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梦是一件非常私密的事情,别说是鬼王,便是换位思考一下,有人趁着她睡着潜入了她的梦境,她也会想弄死那个人。
她与鬼王唯一的区别,大概就是她只敢想一想杀人,他却会直接动手杀人。
虞蒸蒸吸了口气,神色认真道:“我不喜欢他,真的不喜欢,那件事是意外。”
“若你真的想听解释,过了今晚我就会告诉你。”
等她用沾着萧玉清鲜血的匕首,刺入安宁的心口之中,那时候她便无需再解释,他什么都会明白了。
如今萧玉清刚刚自证过清白,想来正是放松警惕之时。
今晚不是有什么勇士大会?
若是拔刀相向,难免会出血。
就算萧玉清没有受伤,她也能想法子弄到他的血。
只是有一个小问题,到了夜里她身上的毒性就会发作,届时疼的要死要活,难免会耽误掉她的正事。
虞蒸蒸抬起头看向他,昨日便是他亲了她之后,她就不再疼了。
就像是狐狸精为了修炼会故意勾搭书生上钩,从书生嘴里吸取阳气,她觉得他嘴里说不准也有阳气。
可是她该怎么做,才能亲到他?
直接强吻他?
算了吧,她怕他一激动把她脑袋拧下来。
要不,和他商量一下?
虞蒸蒸心中忐忑,她小心翼翼的试探道:“我能吸你一口阳气吗?”
容上愣住,神色惊诧的抬起头:“你说什么?”
阳气乃男子精血,她想要吸阳气,那便是要……等等,想必是他听错了。
虞蒸蒸知道自己的要求很难以启齿,毕竟昨日她才刚刚拒绝过他双修的提议,可她也没有办法,那毒性发作时犹如成千上百只毒蝎子一起蛰她,疼的她恨不得当场去世。
不过只是亲一口的话,他身为一个男人,倒也不算吃亏。
再者说他都活了十几万年了,肯定没少跟别的女子亲嘴,她昨日送出去的可是初吻,他应该算是赚了才是。
这样想着,她态度诚恳的竖起一根手指:“就一口,我保证不多占你便宜。”
容上的身子有些僵硬,他活了十几万年,还真是第一次听到有女子敢对他提出这种无礼的要求。
他搞不懂她到底想干嘛,别说是吸一口,就是把他吸干了,她也得不到任何好处。
容上抬眸瞥了她一眼:“若是只为证明你不喜欢他,大可不必如此冲动。”
虞蒸蒸连忙摆手:“跟他没关系,我也没有冲动,我已经将此事深思熟虑一整天了。”
容上恍然大悟,难怪她方才说那件事是意外。
原来她偷窥的对象就是他,只不过她是想趁机对他做那档子事,却没有成功罢了。
他绷直的脊背微微有些僵硬,本来是义正言辞的拒绝,说出口却不知怎么变了味道:“不行,外头人多。”
虞蒸蒸看了一眼树林几十米外的野人们,有点搞不懂他害羞什么,不过就是亲一口而已,他难道还怕被人看见?
她想了想,嗓音带上几分哀求:“你背对着他们,他们看不到的。就这一次,我真的很急……”
如今趁着萧玉清松懈,正是乘胜追击的好机会,机会只有一次,可不能因为毒发而破坏了她的好事。
容上词穷了,她安排的明明白白,他好像找不到什么拒绝的理由。
她的态度如此诚恳,他也不是那种不近人情的人。
便看在她方才扯着他躲避野人的这份心意上,让她一次便是了。
他将薄唇抿成一条直线,眸光依旧云淡风轻,嗓音却轻不可闻的微微发颤:“下不为例。”
虞蒸蒸见他应下,喜笑颜开的点头:“你可真是个……”好人。
她的话还未说完,便见他抬手解开了腰间的玉带,将衣袍往上掀了掀,露出了两条洁白的裤管:“自己动。”
第38章
虞蒸蒸凝视着他的裤腿, 她的眉头紧蹙,对于他的举动百思不得其解。
她不过就是想亲他一口,他掀袍子做什么?
‘自己动’又是什么意思?
容上并未发觉她古怪的神色, 他正侧过头,眸光不自然的打量着别处。
他此刻的心情无法用言语描述, 像是有一只猫爪子在不断的轻挠他绷紧的弦儿, 就连心跳似乎都在轻轻躁动。
他活了十几万年, 试图接近过他的女子不计其数, 可她们大多心怀鬼胎,都是冲着他的元神来的。
抛去这些外在原因,他本身也十分厌恶女子。
他在东海被囚十万年, 不见天日的被封锁在极寒之地, 失去龙筋的他就像是被抽掉脊椎的人类, 他趴在冰面上苟延残喘,日日夜夜承受非人之苦。
神女每隔一段时间就会来看他一次,每次来都会兴高采烈的告诉他, 她的夫君去了几次她的房中,又给她送了什么发钗玉饰。
幼时他还曾天真的乞求过她, 希望她能带他离开此地, 再大一些时,他便求她了结掉他的性命。
到了后来,再见到她来时,他就将她当做了一缕空气, 她说话时的声音, 也会被他自动屏蔽过滤掉。
直到有一次,她给他带来了几个女子。
她们容貌清丽,笑容甜美, 只是眸底的讥讽与不屑却是丝毫不加掩饰。
神女说他长大了,应该懂些男女之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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