图。”
    ‘有所企图’这四个字一落下,她的脸色就稍微变了变。
    向逢是想讥讽她对鬼王有所企图,可落入有心之人的耳中,许是就变了个意思。
    不管那傀儡师到底是衡芜仙君,还是萧玉清,他们两个可都不是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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